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一个清晨,在明希大楼后面的一块花丛里,艾倪恩正推着轮椅在雾里缓缓前行着,脸上挂着动人的微笑,眼神却牢牢地放在眼前的人身上。
赛阎今天没有穿上病号服,反而选择了一件迷彩背心,外加一条黑色的运动短裤,那爆炸的肌肉线条和背上的文身都说明了这个男人在残疾之前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而此时,他却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被另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子推着前进,眼里没有一丝生机。
“阿阎你快看啊,蝴蝶啊这么早就看到蝴蝶了,他们比我们要勤劳耶”艾倪恩指着不远处的几束花,一脸兴奋地喊出了声,恨不得直接去抓在手上把玩。
而回应她的却是赛阎一阵阵的沉默。
紧接着艾倪恩再次叫喊道:“哇好美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医院能有这么美丽的后花园,以前我是这里的常客,怎么就没发现这里还有这么好的风景。”
一句接一句,艾倪恩不停地说着话,尝试勾起赛阎的兴趣,却一直没什么效果,那个男人只是任凭艾倪恩把弄,却从来不回应。
不管是推他出去上厕所也好,还是出去看风景也好,甚至是吃饭,他都表现得非常乖,从来不让人操心,也就是不给你任何反应,死气沉沉的眼神加上无精打采的模样,让人一看就很压抑。
从赛阎醒来和艾倪恩摊牌的那一刻,交代完自己的事情后,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心情也没有一丝波动,要不是艾倪恩那句:“你若是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恐怕赛阎早就选择给自己一个痛快,他的骄傲和梦想全都败给了现实,万念俱灰。
就在这个时候,艾倪恩挺着个肚子笑呵呵地朝着蝴蝶走去,想要摘几朵花放在头发上修饰一番,还想要看看那五彩斑斓的蝴蝶到底是怎么扑棱着翅膀的。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失去一些东西后,就会得到另一些,以前的艾倪恩从未留意过这样的风景,现在却能在这儿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没心没肺。
清晨的小路带着浓浓的泥土芬芳,雾气大也说明了空气里水分多,就在艾倪恩伸手触碰到花朵的时候,却不小心脚上一滑,整个人瞬间没了平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可她却在第一时间调整了身体,将肚子朝上,保护住了孩子。
“嘶”的一声,艾倪恩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自己的腰半天没有缓过来,她无助地朝着赛阎望去,却发现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那只断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文網
“阿阿阎。”艾倪恩痛苦地朝着赛阎喊道,“我,我好痛啊”
此时,赛阎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朝着艾倪恩看去,随后双手转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伸出手来。
艾倪恩赶紧握住他的手,用力地一拉想要让自己站起来,却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直接将赛阎拉的一趔趄他居然直接从轮椅上滑了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