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污染”
“众所周知,是因为天道不稳定,产生了扭曲的人格,继而导致了污染。”
“污染具有不确定性。”
“不确定的事情、时间、地点都会导致污染。”
赵海莉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黑色的教鞭,来回踱步。
“无法控制、无法预测”
“没有人能说清楚,什么会导致污染,比如有人全家都没了,可他依旧不会被污染,也有人只是今天被人欺负了,下一秒就被污染了。”
众人沉默。
一开始的兴奋,也渐渐被赵海莉的声音带入,只有少数几人,还盯着她的身材。
“好在,安全区域内的天道,都相当稳定,并不容易产生污染,而整个人类有记载以来,上百年的污染事件,大概两千件左右。”
“其中,污染最严重的地区,就是流亡之地。”
刷
404寝室一伙人,目光如镭射灯,投向了朱大龙。
朱大龙挠了挠头发,无辜道:“看我干嘛啊,我在流亡之地,可是最纯洁的。”
“最纯洁的都这样了,其他的可想而知。”许夜补了一刀。
朱大龙闷闷的哼了一声。
流亡之地,那是混乱的聚集地,当年是大夏联邦还在的时候,那块地方,本来就是为了关押犯人而设立的。
大夏联邦解体后,反而成了一大势力。
虽说后来,成立了“守序者之心”,但因为罪犯太多了,有些管理不过来,所以很多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污染事件最少的,就是浮空城。”
“所以,这也是为何,这次集训营,会设在浮空城附近。”
赵海莉继续道,“至于畸变种,每个人的畸变方向,都是不固定的,就像是,每个人虽然都是人,有手有脚有五官,但脾气、性格、天赋、情绪完全不同。”
“畸变种的能力和形态以及污染的方式,很大程度上,与让他畸变的事情有关。”
“比如,双星公司在十年前曾发生的一件地狱级污染事件,起因是公司一位高管的妻子,因为身材臃肿,前去学习桑巴,结果被人暗地里嘲笑,后来又发现,他老公每天送她去上下课,结果和其中一个学习桑巴的女人勾搭上了”
“结果,她的精神被污染,畸变了。”
“对方畸变后污染的方式,是让看到她跳桑巴的人,不由自主模仿她跳桑巴,直到累死,永不停止。”
“这个污染方式,因为太过简单,只一天的时间,就从第一层污染到了二十八层,导致至少百万人因此受到污染。”
“最后怎么处理的”有人问道。
赵海莉叹口气:“污染源自然被清理了,但剩下的人,除了几万轻度污染还能恢复,其余的人,全部火化。”
鸦雀无声。
那可是百万人啊。
就这么死了
“这就是地狱级的污染事件吗,如果一个不慎,哪怕双星公司最核心的几层有禁忌物保护,但其他上百层,大部分人,恐怕都会活活跳死。”许夜震惊。
他想起了百年前隐秘的毁灭级别的事件,难怪大夏联邦,会在全球动用核武器,否则人类早就灭亡了吧。
赵海莉缓了缓,平静道:“现在有个关于畸变种的研究,之前我跟你们说过,1级或2级畸变种,是会被因果链困在某个地方,顺着因果链,就能轻易找到污染源。”
“但是,3级以上的畸变种,已经打破了这个规律。”
“根据最新的研究,它们是一种新的生命。”
听到这里,所有人猛的一震。
新的生命
这个说法,许夜也是第一次听到。
赵海莉道:“这就是那位陈博士最新的研究成果,自然界孕育下一代的方式有很多种,胎生、卵生、分裂、营养体繁殖这些都是繁衍的方式。”
“而陈博士得出结论,3级以上的畸变种,就是一种生命诞生的方式,它们已经脱离了人的本质,是一种以人体为媒介,孕育出来的全新生命。”
“确切的说,是新的智慧生命,能够和觉醒者媲美。”
教室里,久久凝重。
“昨天你们见到的杨总教官,曾经失控,畸变过,而后凭借着意志力,硬生生的恢复了人性。”
“根据他的描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思维内,在孕育一种新的生命,那种生命,以他的血液、骨骼、肉身为温床,以他的思维、记忆、情绪为营养,而后随时破壳而出。”
“”
上午的课程结束。
教室里凝固的气氛,迟迟没有被打破。
“和夺舍很像啊。”许夜沉吟片刻。
但又不一样。
“所以,其实我们在打外星人”陆明望突然冒出一句。
“学渣,说得这么清楚你都不明白。”朱大龙自傲的嘲讽。
“别说了,快吃饭去。”陈千岁嚷嚷道,“大龙,你最好多吃点,下午老沈估计会虐你一千遍啊一千遍。”
“恩”
许夜的注意力,一直在安德森身上。
安德森似乎有些累,并没有其他三人一起去食堂,而是一个人朝着寝室方向走去。
而在安德森的身后,墨北不远不近的跟着。
躺下,休息。
昨天安德森太累了,被总教官爆头了好几次,而且下午还有体能课,必须养精蓄锐。
宿舍很安静。
拉上窗帘,偶尔微风吹进来,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安德森沉沉入睡。
隐约之间,他似乎听到,有什么人在他耳边说话。
奥文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听到开门声啊。
但下面,怎么会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安德森疲倦地睁开眼睛,但眼前的画面一片混乱。
有人在疯狂说话,乱七。
混乱,一片乱糟糟的。
他想起身,但身体仿佛不听使唤。
他想说话,但喉咙根本发不了声。
就像是溺水一般。
鬼压身
醒来醒来醒来
他回忆起昨天的训练,猛的一下,挣脱了束缚,上半身从床上弹了起来。
“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气。
风吹着窗帘。
门关着。
寝室里没人。
安德森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太累了吗”
他翻身,准备下床喝水,眼睛的余光忽然扫到,贴着床沿边缘,露出了半张苍白的人脸,一只红彤彤的眼睛,正偷偷地盯着自己。
恐惧,袭上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