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勃然大怒,厉声道:“本少爷向家里如何交代,关你何事”
林乐菲被荀澈的怒气震慑道,强端着面子,讥笑道:“哦荀少爷,您要为一个贱婢自毁前程吗”
女夫子也在一旁说道:“荀少爷,请您回避,万安我们带走,自会有一个妥善地处理结果。”
“休想”荀澈寸步不让。
双方就这般僵持着,而秦晚却只是轻轻一笑:“林乐菲,我就问问你,你口口声声喊着荀少爷,但你知道他是荀大少爷,还是二少爷”
林乐菲愣了一下,望向荀澈,不自信地回答道:“当然当然是荀二少爷了。”
秦晚扬起嘴角:“哦,荀二少爷像是半夜和婢女偷情的那种公子哥吗”
此话一出,荀澈回头疑惑地看向秦晚。
而这时有同行的女孩悄悄说:“是啊,乐菲,荀二少爷那么严肃,这会不会是荀大少爷”
而此时女夫子眼神也不确定起来。
秦晚心中好笑,果然在学院里荀澄纨绔子弟的形象更深入人心一点。
秦晚从桌上挑了下来,走到林乐菲面前,不屑道:“林小姐,你连荀家两位少爷都分不清,还来捉奸,真是可笑。不过,你尽可以把这件事闹大,闹得人尽皆知,彻底用我这个闾丘家的丫鬟毁了荀家两名少爷的前程。不过荀家是礼部侍郎,闾丘家是东海州牧,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用你们林家所有子弟的前程来和荀家、闾丘家对着干。”
这话一出,林乐菲瞬间变了脸色。
她怎么可能想到,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秦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秦晚说的没错,她的爷爷已经告老还乡,父亲也只是学宫祭酒,绝对没有能惹得起荀家、闾丘家的家势。
秦晚又看看旁边几个女孩:“这几位女同侪也是一样,你们的自家兄弟,未来夫君的仕途怎么着也得和荀家、闾丘家打交道。你们敢影响荀家少爷们的声誉,到时候自家男子仕途无望的时候,可别想到今天你们都干了什么”
几个女孩听秦晚这么说各个露出怯色,她们都是出自世家望族,仕途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得罪礼部侍郎和东海州牧,影响了家族官运仕途她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这时,秦晚又看向女夫子,接着说道:“女夫子,您在这里也只是求一份工作,挣些薪水养家糊口,我想您也不想丢了这份工作。而据我所知,云下学宫直属于东海州管辖,您说,如果荀少爷的母亲闾丘夫人知道是您带着几个不懂事的女孩儿挑事,她会不会跟自己的亲弟弟闾丘大人说一声,看看冤有头债有主,会不会找到您这儿来。”
女夫子立即听出秦晚说出的厉害关系,刚刚义正言辞的模样不再,心里彻底被秦晚威胁到了。
林乐菲听秦晚这么说,瞪眼道:“贱婢,你竟然敢要挟我们”
“啪”
秦晚一巴掌甩在了林乐菲脸上,当即就将她扇倒在地上。
接着秦晚蹲下身,一把掐住了林乐菲的脖子,逼着林乐菲看向自己的眼睛,随后厉声道:“信不信,我下一秒就能拧断你的脖子”
在场所有人都惊住,包括荀澈。
林乐菲望着秦晚的眼睛,完全感受到了她眼中杀意,绝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秦晚冷笑着说道:“前两天我给你脸让你在我面前得意一番,只当你是年龄小不懂事,不过你今天却踩到了我的底线,我就得好好教教你什么人你惹得起,什么人你惹不起。”
林乐菲被秦晚的气势吓到,窒息的感觉让她万分惊恐,害怕的眼泪顺着眼角就往出流。
“林乐菲,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从这个房间安安静静地滚出去,那么你和你林家都会安然无恙。要么一意孤行管不住你的嘴,还要继续在这里惹是生非,那我绝对不会让你和这几个女孩还有女夫子,现在就去鬼界报道”
几个女孩还有女夫子脸色大变,脚下已经开始纷纷往后退。
林乐菲已经被秦晚掐得大脑晕眩,说不出话俩,只能用眼神来求饶。
秦晚笑着松开手,盯着林乐菲嘲讽道:“我劝你以后行事的时候掂掂自己几斤几两,你的本事还不够你在这里自以为是的多管闲事。管好你自己,闭上眼睛,缝住嘴吧,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看清楚这世道所有的黑暗,让你找到自己该待在的位置”
说完,秦晚站起身,斜眼瞟向女夫子和另外几个女孩,冷声道:“你们也是一样,不想死就快走,趁本姑娘不想惹事,还没起杀人灭口之心。”
几个女孩恐惧地夺门而逃,女夫子看了看地上的林乐菲,想扶不敢扶,最后还是袖手旁观地匆匆离开了。
“看到了吗,你得势,才有人跟着你。稍微失势,你在她们眼中就啥也不是。”秦晚睨视着林乐菲,“你这一副好皮囊都被你这愚蠢的脑子浪费了,快走,永远别再踏进丹青馆一步,也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不然我就把你真的变成一具尸体,烧成灰撒到风里。”
林乐菲大骇,扶着墙落荒而逃。
秦晚拍了拍手,转身看向被她这一顿操作惊呆了的荀澈,抿嘴一笑道:“呃澈少爷,我刚才只是吓唬吓唬林乐菲,这点事儿还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荀澈深吸一口气,皱眉自责:“是我的错,刚刚我不该叫你过来。”
秦晚摇摇头,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有风险才刺激有趣,毕竟我们在偷情,不是吗,澈少爷”
原本心神沉重的荀澈被秦晚这一句话逗得哭笑不得:“晚儿,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荀澈向来知道秦晚不同,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果断且智慧地处理危机。
她的沉着冷静,以及她对官场关系和人心利益的把握之精准,不仅仅是让荀澈震撼,更让他不得不再次思考眼前的秦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她像迷一般出现,更像迷一般围绕着他,如同一团雾,看不清也走不出,逃不了却又抓不住。
“澈少爷,我可不是什么心地纯良,慈悲为怀的小女孩,”秦晚靠近荀澈,“你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了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
荀澈脸腾得就红了,脑海里全都是她说的“为所欲为”四个字。
秦晚见荀澈脸红,自然知道他此时正在脑补着什么,望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秦晚的坏心眼得逞,于是说道:“好了,我要回女学院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晚上别想太多,乖乖睡觉,别耽误了明天博士的课。”
荀澈听话地点点头:“好,你也回去早些休息。”
秦晚向荀澈摆摆手,然后就背着手轻轻松松一蹦一跳地离开了画室。
走出丹青馆,秦晚稳下脚步,收敛了笑容,目光冷肃。
她从来不是仁慈的人。
林乐菲不该如此愚蠢,把她的宽容当做放肆的理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