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雷安远离四季如春的永歌森林来到冰天雪地的奥特兰克是有原因的,此行他一共有三个需要达成的目标。
一是找到梅里冬风的下落,把这个摸鱼多年的巫妖带回去重新开工。
二是勘破索拉丁大帝留下的秘密。
三则是协助奥特兰克复国,在洛丹伦的腚眼上扎下一枚钉子,以此转移泰瑞纳斯的注意力,让正处于改革阵痛期的奎尔萨拉斯有更充裕的时间,完成进入高速发展前的最后准备。
时至今日,目标一和二都已达成,萨雷安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第三项目标上。
奎尔萨拉斯需要有人牵制洛丹伦,但却不希望这份牵制力量过于强大和失控,任由他们膨胀到将日渐衰弱的洛丹伦生吞活剥。
有句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随着泰瑞纳斯变得越来越老迈顽固,新一代的继承人又还没成长起来,洛丹伦的国力无疑是在缓慢下滑的。
洛丹伦的国力衰退有很多原因,比如泰瑞纳斯仓促挑战奎尔萨拉斯的决策失误、兽人收容所年复一年增长的支出、周边各国的敌视和贸易中断等等,不能一概而论。
即便如此,洛丹伦依然保留着足够强大的军力,一旦反洛丹伦同盟与拼死反抗的洛丹伦上头火拼起来那副场面绝不是奎尔萨拉斯希望看到的。
奎尔萨拉斯的发展需要一个相对安稳的发展环境,转移洛丹伦注意力的根本目的就在于此,不能本末倒置。
眼见局势有脱离控制的风险,萨雷安打算尽可能动用人脉控制局面,让本就有深刻历史矛盾的双方不在战场上越陷越深。
巴罗夫家族以商业起家,商人向来讲究以和为贵,他们也不希望这场局部战争一味的扩大化。
听了萨雷安的详细解释,阿雷克斯毫不犹豫的决定与他或者说奎尔萨拉斯站在同一立场,努力调停这场逐渐失控的战争。
正如萨雷安先前所说,如今的泰瑞纳斯就像一個输红了眼的赌徒,急于借助奥特兰克平叛之战重塑自己的威望,甚至不惜铤而走险的将洛丹伦的国运摆上赌桌。
他这铤而走险的决定并不符合所有洛丹伦高层的利益,如果泰瑞纳斯继续一意孤行下去,大概率会引发贵族和大臣们的强烈反弹。
事实也是如此,就连安多哈尔的马修镇长这种偏向王室的中立领主都开始心生不满,洛丹伦王城此起彼伏的反对声浪肯定会更强烈。
凭借多年的积威,泰瑞纳斯暂时还能镇得住场子。
但他的身体状况是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如今就连阅读奏章都要依靠佳莉娅公主的协助。
谁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这位老国王又会因操劳过度而病倒在床。
泰瑞纳斯也在极力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为了尽可能的温养身体,向来把权不放的他居然愿意将一部分执政权柄分给从未接受过政治教育的花瓶女儿。
萨雷安:“其实泰瑞纳斯的心态很好理解,进入晚年后,越发顽固多疑的他甚至担心子女会趁自己身体不适而夺权上位。”
“被勒令闭门思过的阿尔萨斯王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诚然,阿尔萨斯监国时确实做了一些愚蠢的决定,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泰瑞纳斯在培养后继者方面不够用心。”文網
“有王位继承权的阿尔萨斯被变相软禁,一直充当花瓶角色的佳莉娅公主赶鸭子上架的被推了出来,正是因为泰瑞纳斯相信他的花瓶女儿无法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但真的是这样吗”
萨雷安翻过阿雷克斯递过来的和谈意向书,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书信背面刻意画出的白色蔷薇图案上。
“阿雷克斯,如果我没记错,蔷薇是洛丹伦王国的国花吧”
阿雷克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的,蔷薇花同时也是米奈希尔家族族徽上的主要图案。”
“不过,米奈希尔王室在公开场合使用的都是粉色的蔷薇,这种白蔷薇记号以前还从未见过。”
“呵”
萨雷安意有所指的用手指弹了弹散发着淡雅幽香的信纸:“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封和谈意向书暗中代表了某位米奈希尔王室成员的意思”
阿雷克斯不是政治小白,得到萨雷安的提醒,他当即脸色一动。
“你是说佳莉娅公主”
“没错。”
萨雷安坐直身体郑重的说道:“有资格使用国花蔷薇作为个人标志的,只有米奈希尔王室成员。”
“泰瑞纳斯在位超过40年,众所周知,他喜欢的是粉蔷薇,那么画出这朵白蔷薇标志的必然另有其人。”
“阿尔萨斯还被软禁在自己的寝宫内,而且根据我的了解,洛丹伦王储喜欢的是黄蔷薇,而非白色。”
这个情报来自吉安娜,阿尔萨斯在达拉然对她死缠烂打时,就曾多次向她赠送黄蔷薇花束。
萨雷安对花语什么的没兴趣,不打算深入探究阿尔萨斯送花的用意,他只需要知道那位王储喜欢黄色蔷薇花就足够了。
阿雷克斯沉吟着摸了摸下巴:“洛丹伦王后早逝,泰瑞纳斯也从未续弦,既然不是泰瑞纳斯本人和阿尔萨斯王子,也就只有那位一直被当做联姻花瓶培养的佳莉娅公主了吧。”
“呵呵”萨雷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来这位公主殿下不甘心被当做联姻工具,心里有自己的一套打算啊。”
“泰瑞纳斯这个父亲做得也真够失败的,愣是没能看清孩子的本性。”
阿雷克斯感觉萨雷安话里有话,这句话似乎并不只是针对佳莉亚公主,但他知趣的没有深入探究。
经过一番商量,阿雷克斯做出了决定。
他会利用阿历克斯歪打正着建立的联络渠道,与安多哈尔方面继续保持联系,表明巴罗夫家族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以及同样渴望和平的诉求。
种子已经种下,用弹幕的话来说,接下来萨雷安要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等到洛丹伦的主和派无法再忍耐泰瑞纳斯的独断专行,自然会有重量级人物亲自来到安多哈尔与巴罗夫家族深入沟通。
另一边,瓦莉拉骑上快马迅速回返作为奥特兰克王国临时首都的斯坦恩布莱德。
秘密取出托尔贝恩战斧后,梅里再度闭关,努力研究这把神器战斧的构造和原理。
梅里闭关前向缇娜苟萨说过自己的目标,他打算把托尔贝恩战斧固化在神器级别,而非只在面对巨魔时才能得到临时升格。
对此,梅里表现得颇为自信,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
瓦莉拉对奥术方面的学术理论缺少研究,也不打算深入过问,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萨雷安团队中的奥术专家没有跟来,缇娜勉强算是骨折版专家,她也看不懂梅里的用意。
既然暂时弄不明白,瓦莉拉也不打算继续探究,等梅里出关后就能见分晓。
缇娜苟萨拿到萨雷安的书信后,立刻将它传送回独角兽镇。
经过小星星的中转,这份加密书信在当天凌晨1点送到了还在熬夜爆肝的太阳王手中。
“战争扩大化的风险吗”
萨雷安在信中明确提到了自己的失误,他误判了其他人类王国长期遭受压迫后触底反弹的力度。
凯尔萨斯对此并不在意。
人无完人,没有人能百分之百的保证自己绝不会出错。
况且仇恨这种情绪化的东西,本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量表,很难对其进行数据化的分析,出现偏差也不奇怪。
萨雷安在信中提到,希望奎尔萨拉斯能从官方层面呼吁交战双方保持克制,避免战局进一步扩大,影响奎尔萨拉斯和平发展的初衷。
这种干巴巴的声明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却能向外界表明奎尔萨拉斯立场的微妙转变。
萨雷安相信,与这场战争相关的国家,应该都能从中读出一些深意。
凯尔萨斯沉吟了片刻,王室顾问们还在苦口婆心的催促他尽快就寝,注意保养身体。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项工作了。”
凯尔萨斯在萨雷安的书信上盖了太阳王的专属印章,将信转交给他最信任的一位顾问。
“不用劝了,我这就去休息,明天没有朝会,我可以多睡一会儿。”
“凯文,你记得在内阁开门后将这封书信交给各部大臣,让他们就信上的提议进行投票表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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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