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晓得怎么用,这主意也忒不靠谱了。”
格雷福斯捏起蓝牌,皱着眉头观察着卡牌中心的眼睛图桉。
他不是没试过偷崔斯特的卡牌去玩,同一张红牌,他丢出去毛事没有,而崔斯特轻轻一甩,整个灶台连同烟囱都被炸塌了,比什么火药桶都好使。
同样的魔法卡牌在他手里等于废纸,而且用于传送的蓝牌在使用难度上显然远高于一丢就爆的红牌,格雷福斯甚至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定位传送地点。崔斯特给他的选择是没有选择,他只能把这个运仓炸翻天,然后趁乱找一条小船逃生。
“蛇母在下,为什么我们每次行动最后都要以一场震撼的大爆炸收场”格雷福斯吐槽着。
讽刺的是,恰恰又是这些事情给他们这个犯罪团伙吸引来了足够的关注度,让他们得以跻身最受欢迎的佣兵团伙之列。
“还是试试吧,你不一定有时间搭上救生船。”崔斯特站在天台上往下望,已经有人拿来了梯子往上爬,见他一露头就朝着他开枪,他甚至能感觉到子弹推开的气流打在了脸上。
“好吧好吧,有什么咒语吗还是我要先像你一样花里胡哨的切牌才行”格雷福斯无奈道。
“没有,你只需要向幸运女神祈祷,然后放开思绪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就行了。记得别太远,传送的距离是有限制的。”
格雷福斯照着崔斯特说的闭上了眼睛,开始想象传送的目的地。莎拉的厄运庄园太远了,他想的是附近几百米远的一处礁石堆,他们可以将那里作为跳板,在第二次传送时直接上岸。
礁石上密密麻麻的藤壶,藏在石缝里的令人讨厌的螃蟹,他把每一个细节想象得一清二楚,忽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电流经过,让他每个毛孔都在打颤。
轰
一声巨响在离他很近的方向传来,脸上甚至被什么东西打到了,格雷福斯被吓了一跳,他可没见过传送成功还会爆炸的情况。
睁开眼睛,格雷福斯发现自己还在仓库的天台上,但是脚边的天花板被炸穿了一个洞,天窗的木框支离挂在天花板上,随着海浪不断摇摆。
顺着洞口往下望,狂鲨那张凶狠的脸赫然占据了视线,而在他的手中,抱着一门青铜火炮,黑洞洞还冒着烟的炮口就对着他。
“妈的,差点就把老子炸上天了”格雷福斯迅速趴下,同时再次举起命运,顺着洞口狠狠的回敬两枪。
这狂鲨简直是疯子,带着真枪实弹来做火药生意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大炮都敢拿出来,这是拼着同归于尽也不想让他们活着离开啊。
“崔斯特,赶紧用你的黄牌把他定住,他疯了”格雷福斯大声嚷嚷,刚才那一炮轰得他耳鸣,只有扯着嗓子用力喊才能确保自己的声音不被枪声盖过。但叫了半天,崔斯特一点反应没有,转头一看,他正在跟敌人周旋,好几条梯子搭在天台的边缘,搞得就像攻城一样。
“你行不行的啊”格雷福斯问。
“管好你自己。”崔斯特回道,他甩出一张黄牌,将一个试图顺着梯子爬上来的守卫击倒,随后走到天台边缘把梯子踢进海里。他常年不锻炼的彼端暴露了出来,在踢梯子的时候脚下不稳差点滑下去,往后一跌才逃过一劫,趴在屋顶上气喘吁吁。
“逊爆了,还得看我。”
身为大河游民,即一生部分时间都活在海上的牧民,崔斯特居然不会游泳,真是让格雷福斯开了眼。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烟雾弹,刚摆出投掷的动作,崔斯特的双眼就瞪得大大的,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在他的脑海中,他看到他们两人和杀手码头的一大半一起被炸得粉碎至少格雷福斯被炸碎了,那样的话顶多有些不方便罢了。
“我要把这群杂碎全部炸飞”格雷福斯咬牙道,他这烟雾弹里包含这让人刺痛、恶臭难耐、致使失明的各种高度可燃成分,一旦扒开插销就会释放大量可燃气体,把这东西丢进火药贮藏室里,再来上一点火星,就可以把整艘船炸上天。
然后接下去,就是赌谁的命比较大了。
格雷福斯无视了崔斯特的警告,把烟雾弹丢进里仓库中,浓烈的白烟顿时扩散开来,蜇得人睁不开眼睛,泪流个不停。
“别开枪”烟雾里有人发出喊叫,不知道是害怕烟雾被点燃,还是怕看不见的情况下开枪误伤友军,亦或者两者都有,仓库里的枪声立刻停了下来。
格雷福斯叼着一根新的雪茄,本来想吸一口再丢下去的,但既然对方停手了也就没有点燃的必要。
看着格雷福斯以这种离谱的办法完成了让对方停火的目的,崔斯特也没什么好指责的了,他手里的牌因为紧张已经切成了红色,比格雷福斯好不到哪去。
“看来还是我比较牛,一个烟雾弹就把他们吓得不敢动弹了。”格雷福斯嘿嘿笑了声,整个人放松的躺在屋顶上。迫不及待想和崔斯特吹逼的心情,让他忘了下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狂鲨没有解决。
狂鲨不顾劝阻点燃了引线,还没等炮膛中的炮弹射出去,身旁的火药箱就炸了。
第一次爆炸撼动了整艘船的结构,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在卧在屋顶上差点被直接甩进了海里。对上了崔斯特那惊怒的目光,格雷福斯忙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做。
又一声爆炸从下方传来,烈度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时不时的爆炸让仓库化为火海,整艘船都开始燃烧了起来。许多枪手都被严重烧伤,烧焦的毛发蜷曲贴着皮肤,纷纷跳进了海里。
火焰顺着房梁往上烧,屋顶很快变得滚烫,两人不得不重新站起来,不停的换脚站立,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火烧屁股啦,我说崔子,不行我们就跳海吧,他们应该够食人鱼吃一阵子了。”格雷福斯劝道。
“不,我死也不下水”崔斯特气得连连摇头:“我先传送走了,你搞出来的事情,自己想办法脱身。”
说完,他抽出一张蓝牌,随着一阵狂风消失在了原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