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丝踩着慌乱的步伐避开了大刀的锋芒,敌人的第二击让她失去了平衡,再次倒回冰冷坚硬的地面。
那个赤裸着上身的蛮族战士眼里没有丝毫怜悯,举高了大刀就要对着拉克丝劈下。
“战斗到最后一刻”
危急关头,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盖伦撞开了两名蛮族士兵,来到拉克丝跟前将蓄势待发的敌人推开。受到泽尔锁子甲加持的他挺过了刚才的爆炸,他目标明确的继续往前奔跑,高举手中的审判砍向这一切的主谋。
塞拉斯双手交叉举过头顶,审判势大力沉的砍在他的一双钢铁镣铐上,将他的双臂震得发麻。不过除此以外,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这倒是要感谢德玛西亚了。
为了监禁他这个死刑犯,搜魔人使用了最优质的烁钢为他量身打造了这副镣铐,他们永远都想不到这副镣铐最后会变为他的武器和护具,让他能够抵挡剑尉长的愤怒一击。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随着审判的剑锋狠狠压在他双臂上,他也开始吸收着来自审判上的魔法。
塞拉斯的魔法天赋让他可以看到其他人身上魔法的纯美与本质,就比如盖伦身后的拉克丝,在他看来就像正午的太阳一样耀眼。她体内的力量脉动着、变换着颜色,闪耀的光芒似乎扭曲了光线本身。
她就像活生生的彩虹。她是他的光,照进了冰冷地牢的无边黑暗里。
塞拉斯来到密银城就是来带走她的,他会让拉克丝明白他不是叛逆者,而是真正的德玛西亚人。他们是同类,过去的陋习该废弃了,法师将成为德玛西亚新的主宰
审判上的魔法被塞拉斯吸收,随着波浪状的金光不断涌入体内,被他储存进禁魔石镣铐中。随后他对着一脸错愕的盖伦,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吧,英勇的剑尉长,你也不知道自己所用的审判是一把魔法大剑吧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着自己最恐惧的食物,这就是德玛西亚的军人吗”塞拉斯嘴角咧起讥讽的意味:“你们弃之如履的东西,将在我的手里展现出强大的力量。”
“狡诈恶徒”
盖伦连忙撇开塞拉斯,他知道塞拉斯可以将他人的魔法化为己用,却并不知道自己的武器蕴含着魔法。
绝对不能给塞拉斯用出魔法的机会,盖伦发起猛攻,面对剑尉长凶狠的攻势,塞拉斯被迫向后撤退,躲开他全力的挥击,一时落入了下风
盖伦挥舞着审判不断追击,德玛西亚士兵和弗雷尔卓德人的战斗在周围激烈的进行着,但盖伦全然不顾,眼里只有将塞拉斯这个恶人诛之而后快。
然而,发生在他周围的战斗并不乐观。
狂暴的雪怪加入了战场,它们轻松的沿着城墙攀爬,从高处发起攻击扑倒德玛西亚士兵,粗长的双臂将胸甲锤瘪,深深凹陷进粉碎的胸腔。
它们用恐怖的力量抓起人们,像扯断布偶玩具的四肢一样将人们活活撕碎,然后像垃圾一样甩到城墙上。伴随渗人的惨叫声,热血挥洒在冰冷的大地上,染红了冰雪,而这最后的余温也很快冷却。
剩下一些冰霜法师跟着军团攻进城,于战场中心释放着在德玛西亚堪称禁忌的魔法,肆意的污染着这片干净的土地。冰霜法师每一次挥舞法杖,必定会带走一名英勇作战的士兵,而他只需要站在原地动动手就行了。
一个搜魔人在混战中悄悄接近这名冰霜法师,对于德玛西亚来说,搜魔人是备受尊敬的壁垒,防护着来自魔法的威胁。虽然他们并没有士兵们那样精良的装备,但在面对魔法的威胁时他们不容有丝毫退却。
他一边摸向法师的后面,一边从斗篷上摘下反魔法灰印。由禁魔石打造的徽章,代表着搜魔人的身份的同时,也是他们面对法师时的护身符,拉克丝之前做的石符便是效仿这个的。
搜魔人的另一只手攥着一把制式长棍,等摸到足够近的时候,他突然向前猛冲,长棍竖着劈在法师的头上。
法师又惊又怒的转过头来,他的额头淌下鲜血,但是牛角盔保护了他的头盖骨不被击碎。那名搜魔人惊骇万分,如此近的距离下,他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位法师竟然比一般人都强壮许多。
他被法杖敲击侧颅,整个人旋转着倒下,鲜血模糊了双眼,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寒气在身旁凝聚。搜魔人连忙举起反魔法灰印,将寒气俘获到石头中去,压制了魔法。但那块禁魔石很快就变黑碎裂,被冰霜法师的力量倾覆。
法师再次凝聚寒气,损毁的石盘再也无法阻止魔法的形成,而后他感觉到血液被冻结,冰锥的莲花从骨头上生长,刺破皮肉生长了出来。
希思莉娅面临着此战中最难缠的对手,来自疤痕部落的战母,独眼的弗莱娜。一个满脸老疤的女人,骑在一头庞大的居瓦斯克野猪身上,右眼浑浊不清,但一杆骨矛却异常精准,如同凛冽的寒风,会刺进身上任何一条缝隙中。
在疤痕部落中,伤疤是活下来的证明,是骄傲与崇敬的源泉。
希思莉娅没法应付这么强大的战母,只要稍微露出破绽,迎接她的必然是被骨矛刺穿的命运。盾士长米瑞克在旁边护着她,但他们两个人加在一起在面对弗莱娜时依然吃力,必须要奎因在旁边不停的用弩箭干扰,才能在骨矛下保住性命。
可即使他们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将她拖住。弗莱娜双腿一夹,野猪冰牙冲锋起来势不可挡,在战场中间践踏出一条鲜血之路,将途径的所有士兵刺穿挑飞。
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去,怒吼与惨叫不绝于耳,热血浇融了冰雪,随后又被冰雪所冻结,血与雪之间已没有了区别。
愤怒、仇恨、恐惧、快感战场上各种情绪形成情感海啸席卷而来淹没脑海,魄罗星火埋着头躲在原地瑟瑟发抖,在它身前,另一只魄罗戴着无畏先锋的头盔打造的“盔甲”,手持“利剑”守护着同伴,提防着随时到来的危险。
虽然它也同样害怕,但它必须挺身而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