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到泽尔的疑惑,亚索继续解释道:“除了我以外,我还见到了另一些外邦人,有来自诺克萨斯的,有皮尔特沃夫的,也有比尔吉沃特的他们几乎全是投机者,都觉得这个国家处处充满了商机,不过以绪塔尔人还是愿意试着和他们打交道。”
亚索见到的以绪塔尔人身上有种主动与外界接触的倾向,正常人看见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浪人一般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会凑上去跟他说话,但以绪塔尔人却不同虽然亚索感觉他们并不是乐在其中,甚至有些被迫的感觉,但起码表现出来的很热情。
“啊还有其他人么”
泽尔愣住了,亚索是经过雨林才碰巧遇见以绪塔尔的,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也是碰巧路过吧。
当一个人遇到了与自己认知不符的事情,就会陷入深深的怀疑。泽尔在自己脑子里找了半天,想要找出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现象的发生。
跟以绪塔尔有关的事情实在太少了,以至于最后他只想到了某件事。
皮尔特沃夫先前派出了一支挖矿队开发雨林,而就在他们开着伐木机清理场地的时候,一个土着跑出来想要阻止他们砍树,他完全不知道伐木机的危险,直接冲上去用肉身拦截,然后就被像木头一样给伐了
挖矿队想要把遗体送回去说明原因,但因为完全找不到土着的聚居地,只好按照原计划继续采矿。可没过多久,伐木机就被偷走了,采矿队四处搜寻找到了土着的村落,发现了被摧毁的伐木机。在愤怒之下推平了村落,并且爆发了流血冲突。
本以为赶走了土着挖掘就能顺利进行,结果没过多久后东窗事发,有人突袭了挖掘场,杀死了几乎所有矿工,只留下一个活口回去通风报信,说他们以绪塔尔将会惩罚任何侵犯他们土地的外邦人。
之后的事情泽尔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皮尔特沃夫是参与方,他完全可以问萝尹这个土生土长的皮尔特沃夫人。
泽尔让亚索稍等一下,然后在萝尹投喂魄罗的时候找她了解了一下后续。
“诶你不知道吗以绪塔尔最近开始对外开放了。”
“啊,还有这种事”
“奇怪,你天天看报纸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从我们所认知的无人雨林里突然冒出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国,的确很惊人。”
萝尹把后续发展告诉了泽尔,泽尔在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事的热度已经过去了,讨论的人少了很多,所以这会儿就他一个人火星了。
以绪塔尔屠杀矿工一事令皮尔特沃夫高层震怒,议会将其视为宣战,派出了新的矿工由武装士兵护送。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一战不可避免了的时候,以绪塔尔一方却派出使者请求和解,还说他们已经把袭击者关押了起来,重新审视自己的态度,准备在之后对外开放,欢迎各方势力与之进行友善的往来。
这个态度转变让皮城方面措手不及,不过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皮城这边也是希望和平发展的,便开始试着和对方接触。
这个转折即使在萝尹看来都很不自然,而泽尔更是觉得生硬无比。
以绪塔尔人认为与异邦人进行接触将会带来憎恨、战争和疾病,毁掉这个王朝几百年来所守护的东西。与皮尔特沃夫的首次接触就爆发了流血冲突,这更是印证了他们的固有印象,可是接下来他们又怎么会一反常态去主动与被他们视为灾难的外人接触呢这其中到底发生了怎样的转折
泽尔百思不得其解,就感觉非常莫名其妙。
“亚索,你没有答应他们去都城吧。”
亚索摇摇头:“感觉不太对劲我就没去,不过他们还是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如何在雨林中生存的知识。以绪塔尔人会用一种公式化的魔法,移动挡路的植被便于行走,像是织木匠的手段。我不会,就只能用这种蠢办法穿过雨林了。”
“不,你一点也不蠢,以绪塔尔有古怪,还是避着点好。”
泽尔感觉一定是他们的皇室下了什么重大抉择,才让以绪塔尔的对外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这些吃瓜群众还是不要过去第一时间去凑热闹为好,等以绪塔尔开放一段时间,有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就都知道了。
冰冷的雨水正在不断吸收身体的热量,亚索觉得再休息下去也状态也不会变好,就带着小枫继续赶路。
他在雨中艰难前行,还被路上锋利的荆条枝叶刮得满身伤口。泽尔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摇摇头,去了不远处的市场买了一件质量很好的黄色雨衣给亚索,既能遮雨还能防刮。
小枫自然也得到了属于它的那份雨衣,是泽尔让格温从亚索雨衣底部剪下一角缝制成的。雨衣会把肚皮也一起裹住,因此小枫的毛发就不会被溅开的水滴打湿了,比芭蕉叶方便太多。
此外,同样的材质和颜色还让他们看起来十分默契搭配,走在郁郁葱葱的密林里就像一根刚刚解冻表皮上布满水珠的大香蕉。
“对了亚索,你去恕瑞玛是要找你的徒弟是吧需要我帮你先联系一下她吗”
泽尔还没有培育出诺克萨斯地区的特殊魄罗,但不影响他往其他区域投放魄罗。
因为他放到诺克萨斯的魄罗都是外面带出去的,例如从暗影岛回不朽堡垒的尹莉丝、路过皮尔特沃夫前往雷文布鲁的妮蔻泽尔都是靠着别人把魄罗“偷渡”过去,因此投放功能并没有锁定诺克萨斯。
“只需把她的位置告诉我就行了。”
亚索不想麻烦塔莉垭特意过来接他,他只是一个过客,像风一样吹进她的生活,了无痕迹的离开。而且塔莉垭有家人有朋友要照顾,他不想占用对方太多时间。
“好吧,那你尽快走出这片雨林,过了雨林就到恕瑞玛沙漠了,到时候需要什么再找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