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门的钟声响了七下,萝伊正准备下班回家时,一个人踩着点走进了咖啡厅。
她左瞧瞧又看看,在咖啡厅里随意走动,直接忽视了萝伊的存在。
这样无礼的举动让萝伊有些不悦,她上前拦住对方:“抱歉,这位客人。我们咖啡厅今天打烊了,请明天早些时候再来。”
“噢,我找你们店长。”
听到这话,萝伊又仔细打量了对方两眼。她已经对这种事产生了ptsd,只要一有人点名要找泽尔她就不免紧张起来。
来人梳着一头粉色乱发,脸上纹着刺青,双手缠裹绷带,高帮皮靴配冲锋衣,怎么看怎么像祖安来的街头混混。
对方不停的揉着胳膊一副准备开打的样子,就差把来者不善写在脸上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萝伊沉着脸问道。
“呃”蔚觉得这个女店员可能误会了什么,耸耸肩把双手背到了身后。“要说事儿嘛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姐让我过来报个平安。”
原来是这样,萝伊松了口气:“我去叫他,稍等一下。”
“早这样不就完了。”在萝伊走开后,蔚嘀咕一声,轻车熟路的坐到吧台前等待。
泽尔就在楼上打扫,听到萝伊说蔚过来就下楼了,两人打过招呼后直接进入正题。
“医院的报告出来了,没有在凯特琳体内检测到炼金物质的残留,她已经没事了。”蔚手里把玩着一个可爱的魄罗水杯,扬着眉毛说道:“说来也是怪,你姐晕了那么久,结果受的伤却最轻。”
萝伊正要走进吧台,就被泽尔拉住了:“这是我朋友,我来招待就好了。”
“噢。”听到他们之间的话题,萝伊好奇之下就多逗留了一会儿,和魄罗们玩了起来。
“那就好,应该出院了吧”泽尔说。
他因为心虚所以就没去医院探望过凯特琳,不过他倒是比谁都要早知道凯特琳肯定没事。
说到这蔚直接发起了牢骚:“还不如不出呢,她一回到警局就忙着处理住院这几天积累下来的卷宗和档案。卡银娜被抓拿归案后档案官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这些档案全都得她自个儿处理,我说要帮忙都给她赶出来了。”
“正常正常,你怕不是给她帮倒忙。”
“你别高兴得太早,她让我过来找你问话。那天你是怎么知道这次行动要出事她可谁都没告诉。”
“这个”见泽尔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蔚豁达得的摆摆手:“不方便说就算了,回去我随便找个理由帮你敷衍过去。我就说她太较真了,这事说起来还得感谢你才对,真是的。”
蔚转动水杯,想到金克斯也参与其中,她就不想深究这件事。
泽尔点点头:“喝点什么。酒我请你。”
“酒就免了,待会要执行任务呢喝酒误事,冰水就好。”
“好的,不戴拳套吗”
“去下面不方便戴,会被人认出来。”
“店长,明天见啦。”
蔚离开以后,萝伊也挎着包走出了咖啡厅。
在关上店门之前,泽尔就把魄罗传送到艾希那边。
艾希前不久刚训练完战士,握着冰弓的双手麻木不已,正坐在炭盆旁边烤手呢。
魄罗出现的地方正在炭盆旁,担心它被铁盆烫到艾希直接就把它抓了起来,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捧在手心,双手紧紧贴在它温暖的毛发上。
“好暖和”艾希发出惬意的声音,来得太及时了。
似乎知道艾希不喜欢它发出声音引来别人,魄罗很乖没有闹也没有挣扎,安安静静的舔着艾希的手背,那上面有一层干燥的皮屑,饱经风雪磨砺的手。
“魄罗牧者,你喂它吃过了吗”艾希试探道。
“喂过了。”
“是吗可惜我这里准备了一些魄罗佳肴。”魄罗牧者的声音传来。他果然在,艾希不禁把动作收敛一点,打消了本想将魄罗捧在脸上蹭的念头。
“可以当零食喂一点。”一个魄罗佳肴能提供好多能量呢,可不能浪费。泽尔顿了一下:“你不怕被人知道了”
“我只是在物资清单里添了一笔,没人知道这些魄罗佳肴会被用在哪里。”
“呃,好吧。我这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艾希撸魄罗的样子太少女了,以至于泽尔差点忘了她是个战母。
“说吧。”艾希把魄罗佳肴放在炭火上先烤热,发散出香草的味道。然后掰碎在手里喂给魄罗,看着它一口一口的舔掉碎块,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这件事是关于凛冬之爪的。”可以看到炭火照耀下艾希的脸庞迅速冷了下去,不过泽尔还是打定了主意继续说道:“瑟庄妮将要带领族人前往失者领域,从熊人的手里抢过奥恩的大瓮。”
“她疯了这是在自寻死路。”
艾希听到这事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但想一想自己的冰弓是怎么来的,她又觉得这并非不可能。
“除了饿死或者战死,她就只剩这一个选择。”泽尔的声音很平静,就像一个旁观者冷静的分析着弗雷尔卓德的局势。
艾希觉得瑟庄妮比自己更像母亲,她现在要做的事跟葛伦娜当年拼尽全族之力也要找到阿瓦罗萨王座的行为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葛伦娜为了找寻王座害得全族死在冰之子的刀下,只剩下一个女儿最终拿到了一把臻冰长弓。
那么瑟庄妮呢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最后又能得到什么
“你会怎么做战母。是趁着凛冬之爪的主力都去挑战失者的时候直捣营地还是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一手又或者帮助他们取得奥恩的大瓮争取和平”
似乎是想起了往事,艾希一脸凝重:“她不会想看到我的。”
“所以你什么都不管,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吗”
艾希心乱如麻:“我不知道那么多人把希望寄托于我身上,我得为他们考虑。”
“投票选举那一套并不是适合你们。”
“谢谢你的提醒,我准备再观望一段时间。”
大厅中的声音沉寂了下去,只剩下炭火被搅动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