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冲进宣室殿的时候,殿内早已乱成了一团。
刘盈第一次让众人明白了,什么是老实人的怒火。
他双手颤抖着的握着宝剑,宝剑对准了自己的脖颈,稍有不慎,这位大汉太子便要升天。而在他的对面,刘邦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脸色狰狞,因愤怒,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陈平站在他的身边,捂着自己的手臂,他的胳膊上似乎在渗着血,他面色苍白,神色却很平静,没有半点的怒火。
戚夫人站在刘邦的左侧,一只手捂着脸,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是泪水。
在刘盈的左右,还站着两位皇子,刘恒站在刘盈的左侧,担忧的看着兄长,似乎随时准备着要扑上去夺走兄长手里的剑,在另一侧,则是手持木剑的刘长,刘长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猫咪,弓着身,龇牙咧嘴,与众人对峙,毫无气势可言。
看到这复杂的场面,吕后都愣了一下,她也得缕一缕,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后到来,有人欢喜有人忧。
刘恒急忙看向了她,又急切的看了看刘盈,意思很明确,快劝住兄长
刘长大喜,仿佛有了靠山,龇牙咧嘴的程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去殿外不许任何人进出”
吕后先是给随行的宫女下了命令,封锁了整个大殿,随后,她也不理会拿剑准备自刎的刘盈,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刘邦的面前,刘邦仿佛没有看到她,只是杀气腾腾的瞪着刘盈。
“啪”
令人出乎意料的,吕后直接对着戚夫人便是狠狠抽了一个耳光,戚夫人痛呼一声,捂着另外一半脸,看向吕后的眼神里,既是惊惧,又是怨恨。
“此间诸事,皆因你而起”
吕后一声训斥,戚夫人却根本无法反驳,只是无声的哭着。
刘邦的脸色稍缓,他这才看向了一旁的陈平。
“你无碍”
陈平摇了摇头,“臣无意摔了一跤,只是擦破些皮罢了。”
“你明明是被那个竖子刺了一剑怎么说是摔伤的呢”
“臣明明就是摔伤,陛下怎么说是被刺伤的呢”
刘邦抿了抿嘴,说道:“既是摔伤,那便去找太医令医治吧。”
陈平应诺,低着头走了出去。
等到陈平离开了,刘邦这才瞪着吕后,骂道:“还不带着那两个竖子离开”
吕后的脸色很是冷漠,也没有在意刘邦的怒喝,转身上前,拉着刘恒和一脸懵逼的刘长就要离开这里。刘恒倒是没有挣扎,跟着母后一起走,刘长却躲开吕后的手。
“阿母二哥还在这里呢”
“别废话跟我走”
吕后直接抓起他的后脖颈,拖着他就离开了大殿。
“二哥”
刘长大叫着被拖走了,而刘邦又挥了挥手,让戚夫人也离开。大殿之中,就只剩下了刘盈与刘邦,刘盈手里持着剑,刚才吕后从进来到出去,都没有看他一眼,这让他非常的委屈。
此刻就剩下父子二人,刘盈心里顿时茫然,都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
“竖子还不把剑放下来”
刘邦骂道。
刘盈急忙说道:“那父皇就答应我,不得将我两个幼弟送往封国”
刘盈如此激动的原因很简单,在这个时代,出远门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有很多的壮年,都是在路途上死去的,而孩童的夭折率,更是高的离谱,将两个孩子送往赵国代国这样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判处了死刑,尤其是刘长这个年纪,能不能活着到封国,在封国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号。
刘邦听到他的话,更加生气,他站起身来,在大殿内来回走动,便走便吼着:“蠢物啊,愚蠢啊,朕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啊蠢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刘盈后退了两步,手里还是拿着剑。
刘邦猛地看向了刘盈,骂道:“你真以为朕要谋杀自己的儿子吗你知道有个东西叫谋略吗你知道有种人叫谋士吗你想要阻止朕啊”
“那你为什么不去召集百官,共同上书为什么不去联络楚王荆王为什么不去与你的母后商量为什么不去你大父大母的灵前痛哭哪怕你收买太医让你的两个弟弟“大病”一场呢”
“有那么多的办法你不用,非要选择拿着剑上朕面前自刎”
刘盈一愣,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谋略不如父皇,只能用这个办法。”
刘邦气笑了。
“滚吧朕不派诸侯王了滚回去等着你阿母训斥吧滚”
刘邦再也不想看到这个闹心的儿子了。
他之所以愤怒,不是因为这个儿子持剑闯宫,他非常的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压根就没那个胆量来谋反,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刘盈选择了这个愚蠢的一个解决办法,这哪是太子该做的事明明有那么多的人可以用
刘邦派刘长前往代国,这只是一个借口,要让吕后退步,要是吕后真的狠下心来答应了,那他也完全可以食言,翻脸不认账,反正这事他也没少干,最终决定权,一票否定权都在他手里,爷傲皇帝,能奈我何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傻儿子居然当真了,居然还要在自己面前自杀气抖冷,你就算不像我,哪怕你像你阿母呢莫不是丢下马车的时候摔坏了头
刘盈大喜,急忙放下了利剑,跪下来拜谢刘邦。
刘邦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刘盈正要离开,刘邦忽然又叫道:“稍后去陈府看望陈平,带上药,亲自为他尝药,去服侍他”
“唯”
等到刘盈离开,刘邦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摇着头,戚夫人再次走了进来,只是哭着。
“没打疼你吧”
“皇后打我,疼的只是身体陛下打我,疼的却是我的心啊。”
“唉朕不是有意打你只是,你怎么能说是太子谋害如意呢你也看到了太子虽不堪,可对他的几个兄弟,是很好的以后莫要这么说了,尤其是当着外臣之面,更不能这么说”
椒房殿内,刘长和刘恒你一眼,我一句的开始为吕后讲解发生在宣室殿内的事情。
“儿因觉得长弟年幼,故而前往宣室殿,请求父皇更改决定,让儿代替长弟前往代地,就在儿开口之后,太子忽然闯了进来,要父皇改变想法,否则便要自刎而死。”
“父皇大怒,责令太子出殿。”
“戚夫人言戚夫人言太子虚伪,是要谋害赵王,父皇大怒,便打了她听到戚夫人的话,太子悲愤,拔剑便要自刎,陈侯上前阻拦,欲夺其剑,意外被太子所刺伤然后长弟冲了进来”
“本王冲进去之后,看到众人围着我二哥,欲行不轨,本王就用木剑给了陈平一个狠的额,四哥你刚才说什么陈平是来救二哥的”
“就当我们众人都劝不住太子的时候,长弟想出了一个妙策,他当时就假意恐吓戚夫人,陈侯等人,说:若二哥发生什么不测,便将其满门诛杀,鸡犬不留太子听闻,顿时便迟疑,没有再自刎”
刘长一愣,急忙点着头,“对,对,确实是我的一个妙策。”
从他们口中,吕后也明白了当时的情况,她叫来了一个宫女,低声的交代了什么,然后看向了面前的两个孩子。
“恒,你做的很好。”
吕后的脸上居然罕见的出现了一抹笑容,她摸了摸刘恒的头,说道:“晚上叫上薄夫人,我们一同用餐。”
“多谢母后”
刘长跳了起来,“那我呢我呢我的妙计救了二哥的”
吕后压根就没理会他,只当自己面前跳来跳去的只是一团空气。
太子刘盈激动的走进了殿内,几步走到了吕后的面前,“阿母父皇他”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刘盈被打的有些头晕目眩,后退了几步,惊惧的看着母亲。
吕后的嘴唇都在颤抖着,“跪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