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很抱歉,这个证据根本不成立,我坚决否认。”陈泽一字一句地说完,面色镇定如常。
张荇英脸色一阵青红皂白,事实的确如此,若这么一件捕风捉影的小事就成为了警察怀疑的证据和杀人动机,那么陈泽此时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审讯室里,而不是面对面质疑自己。
沉默半晌,他缓缓合上做笔录的笔记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朝两人道:“今天的问询就到此结束吧,感谢两位的配合。”
待陈泽和陈彦龙离开会议室,只听“啪”地一声,张荇英地将笔记本重重摔在桌子上,眼神带着些许怒意。他清楚自己在无能狂怒,眼睁睁看着陈泽两次游走在犯罪边缘,却屡屡轻松逃脱,如同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从他那套不出任何有用信息。三十年警察生涯,让他本能地认为陈泽这小子绝对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抓不住他任何把柄,这是让他最为无能狂怒的地方。
“张副局,怎么生这么大气啊”一旁候着的年轻警察有些疑惑地看着失去表情管理能力的张荇英。
“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像个老油条一样难啃。”张荇英面色难看地冷哼一声。
告别陈彦龙,陈泽独自打车来到了香榭花园。很明显,包括张警官在内的警察并不希望无关人员了解案件情况,也不认为陈泽这样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查出些什么东西。
但陈泽最为关心的,是高楠目前的动向。猫眼老太或许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身体。谢轲是她报复的第一个目标,但绝不是最后一个报复对象。这是个借人类肉身祸害世间生灵的厉鬼,绝不能放任她继续作恶下去。
谢轲生前故居的大门两侧,摆放着用作祭奠的白玫瑰花束。陈泽敲开别墅装饰华丽的大门,开门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管家。她眼含悲戚地看了一眼陈泽:“什么事”
“你家夫人在哪里,精神状态如何”陈泽问道。
女管家猛的认出陈泽正是非礼夫人的男人,当即面色阴沉下来,抬手就要将门关上。
“等等”陈泽卡住门缝,“我知道谢轲的死有蹊跷,你难道就没怀疑过他的死,和高楠有关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入女管家的心脏,她关门的动作猛的一僵,沉默半晌,女管家面带犹豫的拉开门,放陈泽进去。
进入别墅,陈泽低声道:“高楠在哪里”
“夫人在三楼卧室,闭门不出进我房间细说。”说罢女管家将陈泽引入一楼角落的某个房间。房内布置简单,干净整洁,但空间并不大。女管家朝门外看了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为什么这么谨慎”陈泽有些不解。
“因为”女管家起初还在犹豫,最后一咬牙,开口道:“老爷死后,夫人愈发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她在别墅习惯了用四只脚步行,眼里散发着渗人绿光,牙齿奇长尖锐,指甲不知怎么成了爪子”说到这,女管家似乎回忆到什么恐怖的事,身躯不住发抖:
“她要求我们每日供给大量生肉,还不允许我们外出报警小颖是我的好姐妹,她再也无法忍受和夫人这种怪物接触。有一天,她偷偷打开门逃走了,正当我们以为她成功逃离夫人的魔爪,纷纷打算收拾行李效仿时,夫人回来了。”
“她嘴中叼着一具尸体,正是被我视作亲妹妹的小颖夫人她当着我们几个女仆的面,将她,将她活生生地生撕吃掉了呜呜”女管家心理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嘘”陈泽耳廓一动,敏锐地捕捉到门外走廊的动静,那是类似于手掌拍地的“啪嗒”声,声音细碎而富有节奏。
啪嗒啪嗒
女管家也听到了这个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当即惊恐地捂住嘴巴,恐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这规律得诡异的声响,缓慢下楼,朝房间的位置走来,越来越近
陈泽屏声息气,身体紧紧贴合在门侧墙壁,体表金甲悄然浮现。达到二层的金甲不似先前晶莹剔透,而是凝实了许多,金光迸射中透着无形的威压。
终于,啪嗒声在距离房间的不远处缓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