当塞拉斯沉浸在力量带来的愉悦中时,战局也在悄然发生改变。
仅存的几个搜魔人在看到这些平民法师加入战场后,心态发生了些许变化,陷入了迷茫中。
搜魔人在平民眼中不受待见是有原因的,那便是他们的执法太过残酷,越出名的搜魔人越是如此。
他们把法师当成怪物抓捕,很少会对其产生身为同类的怜悯。如果被捕的法师不肯好好配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死目标。同样的,如果目标的亲属及朋友妨碍执法,他们手中的刺棍也不会留情。一个成名的搜魔人,手下往往有几条人命。
相应的,暴力的执法往往会引发更加强烈的抵抗,死在法师手里的搜魔人同样不少,因为一条禁令,仇恨便这样堆积起来,双方人马水火不容。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怪搜魔人陷入了迷茫。这些法师在为德玛西亚而战,但他们是法师所以是德玛西亚高于一切,还是搜魔人的教条高于一切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一个搜魔人做出了选择,他将反魔法灰印握在手中,然后将背后的蓝袍扯到身前挡住。他目标明确,向着战场中央的法师发起了冲锋。那名法师发现了他,反手一发冰霜震爆,夺命的寒气呼啸着朝着他袭来。
搜魔人脚步不停的撞上寒气,灰印隔着蓝袍吸收了魔法,如同离弦之箭扑向那名法师,带着他一起摔倒。蛮族法师猝不及防,刺棍的尖端透过蓝袍刺穿了他的腹部,手中的法杖脱手滚落。
一发弩箭精准的射入冰牙的眼中,让这只巨大的居瓦斯克野猪停下了冲锋的步伐。奎因在发现自己的弩箭全被对面的战母挡下之后,选择了瞄准她身下的坐骑。
它现在和自己的主人一个样了,丢失了一边的视觉让它十分不安,被眼窝里的弩箭刺痛变得狂暴异常,连疤母弗来娜的话都不听了,在原地疯狂甩头,甚至把弗来娜都从背上摔了下来。
“冰牙,别动”
居瓦斯克野猪本就暴躁难驯,她的指令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想要靠近帮它拔出弩箭,但它甩动獠牙逼退了任何想要靠近她的人。
米瑞克和希思莉亚趁机冲上去朝着弗来娜发起勐攻,没有坐骑的她犹如自断一臂,不再是那个无人可挡的战母。再加上这两人时常互相切磋,对彼此的路数都比较熟悉,在他们默契的围攻下,弗来娜很快就露出疲态。
奎因抓住机会,趁着弗来娜无暇顾及自己,一发弩箭射中了她的臂膀。后者闷哼一声,疼痛激活了弗雷尔卓德的原始狂怒,她长矛一抬挡住了米瑞克的长剑,接着飞起一脚揣在他的胸口上,再一记戳刺逼退了想要上前来的希思莉亚。
米瑞克捂着发疼的胸口,刚才那一脚就好像被一匹野马踹中了心脏,感觉心脏差点都要停止了跳动。弗来娜心一狠,拔掉了小臂上的弩箭,横枪朝着他们突刺过来。
希思莉亚以为弗来娜是要补刀米瑞克,两步靠近护住了她,但弗来娜假意羊攻,实际要攻击的目标却是一旁的奎因。奎因抽出猎刀应战,但猎刀在面对长矛时毫无优势,更别说对方还是使矛的好手。
一道凛锐的啼鸣声从上空响起,投下了一道宽大的影子,弗来娜本能的弯腰一躲,但还是被俯冲直下的华洛抓到了头发,一把带倒在地。
“干得漂亮,华洛”
奎因果断扑上前,猎刀捅向弗来娜的脖子。这一击没能得手,弗来娜在残酷冰原上锻炼出来的战斗直觉是那么的惊人,她一歪脖子,以最小的角度躲开了奎因的致命一刀,脖子上只擦出一条澹澹血痕。她横起长矛抵住奎因的腋窝,不让她有机会向里拉动猎刀,再一脚将她踹开。
倒地的疤母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现在就剩下一个希思莉亚还站着,但突然之间的骚动让她望向天空。
刚才袭击她的猎鹰在头顶盘旋,它浑身覆盖着深蓝色的羽毛,翼展宽大然而它身后跟随着的东西才配得上巨大一词。它们冲破了风雪,向下俯冲。
“是龙禽”希思莉亚高喊着,心中涌上希望。
雄壮的龙禽共有十二只,每一只上面都载着德玛西亚骑士,烁钢甲胃闪闪发亮。他们收拢翅膀,对准长枪,俯冲着插入敌阵。
他们从敌人的阵列之中穿过,龙禽用尖嘴和利爪撕扯,骑士用银色的长枪迅捷地刺击。有些龙禽短暂着陆,驱得敌人四散而逃。它们灵活的长颈迅勐出击,如同蟒蛇出洞。随后又重新升空,强有力的翅膀推开弗雷尔卓德战士,甚至足以折断手脚。
龙禽骑手出击的身姿将希思莉亚牢牢的吸引住了,在云丛长大的她时常能够看见龙禽高飞的姿态,心中无比神往。虽然在从军不久后就被选调进无畏先锋已经是足以骄傲的成绩了,但希思莉亚一直都更想成为龙禽骑手。
龙禽骑手的降临对蛮族军团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但他们这边也不乏高端战力。一名随军的萨满大喊着晦涩难懂的古老语言,那些雪怪随即放弃了对德玛西亚士兵的追杀,调头来对付这些龙禽骑手。
雪怪和龙禽一样都是古老的强大生物,它们有着各自领地和活动范围,本来到死都不会相遇,但在战场之上,一切皆有可能。
战斗那么激烈,说不清楚谁占上风。希思莉亚看见龙禽扑倒了一只雪怪,强有力的爪子深深扣进了双臂,把它拖到了半空,朝着城墙外的悬崖丢了下去。也看见龙禽被雪怪杀害了,它被拽住了一只脚没能起飞,然后被雪怪踩断翅膀,又把脖子扭断,连惨叫都发不出。
龙禽之死让骑手悲愤的刺出一枪,但因为体型过于悬殊而无力杀死,被雪怪的大手抓住,连着长枪一起掰断了。
希思莉亚默然哽咽,诚如强大而美丽的龙禽也会死去。它的遗骸一动不动地躺在密银城的城墙内。在空中,它们是那么强大、高贵,但当它们落在了泥土中,看起来却无比纤弱。
她留下了一根龙禽的羽毛,默默地感谢它做出的牺牲希思莉亚觉得,它们的死让这个世界少了几分壮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