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开局无悔
左黎明还在这里几次猜测孙奕的动机。
可孙奕那里，却不准备再等了。
毕竟，前期的铺垫已经够多的了。
字数也水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孙奕真的担心，如果再继续分析下去。
会不会今天太阳落山了也打不起来。
自始至终，左黎明和左岸都算错了一个事情。
他们以为自己才是这场比斗的最终赢家。
而事实却是，人们往往在身在山中，这才无法看清整个山脉的情形。
看来,这对叔侄，今天就可以学到这个教训了。
板子，只有打在自己的身上。
那么才会觉得疼吧。
孙奕不由得想到。
不过，孙奕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只有让这些人，彻底的输了。
才能知道,曾经的那些机会，是多么的宝贵。
就是不知道了，他们到底何时，才能够发现呢。
孙奕手臂一挥，立刻，储物袋中就飞出了纸笔。
不过孙奕却没有施展什么控纸控笔的能力。
反而，孙奕是把纸张平平整整的放在了桌子上。
而后，取出了便携的墨水。
也多亏是使用储物袋，所以盛放墨水的瓶子，也不担心墨水会露出来的尴尬。
孙奕的整个动作，可以说是行云流水。
毫无一丝阻滞，可看在左黎明和其他人眼中。
孙奕这简直就如同孩子一般笨拙。
实在是孙奕的行为，太过低端了。
仿佛一个凡人一般。
完全没有修士的样子。
修为进入凝脉以后，随着灵气的增加。
对于外物的驾驭也就能力更强。
如果是左黎明来做这個事情。
他甚至有自信做到，手臂一挥。
一份合同就顷刻间写好的程度。
可孙奕却完全没有。
足以见得，孙奕还不能很好的驾驭外物。
看到这里，不仅左黎明。
就是左岸也不自然的撇了撇嘴。
用以对孙奕发出无声的嘲笑。
可孙奕却完全不在乎这些人态度。
孙奕的速度，确实不能算慢。
虽然方法传统了一些。
可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
孙奕就把一份简单的契约书写完成。
而后，孙奕大笔一挥。
结束了最后的一句话。
这才对左黎明说道：
“左律，契约已经写好了。
请你签字吧。”
早在刚刚孙奕书写这份契约的时候,左黎明就一直在用神识看着能。
其实不只是他,看台上的其他人，也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孙奕写的内容十分简单。
就说了今天在这里，因为理念之争。
在明理堂的准许之下，要跟左黎明进行律者决斗。
期间各凭本事。
如果出现意外的损失，双方均不得主张赔偿的权力。
而且此次决斗非生死决斗。
双方均不得杀死对方。
否则，需承担相应责任。
输者，需一日内离开律者堂。
此外，如果左黎明输了决斗。
那么则需要一日内，赔偿孙奕三千两银子。
否则，第二日开始计息。
利息按照一分每月计算。
上不封顶。
而后则是一些简单的其他后缀。
孙奕写的虽然简单。
可关键的地方都有约定。
而这些，左黎明刚刚早就已经答应了。
自然不会再在这个事情上，跟孙奕纠结什么。
见孙奕已经提前，在契约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左黎明接过笔后，也没有隔空御笔。
而是稳稳的拿着笔，在契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场的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可以说，从这一刻起。
这份契约对孙奕和左黎明，就有了一份约束。
左黎明也没有托大。
签完字后,他则是隔空，驾驭着，把笔还给了孙奕。
而孙奕接到笔后,却对着师阳夏深深鞠了一躬。
这才说道：
“还请师院正做个见证。
在见证人这里，签字。”
作为这种决斗的文书。
自然需要有见证签字的人，来当见证人。
有时甚至不仅仅需要一个，作为见证人。
现在，虽然现场比师阳夏身份高的人有很多。
可不论从关系上，还是从明理堂院正的身份上来说。
师阳夏确实是今天最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孙奕的话语。
看着孙奕的眼神。
师阳夏心情确实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甚至有点真的欣赏孙奕起来。
当年，他把孙奕带回明理堂的时候。
孙奕还不过是个青涩少年而已。
可如今，孙奕却可以在这种场合。
都毫无怯懦之色。
单单是这份胆识，师阳夏就判断孙奕的未来，是十分可期的。
而另一方面，今天李家、伏家甚至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慕良朋，都证明了孙奕的能力。
这种种原因和在一起，让师阳夏甚至有些真的开始关心起孙奕了。
师阳夏缓缓的走了过来。
接过孙奕手中的笔。
又看了看面前，桌子上的契约。
孙奕的字十分工整，虽然不算出色。
却胜在整齐，一看就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可这样的少年，却要葬送在今天这场无聊的比斗之上。
想到这里，师阳夏再次开口说道：
“孙奕，我最后在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想好了。
是否真的想在继续今天的这场，什么决斗。”
其实，刚刚一样的问题，师阳夏早就已经问过一遍了。
按照他的习惯，孙奕拒绝了他第一次，那么他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可他这时也是起了爱才之心，这才开口。
也算是给他自己一个机会。
不然，若干年后，师阳夏怕自己会后悔。
自己就这样的看着了一个少年律者的落寞。
因此，师阳夏才再次开口。
可就在这时，左岸却大急。
刚刚好不容易，经过了这么多铺垫。
孙奕才答应了继续决斗。
而现在，这个师阳夏却一再的出言阻止。
这让左岸如何能够心安。
于是，他立刻出言说道：
“院正，孙奕，刚刚已经说了，他。。。”
左岸还要再说。
可师阳夏忽然一掌拍出。
看到师阳夏这一掌，左黎明大惊。
他明显的感觉到，师阳夏这一掌不轻。
如果左岸真的挨到了，那么绝对需要许久的休养。
看到这里，左黎明本能的就跟着一掌挥出。
两掌相对，师阳夏的掌力明显的被削弱了许多。
可饶是如此，剩余的掌力，打到了左岸。
他也被一下子掀飞了开去。
看着刚刚师阳夏用力不轻。
左黎明立刻就向着自己的侄子跑了过去。
跑到了左岸身边，左黎明可以附身蹲下，为左岸检查起来。
他也担心，左岸会不会被师阳夏这一掌打出个好歹。
不过幸好，左岸虽然被掀飞。
可师阳夏的掌力早就已经被左黎明抵挡了大多数。
所以，左岸伤的并不深。
简单的检查了下左岸的情况。
左黎明气愤的说道：
谷掌
“师院正，你”
左黎明的话还没有说完。
师阳夏就单单的说道：
“我再问孙奕的话。
你这侄子，今天的话，确实多了些。
我以为，刚刚谢会长，能让他懂点事。
现在，看来。
他确实缺少管教啊。
我再问孙奕的话。
别人不要插嘴。”
师阳夏这话说的语气平淡。
可落在左黎明和左岸的耳中，却把两人憋了个涨红。
左岸还想再说什么。
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左黎明恨恨的抓住了。
左岸看向自己的叔父，这才发现左黎明微微的摇了摇头。
左黎明心里清楚。
律者和律者，在身份上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左黎明虽然可以跟师阳夏，在律者决斗的事情上顶撞。
可左岸却不论身份和地位，都没资格跟师阳夏对话。
师阳夏甚至可以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左岸驱逐出去。
因此，左黎明只能让自己的侄子暂时隐忍。
毕竟，他心里清楚。
只要今天送走了孙奕。
那么师阳夏离开明理堂，也就是几个月的事情。
毕竟，明涛学院的招生，应该也就是最近了。
想到这里，左黎明自然不会让左岸再去挑战师阳夏的底线了。
师阳夏轻蔑的看了一眼，左岸和左黎明两人。
作为明理堂的院正，真的当他师阳夏没脾气吗。
也不和左岸在做纠缠。
师阳夏转过头来，看向了孙奕。
这才继续说道：
“现在，孙奕，你想好了再说。
你可要知道，年轻虽然充满激情。
可也是容易冲动。
而如果你到了，老夫的这把年纪。
再回头看，其实很多不过是意气之争。
当时放下了，也就放下了。
你可知道。
那么，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听到师阳夏的这一番话。
现场许多人露出了沉思之色。
师阳夏的这些话。
可以说是诚恳之极了。
既有长者的尊尊教诲。
又有过来人的人生意见。
可以说，师阳夏，能够为一个青年人，做到这一步。
确实能让人感叹了。
同时，也有人同情的看向了孙奕。
真心希望孙奕，能够接受这个建议。
毕竟，能够走上律者之路，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
孙奕这么年轻，未来实在不可限量。
而今天这场决斗，却处处诡异。
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了。
这如何能跳。
果然，听完师阳夏的话。
孙奕脸上的表情，立刻也复杂的起来。
时而迷茫，时而沉思。
时而愤慨，时而委屈。
当真是把一个少年倔强的心态，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这一刻，不论是师阳夏，还是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看向了孙奕。
而其中，苗宾和左黎明的目光，确实更为深沉。
而在孙奕经历了这些表情之后。
孙奕的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
而后，他的目光也坚定了下来。
只见孙奕开口说道：
“感谢师院正的美意。
不过，我思考再三。
还是希望能够跟左律决斗一场。
我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
就算实力不行。
也不能放弃心中的道义。
我，孙奕，今天就是要在这里告诉他。
心念不空，道义不灭。
我孙奕，就算一败涂地了。
那也要恨恨的给他一个教训。”
孙奕说的如此坚定。
以至于师阳夏听到了，也默然无语起来。
孙奕说的话，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
心念不空，道义不灭。
许多人甚至都开始慢慢的咀嚼起来，这句话了。
而说完这话。
孙奕也目光定定的看向了左黎明。
那眼神，似乎再说。
我就是这样。
百死不悔
而听到这话，苗宾、左黎明和左岸，但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还好孙奕是个少年。
恰少年时，正是容易激动的时候。
这时候，说大话是可以的。
可也要有说大话的本事。
左黎明甚至心中在笑。
如果孙奕是他的子侄，那么他这时就会教育孙奕，没有相应的实力，就不要说什么大话。
往往话说的好听。
可其实最后，屁用没有。
他可想不到，孙奕此刻的心中独白却是：
“一败涂地，绝无可能。
教训左黎明，才是重点。”
师阳夏听完孙奕刚刚的话。
最后还是想了想。
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既然他已经劝过了。
而这个少年还是执迷不悟。
那么也无可奈何了。
有些路，注定要自己亲自走后，才会有人懂吧。
想到这里，师阳夏也不多话。
他拿着笔，走的台桌前。
看了看这份字迹未干的契约。
最终，在上面，在见证人的地方。
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后，师阳夏用灵力控制着笔。
交还给了孙奕。
此时，左黎明和苗宾这才松了口气。
左黎明再次看了眼左岸。
点头让他放心。
左岸已经很努力的了。
现在，是他左黎明来表现的时候了。
左黎明再次站起身来。
他看向了孙奕。
此刻，左黎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伪装。
他看向孙奕的眼神，就仿佛天上的神祇。
注视着地上的芸芸众生。
只听左黎明淡淡的开口说道:
“孙奕，现在，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伱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
你的契约，我已经签了。
那么，是时候，该称量称量你了。”
一边说着，左黎明向着演武场的中心走了过去。
只留给孙奕，一个背影。
看着左黎明走向演武场。
孙奕却先是，郑重的收起了桌子上面的契约。
看到这一幕，左岸甚至有些想撇嘴起来。
虽然，他现在气息不畅。
师阳夏的那一掌，对他来说，确实不好消受。
可他更加看不起孙奕的这种。
那个契约，也就孙奕把他当回事情。
不过，见孙奕终于也向着演武场走去。
左岸也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要结束了吗。
左岸，不禁，心中期盼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