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修有错,杨彪也没打算让孙暠好过,于是在今年最后一轮朝会上,就江南问题进行奏报。
“综上所述,孙暠不臣之心已经非常明显,当号召天下英杰,共讨之”杨彪把杨修在江南所见,添油加醋说出来。
“若对方真有不臣之心,为何回来的只有杨德祖一人”杨彪要泼黑水,可也有人不上当。
董承出面质疑,当然也不是出于好心,毕竟他以前收过细阳侯的好处。
若孙暠出问题,那么岑溪也没办法幸免。
若继续追查下去,怕是连他也要被牵连。
杨彪这家伙,仗着杨赐留下的人脉,居然如此目中无人
“或许南下的那批,本来就已经和朝廷离心离德了呢”杨彪随口回道,“若非老朽派犬子跟着南下,怕都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
说得好像早就看穿一切,可实际上谁不知道你们杨家打算两头押注
别说是董承,就算是旁边其他朝臣,在心里都不由得吐槽起来。
“好了,事情先到这里”刘协发言,“那孙暠开设的尚贤馆,可是官方的名义开设的”
“这老臣不知。”杨彪不太清楚这个,杨修没说。
“那尚贤馆录取的官员,可有上表”刘协再问。
“皆有上表”立刻有官员出面,“至于掾吏一类,本来就是地方官自行任命。”
“这两年,可有举荐孝廉人选”刘协追问。
“陆续奏报若干人,大部分都是已经在江南出仕的官吏。”官员回道。
严格来说不单独是孙暠,毕竟郡中本来也有举荐资格。
江东的几个太守,举荐了一批孝廉。
只是就朝廷的情况,也不可能过来朝廷这边为郎官,于是留在江东继续任职。
“既然结果没变,那么再追究尚贤馆对策取士的问题,就没什么意义了。除非证明,尚贤馆是孙暠以扬州刺史衙门的名义开设,这可以算是公器私用。”刘协当即给这事情定性。
主要是他很清楚,自己能不能掌权,要看能不能收服杨奉和韩暹,或者消灭两人。
两人都是白波贼出身,暂时凭着官职稳定住,也不长久。
有一天他们反应过来,必然会学习李傕郭汜,只是碍于他们的出身,自己的下场可能更惨。
情况已经很难继续糟糕下去,那能握住的稻草,也不能放过。
说到底,刘协现在已经搞不清楚,这天下间到底谁还是对大汉忠心耿耿的。
真要算,董承都不一定能信。别看是董太后族人,他看中的还是董家的利益,而不是皇家的。
杨彪见刘协已经下令,自然不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他也不认为,目前朝廷能对孙暠怎么样。
只是先一步,把不信任的种子,在刘协的心中种下。
他不确定这颗种子会不会发芽,不过一旦发芽,那么终有一天,孙暠就会成为反贼。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也会好好浇灌的,用最大的恶意。
这就是新年最后一次朝会,也是刘协稍微能自主召开的第一次朝会。
换了以前,都是董卓,或者李傕在说,然后需要他发话的时候,才出言附和两句。
他恨不得杀死董卓和李傕,奈何更清楚,若是激怒两人,那么自己会先死。
自己死了,那么复仇就无从谈起。
就如同贾诩对他说的,人要先活着,才能考虑别的。
朕要活下去,哪怕多么卑微的活着
总有一天,朕夺回了权力,定然杀尽宵小,中兴大汉
孙暠的事情,在朝堂之上也只是个插曲。
真正的议题,还是明年要用什么年号。
毕竟之前的兴平年号,是李傕郭汜选的。
如今既然从他们的掌控中逃脱出来,自然要换个新的年号。
“就叫建安吧”群臣们说了四五个备选的,最后刘协随口说道。
眼看现在连安稳都做不到,说什么中兴,说什么太平
群臣们闻言,已经大概猜到刘协的所想。
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再加上本来就不作为太子培养,哪知道那么多帝皇心术。
这样的皇帝,大家都挺喜欢的。
毕竟他撅一下屁股,大家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可惜,如果能再小个七个垂拱而治的好皇帝。
能讨论的议题,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说难听点,扣除这个残破的洛阳城,刘协的旨意怕是哪里都传不到。
能不能传出去,还要看杨奉和韩暹给不给。
封印,意味着兴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5年的结束。
新年期间封印,衙门也几乎没人。
别说衙门没人,外面的百姓这十几天几乎也不出门。
一则天气太冷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二则存了一年的钱,就等着这几天好好享受。
谁会闲着在东西还没吃完就出去晃,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吃的。
存不到钱的更不敢出门,生怕别人知道自己今年过得不好,到底是要脸的。
大街上都静悄悄的,也没什么休沐日的说法,或者说天天都是休沐日。
至于无家可归,或者家人不在的,那么就随意一些。
基本三五结伴的,吃吃喝喝,孙暠也邀请吕炽过来小酌一顿。
后者顺便告诉孙暠,张春华怀上了。
孙暠当时还嘲笑,给你那么多助孕的药,结果现在才怀上
只是没看到,吕炽在没注意到的时候,叹了口气。
目前是怀上了,九月怀胎之后,到底哪里弄来一个婴儿,又是个问题。
关键是,这玩意还不兴找人帮忙的。
钟繇趁着这个时期,过去九江拜访了岑溪。
然后在他那里,看到一张全新的舆图。
这是岑溪根据孙暠那张,回来自己绘制的。
只是严格来说,这并不准确,不过没关系,大概知道意思就好。
钟繇也是第一次,听说域外封王的概念。
只是和岑溪不同,他家族庞大,也不可能说孤注一掷,跑去域外打拼什么的。
不过想来,自己或许会封侯,但按说不会封王。
到时候,分出一部分族人,跟着那些域外封王的,到域外打拼一番便是。
这也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毕竟在和平年代,族人数量的提升太快了。
只靠颍川那点族产,根本养不活那么多的族人,就算能养活,也没有资源去官场打拼。
临开印的时候,朝廷的使者过来传话,宣布改年号的事情。
听着建安这个年号,孙暠觉得很熟悉,也仅仅是熟悉。
年号改不改,对他来说影响不大,最多在行文的时候,要注意一下年号的问题。
据说有人会在年号上做文章,比如说明明是建安年,有人还用兴平年,甚至兴平三年的年号。
结果就被告状,说是心向李傕郭汜,然后直接打上反贼的标签。
这种情况一般在和平年间才会有,战乱时期也管不到那么多就是了。
“也该准备准备了”开印那天,孙暠来到衙门,和大家打扫一下卫生,然后召集文武。
去年就已经预定,今年针对荆州进行攻打。
考虑到汉帝已经离开关中,那么袁术那边也可以展开总攻了。
就算拿到传国玉玺,也能送去洛阳,免得留在手里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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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