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火力全开,接下来的战斗已经失去了悬念,可以用单方面“吊打”来形容。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棒打鸳鸯的老丈人,终究要被女婿暴打。”一旁观战的雷恩眼皮直跳,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场中,奎刚已经展开了自己的领域雏形,一道道锋锐的剑气划破长空,疯狂撕扯、搅动着黑雾
偶尔有璀璨的剑光破开笼罩的迷雾,可终究是昙花一现,很快又被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铁链毫不留情的击散
任凭奎刚奋力搏杀,依然无法挽回颓势,他之前和马哈德一战尚未完全恢复,敌不过凶威滔天的无头骑士。
吃瓜群众雷恩耸耸肩,下了结论:“这出狗血的家庭纠纷,马上要结束了。”
锵
黑雾中突然传出一道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一抹慑人的寒光穿透出浓雾,抛飞至半空中
嗖
雷恩一跃而起,闪电般掠过长空,覆盖着灵能手套的手掌抓住了飞出来的东西。
他凝目一看,正是奎刚的佩剑,一把通体雪亮的杰作级宝剑,剑刃两旁有精美的羽毛状纹路,。
眼中闪动着幽蓝光芒,雷恩凝神看向浓雾中,依稀可见一个穿着袍子的狼狈身影还在里面苦苦的坚持着。
他体表弥漫着金光的灵能甲胄被一颗颗扭曲狰狞的怨念脑袋啃噬得坑坑洼洼,手中琉璃似的灵能长剑也濒临破碎。
铛铛铛
两根巨柱似的铁鞭疯狂地抽打着奎刚,无头骑士乱发飞扬,浑身缭绕着森冷的诡异白焰,双臂的每一次挥击,都会将对手打得连连后退。
久攻不下,似乎是完全失去了耐心,他那双岩浆似的双瞳在黑暗中突然冒出几寸长的赤光,手臂更是一下子挥舞出了残影,漫天锁链以雷霆万钧之势齐齐砸下
噗
喷出一口鲜血,奎刚手中的灵能长剑崩碎,身上的灵能铠甲也炸裂四散,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倒飞了出来
他的身体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凹痕,路线上卷起无数的灌木草叶,翻飞中席卷着带起了的漫天尘土。
砰
一下剧烈的碰撞,奎刚撞断了一颗大树的枝干后,才止住了倒飞的身体,最后无力的躺在了杂乱的灌木丛中。
咳咳,奎刚咳出几口鲜血,挣扎了几下才勉强坐了起来,背靠在旁边一块石头上。
他此刻衣衫破烂,满脸血污,大口喘息着,气息变得非常萎靡,显然身受重伤。
嗵嗵嗵
黑雾散去,无头骑士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身上黝黑的链条重新束缚在他身体表面,凶戾的气息渐渐趋于内敛。
“没想到啊,扎羽,杀了那么多的族人后,你已经强大到了这种程度。”
注视着来到他面前的无头骑士,奎刚有气无力的感慨道,还瞥了雷恩一眼。
猩红的双目盯着奎刚,无头骑士伸出粗大的手掌,呼出了一口黑气,沉声道:
“她遗物拿来”
沉默了一会儿,注意到无头骑士那越来越残暴的目光,奎刚叹息一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太情愿地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粉色封皮的笔记本,还有一把造型奇特的五彩翎羽扇,丢给了无头骑士。
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无头骑士手指轻轻摩挲着这两件东西。
禽羽扇子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笔记本里,则记录了她人生最后一段时间内的相思之苦和绝望的情绪。
“恩怨两清。”翻看了一会儿笔记本后,无头骑士语气平静的说道。
奎刚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女儿逝去了百年,扎羽也变成了一头面目狰狞的怨灵,孰是孰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这时,雷恩手持一把寒气森森的长剑,从旁边缓缓地走了过来。
胸口灰光流转,无头骑士把手中的两件东西收入体内,盯着他沉声道:
“帮你五年戒指归我。”
雷恩一愣,下意识瞥了一眼手中那枚银色的储戒指,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
这可是一头四阶巅峰的咒灵,坎高人供奉的那些祖先灵中恐怕都没几个比无头骑士更强。
当然,鉴于他大多数时候都神志不清,这个强力打手不太容易使唤,容易误伤友军。不过危急时刻,往敌人那边一丢,也是个十足的大杀器。
咻
无头骑士化为一抹灰光,进入了他手中的戒指内,银白色的戒指表面染上了一层灰色。
雷恩拇指一点食指上的戒指,那一枚枚封灵阵的符文再次启动,这样,没有他的允许,对方不想戒指破碎的话就无法跑出来。
“奎刚先生,需要我扶你一下吗不用谢,谁叫我这人一向尊老爱幼呢。”雷恩笑眯眯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十分狼狈的第六代索顿侯爵。
“不必了,我还死不了。”
冷哼一声,头发乱糟糟的奎刚扶着石头重新站了起来,伸手拍掉了黑袍上泥土。
雷恩努努嘴,转身就走,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可能和奎刚套近乎了,对方也没那么大度,不敌视他就算不错了。
“年轻人,你拿走了我的白霜,还给我,我就当今天这件事不存在,并替你保守秘密”眼看他要带走自己用了大半辈子的宝剑,奎刚急忙喊道。
嘴角微微勾起,雷恩止住离开的脚步,转头讥讽道: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连女婿都坑,我凭什么相信你”
“混小子,我懒得和你计较什么,我以索顿家族的名誉起誓,今天的事一笔勾销。”奎刚表情严肃的开口道。
雷恩耸了耸肩膀,没有丝毫留恋,将宝剑“白霜”往身后一丢,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把剑而已,又不是刀具,犯不着为此彻底得罪一个侯爵世家,如果对方还不肯罢休,他现在也丝毫不怂。
奎刚目送着雷恩离去后,捡起长剑,四阶强者体质很强大,恢复力也不错,不久后他便有了行动能力。
“百年恩怨,就此了结吧。”自语一句,他又休息了一会儿,也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