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国营小饭馆内。
“我说,你犯了错误就跟人家领导承认就好了,你现在躲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娄晓娥夹着一块熏肉往嘴里塞,完事还往嘴里放了一个春卷,然后又端起一碗粥美美地喝着。
对面。
易传宗朝着娄晓娥瞥了一眼,真能吃
两人在王府井溜达了一圈了,他吃的东西是很多,但是这虎娘们吃的也不算少,就这样现在还能吃的下去。
四九城并非是只有一些著名的饭店才好吃,还有一些隐藏的饭点口碑都不错,这家四季熏肉店就是这样,而现在两人吃的这盘熏肉是他点的娄晓娥已经快要给他吃光了
“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对着方面熟的很他还能派人来抓我不成”
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他就是不小心疏忽导致事态变得略微严重。
再说,宗母办理的这事儿,怨不到他的身上,他哪里知道在妇联发生了什么
主要责任不能回避,次要的责任等明天那边消消气再去承认,对于认错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想到这里,易传宗不动声色地朝着娄晓娥忘了一眼。
小嘴吧唧吧唧吃的是真香啊本来就显怀,看肚子似乎是节省了两个月的时间。
“吃完饭咱们去哪里”娄晓娥随意地问道。
易传宗想了一会儿道:“咱们去紫竹院吧那里环境好些,也比较安静,去那里散散步,坐一坐挺好的。”
娄晓娥直接点点头,她主要就是出来跟着玩的,带着她玩什么她就玩什么。
这些地方昨天都商量过,其实她哪个都想去,去哪个也不要紧。
“好,就去那里吧。”
抬起头,娄晓娥看着他那慢悠悠吃着东西的模样,“怎么了,胃口不好,你以前吃东西可是没有这么慢的。”
易传宗听后立马夹起一大块熏肉塞到嘴里,出来玩他也感觉挺好的,就是莫名的心里有点不踏实,这种感觉很奇怪啊
到了下午。
幽静的竹林之中,鹅卵石铺成的白色小路,易传宗牵着娄晓娥的手悠闲散步,两人时走时停,心情很是舒缓每秒。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易传宗的心中瞬时间警惕起来,左手微微用力将娄晓娥拉到自己的身后,右手则是放在腰间。
很快,一名穿着对襟衫的青年从前面跑了过来,在双方还剩十米的距离时,这名小青年面色瞬间严肃起来。
此时,易传宗集中精神观察着对方的动向,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迅速靠近。
“易师傅”
“易师傅”
“终于找到您了哎呦,我找了您半天了”
远处的小青年面色苦恼地呼喊着,心中感叹真不容易,好歹是找到人了。
易传宗的内心略微放松,能够认识他,身上没有武器,这样的话就不算什么大事儿。
他懒洋洋地站着等待着,等对方来到他的面前,他开口问道:“你找我干嘛你是干嘛的”
那小青年来到跟前之后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站直了身子连着喘了几口粗气,找人他们都帮忙喊着找过。
但是这骑着自行车到外面,整个景区挨着跑一遍,这活是真的没有干过。
从中午的时候就出门,到了现在也有三个小时了,终于是将人给找到了。
“易师傅,厂长找你呢”
喘息了几口,保卫科的小青年终于是喊了出来。
易传宗听后直接一愣,好几伙,还真派人出来找他
有这个必要吗
就为了叫他回去训一顿
他感觉这是多少有点不正常,杨厂长不会这么小气的吧但凡知道是他惹出的祸,宗母怎么不得帮他解释几句
“真是厂长叫我”易传宗狐疑道。
保卫科青年听后也是有些着急了,“这还有假当时我们五个队的人都被喊出来了,自行车还是找同事借的”
易传宗听完面皮抖了抖,娄晓娥也是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他们都感觉好像是摊上事儿了
易传宗低声问道:“你们都是去哪里找我了我今天可是没闲下来”
“基本上哪里的都有,后面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增员,易师傅,您快跟我回去吧,当时华秘书说厂长挺着急的”保卫科的青年焦急说道。
易传宗的身子微微一抖,还挺着急的,他干什么了
真要是生气,他连昨天都跑不了,那时候他可是在家里等着呢,只不过最后没人来。
“那什么,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但是我得先送我媳妇儿回家,你就自己回去吧。我送媳妇儿回家之后,会自己去工厂的。”
“媳妇儿,来上肩。”
易传宗说完,随后蹲下身来让娄晓娥上来,厂长叫他肯定是要回去的。
这工作不能丢。
花花系统给的救助金,他到不会有什么良心的不安的感觉,问题是,他怕系统也给他降工资啊。
这人总是得为了生活拼搏一下,左右不过是一顿训斥,他连媳妇儿都不怕,还怕厂长打的那两下
那么大个领导,怎么都得注意一下自身形象的吧
娄晓娥乖巧地上了易传宗的肩膀,她的动作很是熟练,今天就没少趴过。
易传宗对着保卫科的小青年摆了摆手,随后安放了一下后背上的媳妇儿,迈开步子就朝着前面跑去。
“易师傅您一定快点厂长说您今天要是回不去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直接去沈阳报道吧”
保卫科的小青年也是跑累了,看着易传宗一骑绝尘地离开,只能是踮这脚的在那里大喊,声音过去,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易传宗的身子抖了抖,这么严重的吗说的他今天都有些不想去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杨厂长不会在乎这种事情吗怎么现在看起来那么严重,竟然让那么多人出来找你。”
“这我也不知道啊,还是快点回去吧,不过应该不是大事儿,说不定又是芮厂长找我呢其他的,我也没参与什么大事儿,没必要非揪着我不放。”
“也是,那行,你速度快点也没事,我感觉听稳的。”
“不急,这样就行了,反正离着自行车也没太远,也就是两公里的路,七八分钟就回去了。”
“好,其实我今天也有点累了,今天中午没有睡午觉。”
易传宗轻轻点点头,怀孕多少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西北基地。
上午安排的优化将要结束,本来大家就是研究的,曾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计算和优化,工作非常的熟练速度很快。
七个小时,近百位科研人员的努力,将一项失败的设计推算到一个较高的层次,花了近一天的工作时间,大家连午饭都是简单对付几口,如今总算是到了尾声。
尚时很开心地在两个团队之间沟通,一出门,他看到了一名熟悉的办事员。
早上的时候他曾经安排给对方任务,给予那名敷衍了事的研究员一个惩罚,也就是当时比较气愤,投入到工作之中后,谁还管一个品德不佳的研究员这里的办事员可以很清晰的传达他的意思。
此时极限的数据将要获取,大致的推断结果比较喜人,他的心情也算是不错,他想知道对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于是,尚时拦住了那名办事员。
“我上午安排给你的任务做的怎么样了”
那名青年的办事员不敢马虎,连忙说道:“您早上时候让我去查那件废弃设备的来源,结果是四九城第三轧钢厂”
“等等”
尚时一下就听出了不对,他皱着眉头问道:“轧钢厂冶炼厂那里有什么科研团队吗”
“这”
办事员感觉对方的话音不对,但是他去查看设备的时候就明显的看到了不同,周边相似的设备都已经被炸成稀巴烂了,只有那一个还是完好无损。
那个工件只能用肉眼只能看到一些刮蹭的痕迹,外表毫无损伤,内部也没有轰炸过的痕迹,这种现象明显是没有经过这边的测试。
要是碰巧需求这方面的实验数据,耽搁了这边的时间,被批评也是很正常的,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他沉吟一秒之后如实说道:“我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什么研究团队,不过这份图纸是一名叫做易传宗的七级钳工制作的。”
尚时双眼一突,惊呼道:“钳工”
钳工确实能够进行时设计,但是这种设计是对熟悉、已知设备的改造和修理。
能从理论知识出发进行设计,让设备严格达到各项性能的钳工,这种人不是没有,知识是自己的,总有钳工会有学习的欲望。
但是一般来说,工程师属于高知识份子,最起码都是高中毕业,现在能达到七级钳工,毕业的时间少说也得往前推十年
十年前的高中生,建国还没几年呢,这种人去当工人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办事员只能是硬着头皮点点头说道:“对,是一名钳工。当时备份的信息是一名七级钳工。”
尚时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他们这些研究员多数都是大学毕业,少数是后来学习的,现如今的学识已经不好说了,最起码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过来就是菜鸟。
他们这些人算都得上百个人算一天,要是一名自学的钳工拿着笔杆子算这东西给他一年的时间,他能算的明白吧怎么设计的
尚时的眼神有点恍惚,眼前不知怎么就冒出一个画面。
一名三十岁、四十岁,甚至五十岁的老钳工敲着二郎腿抓耳挠腮地写着一行行公式,小心地设计这每一项细节。
白的工作还得进行,这位行业顶尖的老钳工白天工作,晚上进行设计,夜以继日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完成组织安排的任务。
设计思路有,机械设计很精彩,就是数值太难了一点,他只能套用最基础的数值根据固定的公式来完成这项任务。
事实有时候总是和人们想的相反。
他们认为的敷衍,可能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极限。
他们可以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对别人指手画脚,别人在自己的领域已经达到顶尖却跨专业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尚时的心中很是震撼,同时脸色也非常沉默,回想起自己的吩咐,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急忙问道:“后面的事情你是怎么做的”
办事员这会儿也知道事情出现了意外,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您说是总工安排的工作,我用专线联系的总部,随后我来二号团队这边拿了文件,我就用外线给第三轧钢厂发送了讯号。”想到当时来拿文件时候的情景,他连忙补了一句,“当时我给你汇报,您摆摆手让我自己拿着文件走。”
尚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当时他跟团队讨论设计呢,哪里有功夫管这个。
深吸一口气,他摆摆手对着办事员说道:“好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你就不用管了。”
“是。”
办事员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他的心里也有点玄乎,当时启动专线沟通上级的的时候当然不会马虎,后面有通讯部门的人员去总工程师办公室确认,随后才发送电报进行沟通的。
尚时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现在的数据接近尾声,他肯定是不能离开的。事有轻重缓急,大不了事后再进行道歉。
他的心中不禁感叹,造化弄人,偏见的将一位求知好学的老钳工当成是一位敷衍了事、人品堪忧的研究员,这着实不是他的本心。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求学的路上果然艰辛,道阻且长啊
回过神来,尚时的眼神变得慎重起来,一名钳工都那么努力,其设计甚至让他都陷入谜团,这是何等的惊艳其中不知道蕴含着多少的心血。
如此,他就更不能松懈了,监督好两个团队的优化任务,得到一个比较准确的数据,给予设计一个公正的评价,也算是给那位钳工辛勤加以肯定,给之前的误会一份道歉,给那份求知尽责的心一份交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