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平常事,
输赢有天知,
一切随缘去,
切莫强求之
原来,飞鱼帮帮主余楚水近年来偶然得了一味剧毒之药,名叫昏昏欲睡
其毒虽然毒性猛烈,却非寻常毒药能比,若是中了寻常毒药,不免会遭受各种痛楚,哀嚎惨叫而死,但昏昏欲睡却恰恰相反,中毒之人非但不会有半点痛苦,反而非常舒服只想睡觉,从而在睡梦中丢了性命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刚刚就是故作疯癫,匍匐在西门小花脚下之时,趁西门小花一时不察,将昏昏欲睡之毒放入口中,撕咬西门小花左腿之际,将毒药融入西门小花的血液中,
才令西门小花丢了性命
其实若非西门小花忘了骄兵必败哀兵必胜之理,有那么一点点的疏忽,又犯了那么一点点的错,即使飞鱼帮帮主余楚水有此昏昏欲睡之毒,只怕飞鱼帮帮主余楚水也没有机会下毒
奈何人无完人,避免不了会犯错,即使如西门小花如此谨慎之人,也因犯了一点点错,而送了自己的命
有的人一生大错小错不断,却逍遥自在得终正寝,只因心存善念,不曾做过害人之事,才能有此福报
可见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作恶之人即使一时得逞,最后只怕仍会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己性命
夜
月亮躲进了云彩中,夜空中只有稀疏的星星还在眨着眼,夜风轻轻吹过,花草树木的暗影如一个个狰狞的魔鬼,张牙舞爪的作势欲扑,吓的路上不见一个行人,也许都躲在温暖的被窝中与周公相会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极淡的身影,惶惶奔走如丧家之犬,顶着一颗獐头鼠目的大脑袋,倒有几分恶鬼的模样,此人正是如愿以偿自南宫傲雪身边逃出的宫本木木
宫本木木此时在夜色中独行,虽然有些疲于奔命之意,却再无半分压力,心中畅快淋漓,但仍不敢掉以轻心,以免重蹈覆辙
夜色中宫本木木朦朦胧胧的影子,有如一道青烟渐渐远去,只留下些许微臣随风而逝
就在宫本木木刚刚离去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对男女,一袭白衣的男人气宇轩昂有若天神,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冰冰的目光就像他的刀一样令人遍体生寒
他身旁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姑娘,天上的明月仿佛也因美貌姑娘的出现,羞答答的躲到了云彩后面,淡淡洒落的星光落在美貌姑娘的肩上,好似为她披了一件柔情似水的衣裳,一双美目好像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略带倦色的脸上嘴角轻轻上扬,在寂寞清冷的夜色中轻散着醉人的芳香,连路过的夜风都沉醉在她的身旁,不忍吹落她的芬芳,花草树木更是因她而激昂,拼命的吐露着爱的目光
白衣胜雪面容英俊有若天神的男人,自然是南宫傲雪
娇俏可人脸上略带疲色的美貌姑娘,当然就是狄兰
南宫傲雪和狄兰他们两个人已偷偷跟在宫本木木身后,奔行了十几里,若非有南宫傲雪照拂,狄兰只怕早已坚持不住,疲惫不堪的狄兰却毫无半点怨言,好似天边痴恋着风的云彩,风去何处云彩便在哪里,任是千山万水天涯海角,也阻不断云彩痴恋的脚步
南宫傲雪看着狄兰略带疲色的面容,心中既感动又惭愧,感动的是狄兰这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风餐露宿的陪着自己追敌却毫无怨言,这份情足以令南宫傲雪用余生呵护,惭愧的是南宫傲雪心中虽爱狄兰,却因个性冰冷不喜多言,从未对狄兰说过只言片语哄狄兰开心的话语,只能将爱意埋藏在心底,颇有些辜负狄兰万种柔情之意
其实,南宫傲雪也曾几次想和狄兰停下来歇息,奈何宫本木木一路奔逃,没有半分停下来的心意,南宫傲雪虽心疼狄兰,但他清楚宫本木木是诸葛帮此时留下的唯一线索,失去这唯一的线索,只怕诸葛帮又会藏匿,破解诸葛帮的秘密岂非又将遥遥无期
这就是南宫傲雪,心中虽藏着万千柔情密意,也不肯放过奸邪之徒逃离,只为了正义之火燃烧的更加绚丽
狄兰当然清楚南宫傲雪的心意,每次看着南宫傲雪温柔的目光里都充满了坚定不移,令南宫傲雪虽心中怜惜,但也不忍拒绝狄兰的善解人意
世间最美的情意不是朝夕不离,而是共历风雨,狄兰既然已收获了这份情意,自然不会放弃,纵使为之付出生命也不觉得可惜
最美的风雨,就是携手同行走在一起,最美的风景,就是彼此眼中的自己,最动人的美丽,就是心与心渐渐靠近的距离,最美的星光,就是彼此心中泛起的涟漪,最快乐的事,就是千里之外仍在牵挂着彼此,最真的情意,就是青丝变白发却永不离弃
南宫傲雪不光是名动天下的第一刀客,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更是一个外冷内热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虽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不免有时显得无趣,但深沉的爱足以令狄兰心头荡起涟漪,心甘情愿与南宫傲雪共历风雨
风很轻,恋恋不舍的送着南宫傲雪和狄兰渐渐远去,伴着星光花草树木低吟浅语,似乎在替南宫傲雪和狄兰诉说着彼此心中的柔情蜜意
朝阳初升洒下万道金芒,晨风轻抚带着丝丝暖意,沉寂了一夜的大地,处处透着勃勃生机,鸟儿在蓝天白云间尽情的翱翔,蜜蜂蝴蝶在花丛中奔忙,一辆马车在行人稀少的道路上卷起阵阵烟尘,片刻间越去越远
驾车的是个五十几岁的老车夫,一脸的麻子甚是丑陋,身体却很健壮,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轻轻的落在马儿身上,两匹马儿立时奋蹄急行,留下一道灰龙般的烟尘在晨风中飘荡
老车夫身旁坐着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汉子,衣着普通一副大户人家管家的打扮,一张丑脸上却生着有如关老爷般威武霸气的卧蚕眉,只不过在这张焦黄的面皮上看不出任何的威武霸气,颇有些明珠暗投之感,整个人更是慵慵懒懒的毫无生气,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马车内一个面目慈祥衣着华贵的老夫人正睡得十分香甜,透过车窗射入马车内的阳光,落在老夫人花白的头发上,有种说不出道不明岁月流逝的淡淡忧伤,依稀间似乎仍可见几分昔日娇俏模样
老车夫突然用胳膊轻撞了一下旁边的中年管家,低声笑骂道:“龙飞云,你小子别睡了,继续这么赶路,莫说马儿受不了,就是我们只怕也撑不住何况,双儿本就中了毒身体孱弱,只怕这小丫头会扛不住”
原来,老车夫正是老酒鬼雷动天所扮,中年管家是龙飞云所扮,风无双则扮成了大户人家的老夫人,若非风无双身中未解之毒,断然不会乖乖的躲在马车中,奈何任风无双心意如何坚强,也终不敌此即中毒的身体
二乔揽月楼中的夫妻肺片夫妇二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去,偷王之王孟三星便独自一人偷偷跟了过去,让老酒鬼雷动天和龙飞云他们留意沿途的标记,自后尾随而来
偷王之王孟三星自然是一番好意,一是顾念风无双的身体,二是夫妻肺片夫妇二人不比普通的江湖中人,连遁走都不在白日人多眼杂之时,可见他们夫妻二人的狡诈,若是追踪他们夫妻二人,不小心露出马脚,岂非前功尽弃
是以,偷王之王孟三星一人行事,反倒少了许多麻烦,只不过偷王之王孟三星始料未及,夫妻肺片夫妇二人居然拼命前行,一连路过两个小镇,也没有半点停下歇息的心意,弄得偷王之王孟三星疲累至极饥肠辘辘,心中将夫妻肺片夫妇二人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
可惜偷王之王孟三星此时已势成骑虎,只能忍着心中怒气,悄悄的跟在夫妻肺片夫妇二人身后,又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夫妻肺片夫妇二人发觉,失了这千载难逢揭破诸葛帮神秘面纱的机会
何况,偷王之王孟三星这人极好面子,此次若是被夫妻肺片夫妇二人惊觉,只怕他自己都会觉得颜面扫地,当然更不想听老酒鬼雷动天和龙飞云他们二人的取笑,自然是倾尽全力追踪,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龙飞云揉揉双眼,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道:“老酒鬼,你小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天色既已大明,夫妻肺片夫妇二人就是铁打的,一夜奔行不曾歇息,只怕也受不了我料定前方若非有诸葛帮的联络之地,就必然有可供歇息之所,不然他们二人怎会傻到如此急行,除非他们二人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老酒鬼雷动天笑了一笑道:“他们二人若是神仙,老子就是不折不扣的酒中仙不过,他们二人若是仍不停下歇息,老子只怕是当不成酒中仙了,只能当个疲惫不堪的饿死鬼”
龙飞云眨了眨眼道:“老酒鬼,我看你小子不像酒中仙,倒十足像一个自怨自艾的长舌妇死小偷,那小子若是在此,定然会狠狠的踢你小子的屁股”
老酒鬼雷动天呵呵一笑道:“死小偷,这次可算是算无遗策,自以为仗着妙绝天下的轻功,独自一人追踪而去,连匹马也没有,只怕比我们还要狼狈,这小子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杀了夫妻肺片夫妇二人吧”
龙飞云道:“死小偷虽有些爱财如命吝啬小气,但做起事向来心思缜密极有分寸,断然不会不分轻重缓急,你小子只怕是杞人忧天,白费心思了”
老酒鬼雷动天道:“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死小偷一向贼头贼脑惯了,若是见陈淑梅有几分姿色,一时不忍心中怒气,干出点窃玉偷香之事,岂非毁了这小子一世英名老子绝非故意诋毁这小子,只因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不忍见这小子身败名裂,落得个贪花好色之名”
老酒鬼雷动天话音刚落,路旁的树上突然飞出一人,恶狠狠的一脚踢向老酒鬼雷动天的左臀
老酒鬼雷动天似乎早已察觉树上有人,身形一动便上了马车车顶,笑嘻嘻的道:“龙飞云这小子刚刚言不由衷的夸你,老子就知道你小子定然回来了,故意用言语相激,你小子果然忍不住跳了出来”
偷王之王孟三星扮成的富家公子,此刻非但没有半分富贵之气,灰头土脸的甚是疲累,坐在龙飞云身旁哭笑不得的道:“老酒鬼,你小子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聪明,莫非受了老子的潜移默化,你小子的脑袋终于开了点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