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未白头,
岁月送温柔,
过往已成空,
时光去难留,
昔日爱恋浓,
何处觅影踪,
月下心伤痛,
泪眼悄朦胧,
举一杯浊酒,
望星问苍穹,
为何人离去,
爱还在心中,
日夜不肯走,
刺痛我胸口
如果时光能倒流,
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如果时光能从头,
绝不会再让你远走,
留下我独自伤痛,
任那泪水流,
也无法冲走我的哀愁
唐斩伸手抓了几下头上乱七笑道:“兄台莫非看不起小弟,为何还未交手,便料定输的人一定会是小弟岂不闻狭路相逢勇者胜,小弟纵使武功不如兄台,但凭一身孤勇,兴许能侥幸赢兄台个一招半式,也犹未可知何况古语云,秦失其鹿群雄逐之,究竟鹿死谁手,还看天命如何是以小弟才自不量力,欲与兄台切磋切磋”
唐斩此番半文半俗的言语,着实是惊了蜀中唐门众人,只因自唐斩离家而走十二年归来后,无一人见过唐斩出手
至于那些恶作剧,更无一人相信是唐斩一人所为,更多的是坚信那些胡闹的小孩子偷了大人的药物帮唐斩所为,毕竟蜀中唐门中能令人不知不觉着了道的药物多如牛毛,又不是剧毒的药物,得来自然更是容易
是以蜀中唐门中众人,自然没人相信唐斩能胜过面前这个人,不过唐斩敢于此时挑战面前的那个人,纵然心中明知唐斩不敌,仍佩服唐斩的勇气,至少这个看起来不学无术的浪荡小子,还有那么一点点蜀中唐门的血性
其实不光蜀中唐门中众人认为唐斩必败无疑,就连唐斩面前的那个人都认为唐斩绝无赢得可能,甚至觉得与唐斩动手,简直就是羞辱自己
奈何碍于唐老太太的面子,那人的话自然不能说的过于难堪,当下故作大度的哈哈一笑道:“唐斩兄弟,兄台绝无半点轻视你之意,只是素闻你不喜武学,恐一时失手伤了兄弟,岂非折了兄弟面子”
唐斩叹了口气苦笑道:“兄台言语中看似处处替小弟着想,实则就是轻视小弟,奈何小弟生就个倔强脾气,别人越是让小弟做的事,小弟越是不会去做,别人越是觉得小弟不能做的事,小弟偏偏喜欢做兄台你看这样可好,小弟若是五十招之内不能胜你,今日你出手误伤之事就此揭过如何”
唐斩此言一出,又差点惊了蜀中唐门众人一个跟头,要知道那人武功的确了得,唐斩十二年来纵有奇遇,武功也未必能强过那人,竟如此大言不惭,将有可能损及蜀中唐门数百年声誉之事,轻描淡写的压在五十招之内,当下就有数人欲开口阻止
怎料唐斩却抢先嬉皮笑脸的道:“唐家诸位兄弟,唐斩虽自幼顽劣不堪,但也不会做出损及唐门之事,还请各位兄弟稍安勿躁”
那人眼见唐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暗道:莫非这小子打算用毒,或是用暗器,如此一来,还真是难以应对当下故作轻松的笑了一笑道:“唐斩兄弟若是打算用毒或是暗器,在下只有认输一途,又何必多费口舌”
唐斩抬头看了看天,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兄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唐门之中谁人不知我唐斩,历来不喜用毒和暗器,兄台又何来如此一说”
那人看着唐斩仍是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果真不用毒和暗器”
唐斩淡淡的笑了笑道:“兄台,唐斩要用那也得会吧,现学只怕已然来不及了”
那人眼中闪出一丝讶异之色,分明就是不相信蜀中唐门的子弟中,居然还有不会用毒和暗器的人,唐斩却见怪不怪的看着那人道:“小弟的确不会用毒和暗器,是以小弟一直都是蜀中唐门中的一个异类,这些唐门的兄弟都是证人莫说兄台奇怪,就是小弟自己有时也觉得奇怪,小弟对世间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偏偏对用毒和暗器提不起丝毫兴趣,且一看见这些东西,就一个头有如八个大,不然也不会偷偷溜出去十二年,若非思念家中亲人和故土,小弟还真不太愿意回来”
唐斩此言确实毫无半点虚假,正如他自己所言,唐斩对世间万物似乎都不排斥,偏偏一见那些用来制毒的药物和暗器,便莫名的烦躁不安,此事端的是毫无来由,偏偏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唐斩身上
何况若非唐斩当年对唐老太太如实相言,以唐老太太的本事,没有唐老太太的默许,十五岁的他又怎能轻而易举的就离开唐门,十二年后又轻轻松松的回到唐门
当然这一切,自然少不了唐老太太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广阔胸襟,更少不了的是唐老太太经过数十年风雨练就的豁达,其中最可贵的是上一代人对下一代人的理解和疼爱
就拿今日之事来说,唐老太太虽始终未曾露面,但一个可以维持家族数百年声誉几十年不倒的女人,江湖上的事可以不理,蜀中唐门的事又有哪一件能瞒过她的眼睛,眼见局面越来越不堪,早已深居简出的唐老太太也只能派出了一个人,一个天真烂漫又可爱的小女孩
这个女孩子当然不是别人,自然就是唐纯儿,唐纯儿要做的事也很简单,只需找到趴在茅草堆里呼呼大睡的唐斩,告诉唐斩两个字,这两个字很简单,就是:“你去”
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唐纯儿从未见过一向懒洋洋的唐斩居然今日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溜烟的没了踪影,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唐纯儿耳中一直在飘荡的两个字:“放心”
那人眼见唐斩言之凿凿,料定今日与唐斩一战已是避无可避,当下叹了口气道:“看来唐斩兄弟必然怀揣深藏不露之绝学,今日我纵然丢丑,也是不得不与唐斩兄弟一战了”
唐斩眉头微微一皱道:“兄台,你我二人渊源颇深,今日无论谁胜谁败,都不会为外人知晓,唐门中若有人泄露半句,不需我唐斩动手,自有杀他之人,若是兄台露出半句,唐斩纵使豁掉性命,也必与兄台同赴黄泉”
那人一听唐斩此言,方知唐斩非是外人看来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聪明人,只寥寥数语间,便断了任何人想借此事日后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念头,心中对唐斩初始的三分轻视,立时成了五分的尊重,当下客客气气的道:“唐斩兄弟,还望手下留情,莫要让我太过难堪”
唐斩哈哈一笑道:“兄心既我心”
风总是吹的很轻很柔,一如情人的手那般温柔,人依旧很静很静,乱的也许只是心,无论每个人脸上的神色轻松或是凝重,唐斩却依然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只不过他的眼中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霸气,那是一种天下之大我自逍遥的自信,本来还一身污秽衣服懒洋洋的唐斩,此刻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让任何人不敢轻视的人
那人突然生出了一丝丝错觉,面前的唐斩别说五十招击败自己,若是唐斩出全力的话,自己只怕一招也接不住,但他已没有退路,有的只是尽量败的体面一些
那人动了,速度快到连他自己都认为是生平里最快的一次,拳头毫无花哨的击向唐斩胸口,拳头离唐斩的胸口越来越近,唐斩却没露出半点怯意,仍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
他对自己的出拳的速度与力量,以往是相当自信,这一次突然有了一种不明所以的迷惘,拳头已离唐斩的胸口近到只有一拳距离,唐斩居然还没有动,这一拳若是轰实在唐斩胸口,即使唐斩偷学了少林寺的金刚不坏神功,只怕不能要了唐斩的命,也会将唐斩打成重伤
那人这一拳已贴近了唐斩看来污秽不堪的衣服,唐斩突然动了,只轻轻的退了一大步,他的足可以开山裂石的一拳,顿时成了泥牛入海,半点威力发挥不出,只因他已旧力已尽新力未出,此刻唐斩如趁虚反击,他只能一招败于唐斩手上
好在唐斩并未趁虚而入,他既已一招用老,当下横腿直扫唐斩腰部,这一腿比刚刚那一拳还快,力道既猛且狠,唐斩依旧是在腿快要近身时,不急不缓的退了一步,这一步不大不小,却正好避过了这一腿
只两招,胜负已然明了,一旁观战的蜀中唐门众人完全被此刻不可料的局面惊呆,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场中的唐斩,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在蜀中唐门被大多数人看不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他们自然有些想不通,可是如果他们真想通了,蜀中唐门又怎会只有唐斩这么一个他们眼中的怪人
那人眼见两招连唐斩的衣服都未沾着,立时激起了心中那一丝争强好胜的心,一拳快过一拳,一脚狠似一脚,好似与唐斩有血海深仇般,出手毫不留情,大有取唐斩性命之意
唐斩则一来一拳我退一步,一来一脚我仍退一步,退来退去唐斩居然又退到了最初站立的位置,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道:“第四十九招”
那人猛然醒觉,第五十招已然出手,直取唐斩咽喉,唐斩这时却没有退,已同样的招式直取那人咽喉,眨眼间,二人同时停了下来,唐斩的手已捏住了那人的咽喉,那人的手却离唐斩的咽喉还有一拳,谁胜谁负不言自明
唐斩瞬间收回手,冲着那人微微一笑轻轻施了一礼,不紧不慢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