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缓缓睁开了双眼,睁开眼就感受到了一股剧痛,就在自己肩膀的这个位置上,
格依稀还记得,自己是被什么人给射伤了。
他没有急着起身,看着这陌生的环境,他决定给自己算一算,先预测一下吉凶,如今的他,在占卜之术上大有长进,在结合了唐国,匈奴,乃至西域等诸多占卜方式的优点之后,他用自己的几根手指,都能算出吉凶来,
略微算了一下,格脸色大变,凶,而且是大凶,毫无生机的大凶,
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自己怎么就如此不顺呢
就在格胡思乱想的时候,走进来了一群人,这些人看到苏醒过来的格,急忙交谈了起来,可格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很快,就有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愧疚,用着雅言说道:“我误伤了您,请您不要怪罪。”
“无碍,我都已经习惯了”
格倒是一脸的平静,从小到大,他的人生可谓是厄运缠身,出生时阿母难产而死,阿父原本担任大巫,当的好好的,也是在教会了格占卜后的第二天从马背上摔下而死,他成为大巫后因精准的占卜被发配到小部落,然后被汉人抓,汉人抓完匈奴抓,匈奴抓完汉人抓
看到格如此豁达,那人也是更加的愧疚。
“我特意为您准备了些钱财,就当作是自己的赔礼。”
他说了很多,格一声不发,
”在您受伤之后,这里出了很多的事情,”
“呵呵,都是些坏事吧。”
“不,也有好事夏侯将军率领军队击败了匈奴的追兵,然后带着人朝着车师的方向去了,您昏迷不醒,故而被留在这里,
那人将格受伤之后的事情一一告知他,格想要起身,却被肩膀那伤口弄得龇牙咧嘴,他问道:“那坏事呢”,格在询问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冷静,还有什么能比如今的遭遇更糟糕的呢
”哦,匈奴人打过来了已经包围了我们。””嗯”
格绝望的瞪大了双眼。
“那你还如此淡定”
“放心吧,他们能包围我们,却无法攻破我们的城池,夏侯将军离开之前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的军械,这些都足够我们来防备匈奴人了,他们还要与汉军开战,除非是调动大规模的军队前来,否则就休想要,”
格听到这番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战马的嘶鸣声,将士们的惨嚎声,甚至这声音越来越近,那位将领面色大变,惊诧的叫道:“匈奴人破城了这怎么可能呢豆侯将军明明那么轻易就”
汉军的接连胜利,似乎给了这些小国们一种错觉,匈奴很弱不值一提
而事实证明,当他们有这种想法之后,距离失败也就不远了,汉与匈奴的大战,那是两大帝国的战争,别说主力军队了,就是一支几千人的偏军,想要灭掉这里的一個国,那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看到匈奴人接连从河西抢回财富就觉得河西值得一去,看到韩信按着匈奴人暴揍就觉得匈奴人软弱可欺,,这就坏事了。
坏就坏在,格再一次落在了匈奴人的手里,这又刷新了一次格跳反的速度,这次跳反只持续了不到十日。
”我是匈奴人我是大单于派出的使者我被汉人袭击了”
格大声的解释着自己的身份,带队的那位将领打量着格身上这汉人的服饰,似乎明白了什么,叫道:“哦,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反复在匈奴和汉国之问投降了三次的喜吧”
格迟疑了许久,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否定
当格再一次被押到了稽粥面前的时候,格觉得,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大单于绝对不会再放过自己了。
可是,令格没有想到的是,我粥甚至都没有问罪他,他直接令人放开了格,让格走到自己的身边,一脸严肃的问道:“若是我愿意前往极西,汉人能否将西域南部的几个城池给我”
格茫然的看着大单于,此刻的糟粥,看起来有些焦头烂额,眼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有些邋遢。
不得不说,这位大单于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在很短的时日里,就几乎占据了西域一半多的土地,并且组织起了超过十万人的胁从军,跟随匈奴主力作战,他在楼兰,车师,诺羌三处地界挡住了韩信的进攻,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证明他的能力。
匈奴人都很高兴,那家伙终于被挡住了。
可稽粥心里却很清楚,这样的相持未必就不是对方所乐意见到的结果,匈奴召集了大多的兵力在前线,战事僵持,那个陆贾将外交攻势发挥到了极点,匈奴的后方开始遍地开花,纷纷改变了原先的立场,就连那胁从军,也逐渐开始出现大量的逃兵。
这样僵持下去,匈奴就要死在前线了,匈奴人的优势是打完就跑,并不是这样跟人家僵持着打攻防战
况且,糟粥也觉得,继续佣持没有什么意义,西域都打成这个鬼样子了,倒不如跟汉朝罢兵,前往极西地看一看,只是,发动战争很容易,想要结束就不太容易了。目前这个局面,稽粥但凡从三个方向撤走了一支军团,都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而面对稽粥的询问,格呆愣了许久,“大单于,我又不是汉人,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否愿意”
“我知道你是匈奴人无碍,你且告诉我,汉人会不会愿意罢兵呢”
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可他也不敢不回答,稽粥看似温和仁慈,实际上,惹怒了他的下场,绝对比惹怒他的兄弟要更惨,格结合着自己这些时日里的想法,说道:大单于,汉国刚刚得到河西,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发展河西,这次出兵攻打也是因为你我们对河西的骚扰,他们粮食也不够,议和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年里汉朝与匈奴一次次的议和,一次次的开战,双方的损失都是十分的惨重,别看大汉获得了大量的地盘,打崩了匈奴帝国,可在战事里,大汉付出的代价也不少,耗费的粮食,死去的将士,
“好,伱带着人回去吧你去告诉汉军的统帅,我愿意离开但是我需要地方来放牧,来为我的军队提供粮食”
“啊”
格再一次刷新了反复的记录,在稽粥的安排下,他领着诸使,朝着楼兰的方向缓缓行驶而去。
在出发之前,格又算了一卦,随即,他的眼里充满了绝望
悲惨的未来正在等待着自己。
格一直都在想着恶惨的未来到底是什么,直到遇到汉军的骑兵,格终于明白了,尽管格几次解释,自己是使者,是大汉的老熟人,是来找统帅的,可对方却异常的愤怒,将他们纷纷抓下马来,拳打脚踢,
格放弃了抵抗,死了吧,干脆就这样死了吧。
卢他之愤怒的殴打这些匈奴人,在他眼里,所有的敌人似乎都是谋害了夏侯灶的凶手。
格因为没有抵抗,倒是没有挨多少打,当他们被送到韩信面前的时候,韩信也完全没有怪罪卢他之的意思,打就打了,这又算是什么大事呢守在门口的周亚夫,反而是认出了这位大巫,低声跟韩信交谈了几声。
韩信挥了挥手,顿时就有虎狼一样的士卒冲了上来,将格之外的使臣们带了出去
,很快,格就听到了他们的惨嚎声,这让他不由得哆喝了起来。
他惊愕的看着韩信,“我们是来议和的”
“议和,有一个人就足够了。”
韩信看起来对匈奴使团的到来并不惊讶,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穆粥让我带个话,他说,他愿意前往极西之地,只要大汉能。””
“好了,废话就不要说了你知道稽粥目前的位置对吧”
韩信抬起头来,死死叮着格的双眼。
格的嘴唇颤抖了片刻,“是的。”文網
“那就好亚夫,做好准备,一个时辰后出发本来还想跟踪使节的,这下有你在,跟踪都不必跟踪了”
韩信笑着,看起来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
看着这张带着微笑的脸庞,格却吓得直哆嗦,双腿都有些站不稳当。
他终于明白,面前这位根本就不可能有议和的想法,他放松攻势,就是为了给对方一种可以议和的错觉,然后再找出稽粥的准确位置,,看到格有些害怕,韩信不由得提醒道:“你不必害怕,这次击败了稽粥之后,我保证让你回到大汉,安心做一个农夫。”
这句话激励了格,他重重的点着头。
“我愿为将军带路”
韩信很开心,可外头的群贤们,此刻就有些落寞
“这次,要为了灶死战为他复仇”
“手刃穆粥”
卢他之,周亚夫,陈买等几个家伙咬牙切齿的对彼此发誓,灌阿长叹了一声,”在我们之中,其实灶是最本分的他一直都很照顾我们,哪怕是去偷果子,也是将最大的让给我吃”
“是啊当初他开车伤了我,我还打了他,早知道我就站着让他撞。
几个人正在追忆着好友,只听的远处一声喧哗,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跳下了战车,大笑着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灌阿愣了片刻,“我太想灶了我甚至看到他朝着我冲了过来”
“哈哈哈,你们几个套物想不到吧乃公可立了大功了看到了吗啊看到了吗那七个车的首级七个车啊你们谁能做到哈哈哈,我就做到了,我要当彻侯,我要当第一彻侯了”
夏侯灶一脸的得意,指着远处的战车,大笑着。
几个人呆愣了许久,死死盯着他的脸
看到几个人都被自己给镇住了,夏侯灶大笑着,“没想到吧我能立下如此大”
夏侯灶的话还没有说完,卢他之就飞起一脚,将夏侯灶翻在地上,直接骑在他身上就开始打了起来,夏侯灶忽然遭遇袭击,愤怒的大叫道:“犬入的嫉恨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打我”
两人在地上翻滚了片刻,卢他之忽然大笑了起来,笑了片刻,又哭了起来,
“你这厮你还活着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熬过这些时日的吗为什么不派遣斥候与大军联系”
陈买愤怒的训斥了起来。
正偷偷拿了石头的夏侯灶听到这些话,急忙丢掉了手里的石头,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以为我死了”
夏侯灶有些不安,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卢他之,他偷偷蹲在了他之的身边,“哈哈,他之没事吧要不你再打我一顿我不还手了真的”
“我不是不想派,我迷路了一路追匈奴的骑兵,追到皮山那块去了””他之”
“兄长”
“仲父”
“大父总行了吧”
周亚夫反应最快,他想着要将这个消息告知给韩信,可当他找到韩信,说起夏侯灶返回的事情的时候,韩信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从皮山一路返回,也是不容易,让他带着人休整。”
“唯”
周亚夫急忙答应,刚转过身来,脸色却忽然僵硬了。
“我并未告知,您是如何知道他是从皮山回来的”
“大概是因为我并不愚蠢吧。”
此刻的长安,却还是在一片沸腾之中,
张不疑回到府邸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当他实现了这辈子最大的抱负的时候,他心里是那么的愉快,那般的激动,他亲自给大王戴上了天子剑,他终于做到了张不疑回到府内,天色已经很黑了,可张不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无法入眠。
躺在床榻上,他不由得发笑。
就这样笑了许久,张不疑还是忍不住,走出了内屋,准备在院落内转一转刚刚走出了内屋,他就坐在院落里望着天色的阿父张不疑心里对张良还是带着一些愧疚,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张良的身边。
“实现抱负的感觉如何啊”
“很好。”
张良转过头来,看着儿子的脸,在夜色下,张良的双眼仿佛带着光芒,一眼就脂看透张不疑的内心,这也是张不疑不敢跟阿父太靠近的原因,他很害怕阿父,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做什么,阿父都是能知道,什么事都藏不过他,
“你做的很好。”
张不疑一愣,张良罕见的没有训斥他,在张不疑惊诧的眼神中,张良将身子后仰,做出了一个相对桀骜的姿势,这种姿态,张不疑从未在阿父身上看到过,张良认真的说道:“大丈夫在世,为了实现抱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张不疑目瞪口呆,“可阿父您不是说我的手段太过
“哈,手段就是手段,没什么区别能做成大事就好”
张良挥了挥手,一脸的不屑。
张不疑有些害怕,这还是自己阿父吗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吧
“不疑啊大事既然办成那就该知道收敛了我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大王同样如此往后再做事,就得以谨慎为主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同样的无法无天,自负,不择手段可在光复韩国之后,我方才明白了很多道理,”
张不疑沉默了许久,“可我不是你。”
“我的志向不是扶持陛下上位,我要跟着陛下创立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失落,不会改变。”
“哈哈哈”
张良仰头大笑,没有再说什么。
而在皇宫内,方才还折服群臣,堪比古之尧舜的太上皇陛下,正被某位大王哦,某位皇帝给压在了身下,刘长用手环着刘盈的脖颈,骑在兄长的身上,大声的谩骂着,“真人幸幸苦苦从巴蜀回来,你就这般谋害真人”
”你其至不给直人一点机会许如意和津都被你叫过来了”
真人那么信任你,对你不曾防备,结果就这么登基了”
“哈哈哈,反悔也没用了”
刘盈大笑着,完全不在意刘长的怒气
刘如意无奈的说道:“长啊,快把二哥放开,若是被他人看到,怕是要说你登基之后就勒杀太上皇那你可就真的臭万年了”
刘长闷哼了一声,放开了兄长,这才看向了如意,愣了一下,啧啧称奇
“你现在是越来越像阿父了说真的,方才你进来的时候,嘉人差点就以为张不疑那厮不择手段,为了让喜人上位,把阿父给挖出来了呢”
“哈哈哈
刘建大笑了起来,笑了许久,忽然沉默,“我忘了阿父的模样。”
“忘什么忘啊,你看如意这脸,再看看你二哥的本性,他们两人加起来,就是阿父了”
刘长不客气的训斥道
兄弟四人聚集在一起,气氛还算融洽,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刘长笑呵呵的说起了自己这些时日里的趣闻,说的他们哈哈大笑,刘长说了许久,忽然看向了刘如意,坏笑着问道:“你们前几天是住在唐王府啊”
”是啊。”
“真人先前特意为你在唐王府内设立了一个屋,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是不是一直都住在那里呀”
谁知,如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完全不生气,他大笑了起来,“长弟啊,我看到了,不过,我并不生气自有人为我复仇”
刘长很是警觉,在听到这句话后,即刻叮着一旁的刘建。
”你家里是不是养了狗”
“啊没没有啊”
“呵,你知道删彻是怎么死的吗”“我不知道啊”
“他就是因为养狗而被我烹杀的记住,不想被烹杀就不要养狗”“我知道了”
刘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来回去之后还是得改个名,不短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危险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