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祁雪纯问。
“听说是急事,我估计得晚上回来吧。”管家回答。
一小时后,祁雪纯提着保温饭盒到了司俊风的公司。
她没碰上任何阻拦,顺利到达他的办公室。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了。
“司总正和供应商谈判。”她在电梯里碰上了另一个女秘书。
对公司的事,女秘书比程申儿更清楚。
“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什么。”祁雪纯说道。
“之前公司是做代收的,”女秘书推了推眼镜框,“司总来公司后,公司转型做实业了,对了,您父亲是公司最大的合作商啊。”
祁雪纯微微一笑,“我对生意上的事情不太了解。”
“简单来说,司总拿到了能源供应项目,您父亲的公司负责架设管道。”女秘书回答。
祁雪纯心想,能源项目,跟医药研究完全不沾边啊。
她来到总裁办公室前,只见门是敞开的,里面传出司俊风的说话声。
“聚会我会过来,但我不是每个同学都还记得,到时候场面尴尬你别怪我每个人都带家属有这个必要”
他在打电话。
供应商应该刚走,没随手关门。
祁雪纯心头一动,这什么聚会,不知道是他哪个阶段的同学,但如果能去,侧面了解一下他的过去也是好的。
等他打完电话,她才敲门走了进去。
司俊风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饭盒,“你无聊到要当贤妻良母了”
“不然怎么样,让我在家面对程申儿”她毫不客气的反问,将饭盒往桌上一放。
司俊风打开保温袋,里面一共6个小盒子,荤素齐全,还有补汤。
“别看我,这是保姆罗婶的手艺。”
“我没认为是你做的。”司俊风勾唇,“昨晚上我就尝出来了,那些菜都是点的外卖。”
买食材回家是做给管家看的。
今天来送餐是做给公司员工看的。
她的举动似乎在全方位的占领他的生活
祁雪纯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她刻意的瞪回去:“点外卖怎么了,我不会做饭,还不能让我想办法”
她很少流露这种大小姐不讲理的做派,司俊风觉得别有一番风味比起她冷静理智分析案情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反而更喜欢此刻的她。
以她的性格,只有在心里都觉得亲切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这种姿态吧。
“贤妻良母,给我倒一杯水过来。”他瞟了一眼饮水机。
祁雪纯双眼瞪得更大,但她得留下来,给他机会让他主动提起同学聚会的事。
把气氛闹得太僵,对她留下来不利。
她只能给他倒来一杯温水,送到他手边。
“哎”他忽然抓着她手腕一拉,瞬间她整个人坐入了他怀中。
他双臂圈住她:“一起吃。”
祁雪纯眸光一转,也没挣扎,索性斜倚在了他怀中,与他目光对视:“司俊风,程申儿不在这儿,你这样做给谁看”
司俊风勾唇:“现在是练习时间。”
祁雪纯无语。
他已将饭盒拉到两人面前,“今天练习你喂我,还是我喂你”
喂它个大头鬼
她伸出手指封住他的嘴,“司俊风,别来这些虚的,你想让程申儿知难而退,多的是办法。”
“比如”他将食物放进自己嘴里。
“你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谁是司太太,程申儿知道自己无机可乘,不就好了”
他沉眸没说话。
祁雪纯有些着急,她就差没直接说出,让他带她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但他没开口,她才不会讨要。
她从他怀中站起来,“你慢慢想吧,我先回去面对程申儿了。”
直到她离开,他都没有提出同学聚会的事情。
但去了一趟公司,她更加坚定了将程申儿从他身边赶走的想法。
至少程申儿不能再待在公司,否则她行动起来会缚手缚脚。
“太太,您回来了。”她走进家门,腾管家即上前接了她的大衣,又向她汇报:“程小姐已经起来了,十分钟之前在花园里溜达。”
祁雪纯淡淡“嗯”了一声,不想在人前给程申儿太多关注。
她走进的卧室想换衣服,却见程申儿竟站在她的梳妆台前。
她不悦的蹙眉:“谁准你进来的”
程申儿没动,幽幽问道:“你和他睡过了”
“请你出去”祁雪纯低声怒喝,“严妍拜托我留你住下,请你不要让她为难。”
程申儿轻哼,不以为然:“如果不是司俊风需要祁家帮他做事,你以为这里会属于你”
忽地她转过头,亮出了她的右手。
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司俊风给祁雪纯买的戒指。
祁雪纯嫌它太张扬所以没戴,竟然被她翻出来了。
“你看,”她还问道:“我戴这枚戒指是不是比你好看多了”
又说:“我戴着这枚戒指跟着司俊风去参加他的同学聚会,别人都会认为我才是司太太吧。”
祁雪纯一愣,同学聚会
她怎么知道的
难道司俊风给她打了电话,准备带她一起过去
程申儿得意一笑:“知道他为什么不带你去聚会吗,被迫娶的老婆,谁会喜欢呢”
说完她迈步往外。
祁雪纯脚步一动,将她拦住,“戒指脱下来。”
程申儿不屑的挑起秀眉:“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凭我合法的司太太的身份”祁雪纯瞪着她,目光锐利。
程申儿不禁目光瑟缩,那是罪犯都害怕的眼神,何况程申儿一个纤弱的女人。
忽然,程申儿抬起右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拍,“啪”声特别响亮。
祁雪纯微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
她却满眼含泪的往门口看去,一张俏脸楚楚可怜,“司俊风她打我”
司俊风走了进来。
祁雪纯明白了,程申儿听到司俊风的脚步声,故意在这儿给她设套呢。
司俊风抬眸:“为什么”
“她不服气”程申儿眼里含着泪,“她不服气我跟你去同学聚会”
祁雪纯眸光一闪,等了老半天他没说出来的话,被程申儿说出来了。
司俊风淡淡“哦”了一声,“去同学聚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祁雪纯咬唇,他这是当面给她难堪
“不过”听他接着说:“你这里伤了,去不了了。”
程申儿微愣。
祁雪纯这时也才看到,程申儿的右脸下颚边缘,有一道细血痕
她戴着戒指打自己,不慎被戒指划到祁雪纯的清白不辩自得。
程申儿涨红了脸,转身就要走。
“等等,”祁雪纯将她喝住,“戒指还给我。”
程申儿使劲撸下戒指往祁雪纯身上一扔,夺门而出。
祁雪纯稳稳当当将戒指拿在手里,转身将它放回首饰盒子里。
“你能让你的小女朋友检点一点吗,偷窃罪最高能判几年,你知道吗”她警告司俊风。
司俊风略微沉眸:“我的同学聚会,你准备一下。”
祁雪纯轻哼:“我从来不当替补。”
“如果有解释呢”他来到她身边。
有解释,也就是先低头了。
祁雪纯挑起唇角:“先听听解释是不是合理。”
“公司办公室的秘书都被她收买了。”
祁雪纯服气,程申儿的功夫下得很足。
收买了女秘书,对司俊风的行程还不了如指掌。
“你现在也看到了,她在挑拨离间,”祁雪纯耸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到时候我还击她,你可别心疼。”
“同学聚会不用穿得太正式。”司俊风抬步离去。
他不直面这个问题,不过就是包庇程申儿。
明明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还要跟她像夫妻一样相处,他也不嫌弃累得慌。
祁雪纯又打开首饰盒,将刚才那枚钻戒拿出来戴上。
明天的同学聚会,也许能得到一些信息。
司俊风转入后花园,来到池塘边。
池塘不大,养了一些睡莲,已经发出翠绿的新芽来。
程申儿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愤恨的揪下细芽。
司俊风皱眉:“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需要什么意义我高兴就好。”她恨恨的说。
“我说的是祁雪纯,你惹她有什么好下场”
程申儿想起司爷爷那件事,脸颊尴尬的涨红,但她仍然是不服气的,“她敢把我怎么样”
说着,她恨恨的盯住司俊风:“我知道你想把我赶走,但我告诉你不可能,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年轻美丽的双眼,此刻已被嫉妒和愤怒占满。
司俊风脑海里浮现出雪夜的森林里,那个与他同生共死的女孩,坚毅勇敢,美丽善良与眼前这个女孩完全是两个人。
她的改变,他有责任吗
“程申儿,”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叹,“你何必这样,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你将祁雪纯当成仇敌也没用。”
我就是要把她从你身边赶走,不只是她,哪个女人敢靠近你,我就赶走谁这句话从心底冲到她嘴边,但她忍住没有喊出来。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忍耐,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我不仇视任何人,”她抿唇,轻声说道:“我是在帮你啊俊风,你难道忘记他说的话了吗”
你不能爱上祁雪纯,否则她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
司俊风心头一凛。
程申儿不再多话,转身离开。
她纤弱的身影像一把裁纸刀,锋利而冰冷。
她一直走,直到走进房间,关上门。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那边说道:“木樱姐姐,上次你派给我的那个人,莱昂是不是,他很好用,你能再派一次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