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的女人”
这种话听到徐贤的耳朵里,杀伤力简直太大了。
徐贤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但是面对近乎压迫感十足,又站在道德制高点咄咄逼人的阿尔伯特,她却真的说不出什么。
“我不是”
徐贤只能这么小声抗议着,然后伸出手想把阿尔伯特推开,现在她只想逃离这个给自己压迫感满满的男人。
阿尔伯特却手很快,直接抓住徐贤的手腕,然后按到墙上,问道:“徐贤xi,你是把声带落在家里了还是宿舍了怎么连抗议的声音,我都听不清呢”
徐贤咬咬牙,声音提高了一点:“我不是你说的那样,那件事本来不是我所想的。你不用威胁我。”
“威胁你你觉得我会这么卑鄙吗”阿尔伯特一只手按住徐贤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在徐贤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说道:“你有什么可以让我威胁的”
徐贤觉得面部好像有阿尔伯特呼吸的空气,这让她感觉极度的不安全,微微侧头,面前保持淑女的样子,说道:“这是在公司。”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在公司,那我做什么都可以咯”阿尔伯特笑着问道。
徐贤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她羞愤的盯着阿尔伯特,勇气值却飞快的消失。
阿尔伯特松开了徐贤的手腕,却把她戴着的一串手链撤掉,丢在地上,然后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好像是命令宠物一样的说道:“捡起来”
徐贤要炸毛了
这种感觉不对劲,明明是自己的东西,自己捡起来也是应该的。但是看着阿尔伯特的反应和那说话的语气,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听话的女仆一样。
“我讨厌您这样说话的语气,王先生。”徐贤还是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人好像是想要驯服自己简直可笑
“哦”阿尔伯特表示无所谓,说道:“很珍贵的手链,看起来是你喜欢的类型。不知道一脚能不能踩碎。”
“你敢”
“你只有三秒钟的时间选择哦”阿尔伯特歪着头,带着嚣张的样子:“比起泼油漆的话,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哦。”
徐贤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可恨,甚至在某一刻,她内心居然产生想狠狠打这个人一顿的想法。哪怕是突破自己的规则。
但是徐贤还是克制住了,她总是能稳住自己,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而不是气急败坏。
讲道理,接触少时这么多人,感觉最能隐忍的还是徐贤了。如果这种事放在充儿、泰妍甚至蠢卡那些人身上,大概那些人早就要和阿尔伯特打起来了,毕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但是徐贤却不会,她总是遵守自己的规则,或者是约定成俗的规则。她不会当面和阿尔伯特有任何的冲突,她只想离开。因为下个转身之后,阿尔伯特这辈子也不会有和徐贤再次两个人私下接触的可能,徐贤是不会让一个错误,在自己身上发生两次的。
可惜,阿尔伯特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徐贤的想法。进展的还不错,现在是逆反心理的阶段。阿尔伯特耐心的想着,人虽然是可以被驯服的,但是也是具有极高逆反心理的。彼此面对一个人熟悉需要过程,放开需要过程,那么学坏,也需要一个过程。
事实上,徐贤没得选。当她开始和阿尔伯特交谈之后,她不管怎么选择,最后都会一点点的打破自己的坚持。这种自己把自己坚持的东西击溃的感觉,要么就是极致的痛快,要么就是极致的痛苦。
阿尔伯特越发觉得自己是神经病,无法更加神经病的神经病。自己和徐贤无冤无仇,居然仅仅是因为觉得好玩,就做到了这一步。
所以说
阿尔伯特心生怜悯,说道:“徐贤,其实我们真的是一种人。我们都会坚持自己要坚持的事情,不管付出什么。但是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你只是坚持自己的选择,来坚持自己。而我是为了坚持自己,可以扭曲自己的选择。”
徐贤听的糊涂,但是她也不想思考,因为她现在看到,阿尔伯特虽然说着“怜悯”的词汇,但是脚上却一点点的要踩到自己的手链上了。
“等一下”
徐贤没办法了,这条手链其实也不是多重要的,但是问题就是如果不捡起来,这样平白无故的被别人践踏,她会觉得非常的别扭。可是捡起来吧,自己就好像真的变成了阿尔伯特听话顺从的小女仆,在主人严苛的命令下,居然顺从的听话,那种感觉真的是让徐贤有一种不知道怎么说的感觉。
徐贤已经调入到了阿尔伯特的陷阱里,不管怎么选择,她都是会被阿尔伯特再次压迫。而习惯性对原则的顺从,已经让徐贤在此刻忘记,阿尔伯特说的话,并不代表什么。
然而在这一点点的洗脑之下,阿尔伯特已经把徐贤遵守的所谓原则,和自己说的话慢慢融合,甚至到最后变成替换。变成了,我所说的,就是你的规则。
就算是偶像,就算是经历再多,在这样心理学陷阱里,最后还是如同无助的小鸟,一点点的不如命中注定的结局。
徐贤最后还是决定,用最保守的方式解决这一切。她想弯腰捡起手链,心里默念着这是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己并不是服从眼前的这个人。但是徐贤背后是墙,眼前是阿尔伯特,在狭小的空间小,刚刚换上的高跟鞋,此刻变成了最尴尬的阻碍,裙子略短这让徐贤很难屈身蹲下,因为会走光。
徐贤试了一下,伸出手拉了拉裙角,最终还是放弃。这样太失态了。
阿尔伯特看出徐贤的为难,忽然笑了:“你发现没有,你自己坚持的东西,有时候会变成阻碍。”
“不,阻碍我的是你。”徐贤回敬道。
“事实上你就没想过,如果你拜托我帮忙捡起来,我会非常绅士的帮助你。”阿尔伯特顺手捡起了手链,蛊惑着:“看,你自己坚持的想法,有时候挺可笑的。”
徐贤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