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分。
四合院的门口不间断的传来啪啪啪放鞭炮的声音,有时候连着两声一起响,有时候有些间隔的响。
前院西厢房。
三大爷坐在老君椅上面乐悠悠地喝着茶。
三大妈带着阎解娣在火炉跟前烤着地瓜,剩下的三个小子都出去玩了。
胡同那么大,这三个小子活力也足,也不知道在哪里疯。
这地瓜是个好东西,亩产量大, 价格也便宜,烤着吃当零食和平时味道不同也不会腻,味道甜兮、物美价廉算是极好的享受。
本来三人也不在意,过年嘛,哪里有不放爆竹的。
不过在听了一会儿之后,这外面的动静是一点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三大爷有些纳闷得歪着头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子,放了多久了那一盒二十个就得一毛钱, 这会儿怕是得放了两块钱的了吧”
三大妈两手游离在火炉壁上,她比较怕冷,能在屋子里面坐着,绝对不会出去。
听到老伴儿的询问,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开口道:“横是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二大爷家出了上次那事儿,他那脾气就收敛了一些,平日里两个小子也没有挨打,二大妈对这俩孩子可是好得很。”
想起二大爷家里的事情,三大妈就一脸唏嘘,谁能想到一直听话的刘光奇竟然是这种人
酒后吐了真言,结婚的时候见了红,这临到年跟前都没有回来过,以后怕是真像是当天说的那样,离开之后不想着回来,自当刘家没有这个儿子。
“这些天这俩小子以前憋得时间长了,如今手里有了零花钱, 终于是可以放开了玩,指定要玩个痛快。”
三大爷一琢磨,也觉得是这个理。
但是随后又觉得不对,没听见这俩小子呼喊啊。倒是中院棒梗开心的喊了两声,二大爷应该也不会给这俩兄弟那么多钱。
“我出去看看,不像是这俩小子在闹腾。”
三大妈也没有在意,凑个热闹嘛,有人坐得住,有人坐不住,三大爷就喜欢凑合,顺便看看有没有能占便宜的事儿。
她随口说了一句,“关好门,要不然屋子里面的这点热乎气都跑了。”
“我知道,我知道。”
三大爷披上外大褂,倒退着身子出了门,顺手把门给关好,两手抄着袖口就往外走着。
一出门,三大爷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天色略微阴沉好像是要下雪一般。
“今年这雪下得多啊, 年前就下了两场,难道还要有第三场”
“瑞雪兆丰年, 希望明年日子好过些吧, 今年二月才刚开始发点肉票,那肉罐头老感觉吃不着东西。这鸡蛋现在都没放开,哎,这人算不如天算,没有这东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三大爷有些感叹,前面两年过得日子实在艰苦,一年不比一年,终于是有点抬头的迹象了。
过了垂花门,走到四合院的门口,三大爷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他的心中顿时恍然。
门口台阶上,一个身着大褂宽裤、留着寸头的壮汉在那儿放鞭炮。
他一手那着长十来公分的黄香,另一手朝着旁边一招,旁边乖巧的小姑娘连忙将鞭炮放在他的手里,他只需要点着之后扔到街道是上面,就是啪的一阵炸裂的声响。
而在胡同街道上面,一个留着西瓜头的小子也是一手拿着香放炮,东边放一个,西边放一个的,神色很是开心。
三大爷一见人就明白了,他就说,这谁家能那么富裕,放个鞭炮,不当吃、不当喝的,都能放上好几块钱的。
也真是会玩,放个鞭炮还能有人伺候着。
三大爷有些酸不溜丢地说道:“传宗啊,你这给咱们院子添了不少喜气啊,放了多少钱的了”
“哎呦”
听到后边传来的声音,易传宗脸色慌张地将手里的爆竹扔到后面。
三大爷话音刚落,眼见着一个爆竹就扔自己脚下,低头看过去一定神的功夫,啪的一声鞭炮就炸了,顿时就给他吓一个哆嗦。
易传宗这时候转过头来笑道:“我当时谁呢,三大爷,您这走路带点声啊,给我吓一跳这快乐的事儿,也不是看花了多少钱来算的,真要是按照钱来算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三大爷回过神来就不乐意了,“你小子,吓了我一跳,你还恶人先告状了”
易传宗咧嘴一笑,“嘿嘿,没拿稳,给您添个喜气。”
小当偷偷地笑了一下,然后熟练地招呼着,“三大爷爷过年好。”今天他们炸了不少人了,这个叔叔很会玩。
三大爷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过年嘛,脚下响声炮,这边还道喜,没不乐意的说法。
但是小孩子能放过,这结了婚的大男人就不能放过了,三大爷捏着嗓子说道:“传宗啊,你跟他们俩孩子能玩一块。”
易传宗轻笑了一下,玩得开心,跟谁玩不是玩,他感觉挺好的。
不花钱就能喊个递弹药的,还有一个帮他点炮的。
这玩意没钱才计较谁放,有钱人多热闹了才好,花钱就是听个响,买个氛围,看个热闹,玩个痛快。
顺带着带带干儿子和干女儿,算是提前积累一下经验,说不定还能有点意外的奖励。
不过三大爷这口气可不像是夸人的,易传宗苦着心疼地说道:“三大爷您别提了,十块钱的零花钱都给买炮了,今天的量差不多放没了,过年我还准备整个大活,这十五怎么也得乐呵一下吧怎么算都不够花,要不您教教我”
三大爷听得一脸心痛,十块钱的炮仗
这是一个大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真拿着钱不当钱啊
过年他给孩子两毛钱买两盒炮仗,这小孩子省着放能玩十多天。
果然,这大人不会算账,这日子就没法过
眼前这人手里就不能拿钱
“您还是别教我了,您只能省手里的,我钱没了再跟媳妇儿要就行了。”
易传宗琢磨了一下又开口了,对着三大爷刺挠了一句。
三大爷顿时一脸怒气,但是随后一琢磨,感觉这小子话里有话,他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大过年的,你让三大爷心里痛快点,别拿我开涮。”说完拂袖而去。
易传宗耸耸肩,他这左等右等,一直没有等到三大爷请客吃饭,他不得点两句
这人过日子,光算计那点死工资能挣多少钱不得想想怎么多些进项,然后维持住
虽然吃着喝着别人在意的东西,心里开心得不得了,这事算不上好,但是这心里也是真痛快。
尤其是三大爷。只要一想想铁公鸡拔毛这件事儿,他这心里就很是兴奋。
那边的鞭炮声也停止了,棒梗很是开心跑过来,“传宗叔,您给安排的任务我都完成了就是有一个不响的,是个哑炮。”
易传宗转头朝着小当盒子里面看了看,那边也都放完了,三块钱三十盒炮仗,里面有十个哑炮,六十分之一的哑炮概率算是比较低了。
“我这边也没了,今天的放炮活动结束,把那个哑炮给我,凑够二十个过年咱们整个大的”
棒梗很是兴奋地点点头,“给,传宗叔。”还是叔叔会玩。
易传宗伸手接过来,然后装在一个盒子里面,随后装作放进口袋实则扔随身空间里面。
他掏出一沓子钱,差不多有二十来块,随后从里面抽出两张两毛的,“来,一人拿两毛。”
小当乖巧地伸手要拿,棒梗则是伸手拦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过来,“传宗叔,你都给我们玩炮仗了,我们不能拿你的钱,我妈不让我乱拿、乱要别人的东西。”
易传宗微微一笑,当妈的还行,不让孩子拿,自己去拿,就是后面出了岔子。
傻柱这人是不错,但是这老实人不一定就能办好事。
看剧里,秦淮茹都想着赖上傻柱了,当然不会阻止自己孩子拿傻柱的东西,这寡妇可是很勇敢的,她巴不得棒梗多去拿点小东西让两人多些联系呢。
但是这孩子可不懂这些,他分不清拿傻柱的和拿许大茂的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自家和傻柱有什么关系,要懂点事了,怕是也不愿里面有什么关系。
“你妈说得对,确实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要是别人不愿意,那就是偷,小偷肯定是不对的。不过这次不一样,你们感觉是我请你们玩的,但是在我这边是请你们帮忙。有付出就有收获,有多少付出就拿多少奖励,应得的东西可以理直气壮的拿。”
“来,棒梗给我表演放炮拿两毛,下次别炸我那两条狗,要不然狗的女主人过来,你妈得倒霉,你俩也得挨揍。小当给我递炮拿两毛,下次注意一下反正,小女孩子要细心,不能什么事儿都大咧咧的光想着凑热闹。”
“好了,等会棒梗要是还想放炮带着妹妹一块看,小当要是买了零食也跟哥哥一块吃。”
“这”棒梗感觉这话有道理,却又感觉有些怪异,一时间说不上哪里不对,他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说不出来。
易传宗将两毛钱塞到俩孩子手里,“这什么,拿着。”
“我还有其他的工作给你们,一会儿你们去趟后院告诉许大茂一声,让他把我放炮的纸皮扫干净。这大过年的要保持街道的整洁,这红色虽然喜庆,却也多少凌乱了点。”
这放了硫磺炮仗,一地的炮仗皮总得有人打扫,让许大茂出来扫地,这事儿他心里就很舒服,他抽空还想着再去买点炮仗。
“好的,传宗叔,我们保证把他喊来打扫卫生。”
“行,去玩吧,玩一会儿先把小当送回家,她还小点别老是在外面,冻感冒了,过年就捞不着吃好东西了。”
“谢谢传宗叔。”
横是没人对俩孩子这么好,这会儿棒梗似是要哭出来一样,他不敢在这里待下去,拉着小当赶紧跑了。
易传宗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还要面儿,多大腕啊。”
两手朝着后面背过去他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出来玩了一会儿,也该回家了,这次的放炮还是挺开心的,就是花样单一了一点。
下次尽量整点花哨的,什么多响炮仗,巨型炮仗,封闭式圆筒拟枪炮仗
走到前院两个厢房的门口,易传宗停下了脚步,他歪着头朝着西厢房三大爷家的位置瞥着,心中思索着,现在让不让炸鱼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止不住了。
炸鱼,多么好玩的一件事
蓬的一声水花四溅,那炸裂效果简直太爽了和扔块石头下去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小时候他只能拿着鞭炮河里炸炸泥鳅,效果也是不错的。
现在这炸药子弹的都不缺,还能自己造。
要是将手雷子扔河里
那是什么场面
易传宗的瞳孔瞬间放大七倍,心中兴奋的难以自持,这玩意自从买了来还没有用过。
它们应该是坏的吧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实验一下扔在水里不炸怎么办好像是应该提前尝试一下
易传宗一脸深思地往回走,现在这改革还没开了放,捕鱼也多是专业的人员来进行,肯定是考虑过可持续性,没有必要去立法这种事情,一条规定下来就行了。
这普通人也没必要研究这个,毕竟是一锤子买卖,不是每次都能炸那么多,炸一次等一年还不好处理。
没有利益就没有杀害,那些鱼活得很开心,还没有经历过人心的险恶。
这大冬天的要是用玉米面发酵一下打个窝,到时候一个手雷子下去,那还不得给一河面的白肚皮
要是炸个百十多斤,好像也算不上亏
主要是想想就很好玩。
易传宗已经不知不觉回到了一大爷家里,他谁也没搭理自顾自的坐在方椅上面有点失神。
里面正包着饺子的一大妈和娄晓娥两人面面相觑,一大爷也是挑着眉毛看着这丢了魂的人。
仨人都愣愣地看着易传宗,这放了个炮回来,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
娄晓娥悄悄地看起来,然后来到这人的跟前,弯着腰将脸凑上去,这人都没有一点反应。
一大爷和一大妈看在眼里只想看热闹,这小两口怕是又要打闹起来了。
娄晓娥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她就是大脑王者,动手废物,这手里胳膊上都是面粉,看着像那么回事,干的活不一定怎么样。
不过包了那么长时间饺子也是累了,她抬起手从下方不断朝上,最后对准易传宗的脸,一个巴掌按在脸上。
易传宗一下就回过神来,直接抬手将虎爪给抓住,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媳妇儿要开饭了”
娄晓娥看着那略黑脸上的巴掌印,她的嘴里憋着笑,翻了一个白眼嗔道:“你就知道吃,不来帮忙出去放炮仗玩,真有你的”
易传宗朝着面板子瞅了一眼,旁边包了留个篦子的水饺,其中两个上面是类似怪石嶙峋的荷叶包
五角星样式的,半月样式的,煎包样式的,大包子样式的,馄饨样式的真是什么形状的都有,不愧是他易传宗的媳妇儿,几何成绩很好。
“我不是帮你们和面了吗我就爱干这活,这活适合我。像包水饺这种活还得媳妇儿你来,毕竟你心灵手巧,捏的很有创意,待会儿吃起来心情也很好,你看这又是星星又是月亮的,那还不得美到天上去。”
易传宗嘴上说着好话,心里嘀咕着,只要不让你调馅子,只要不让你下水饺管生熟,怎么样的我都能吃下去漏了馅儿的汤有滋味,大片的面叶也好吃。
一大爷满脸古怪地看着易传宗,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自家二弟这生了个孩子,怎么性格就一点都不像他们家的人
幸好这脸型比较像,要不然他都得怀疑了。
一大妈那边抿着嘴强行憋着,险些就憋不住了。
那会儿教的时候她就憋得很辛苦,一大爷更是半路出去好多次,自从这俩人结了婚,她见天儿笑得肚子疼。
不过一大妈感觉这俩人是找对了,一个大男人整天老想着玩,一个有文化的女人动手做女人活也和玩一样。
俩人也是和谐,毕竟谁都不会干,省得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吵架了,整天打闹着过日子和没结婚似的,这感情能不好吗
娄晓娥听到这花言巧语被哄得很开心,这面上却嫌弃,她翻了一个白眼,“你就会哄我,说吧,刚才在寻思什么呢指定又是玩的”
“没有我多正经的一人”
易传宗先是坚决反对了一句,随后认真道:“我这不是不能去打猎了吗但是咱们家也不能太艰苦了,于是我就想了点别的招,准备给咱们补充点营养。”
一大妈往这边瞥了一眼,平日里买东西她都是偷摸着买,这炒菜的时候也是尽量关好了饭屋的小门,尽量少点香味跑出去,怕的就是招人闲话。
他们家过得艰苦除了一些个上了级别的领导和知识分子,哪里还有人比他们家过得舒服
二大爷比一大爷差着一级,这家里的生活水平差着三个档次。
算上聋老太太总共五个人,也就是易传宗自己瘦了,他们四个都得长了小五斤,一大爷长得多些,这脸都更圆了,她的面色也好了很多,娄晓娥也更可爱了一点。
“说说,你想的什么招,我就怕你惹祸。”一大爷那边开腔了,大过年的,看好这个会玩的比什么都重要。
易传宗装过头去问道:“大爷,咱们这边的湖里河里的能不能炸鱼”
“你看我就说吧”
一大爷当场就横了他一眼,转头和一大妈对视,那眼神仿佛再说,得亏他问问,要不然就得惹祸了。
见自家大爷这反应,易传宗心中感觉不妙,连忙出言问道:“怎么了难道不行吗这公家应该没有规定吧”
一大爷嗤笑了一声,摇摇头解释道:“对,公家是没这规定,但你要是敢在河里湖里的炸鱼,咱们前院的三大爷指定第一个控告你”
易传宗差不多有点明白了。
“这些钓鱼的人商量好的他们私底下有说法”
真要是一群的人约定俗成,虽不如法律那般严苛,但这民意为天,激起公愤可不是开玩笑的。
真是得被万人指着脊梁骨骂,还是活着的时候,那日子可不好过,干点什么事都得被盯着。
一大爷点点头,“这炸鱼从老早就有,都知道这法,却少有人使用。弄的多了,又不能卖,还得招人恨。再说这一家人吃的鱼可能还没火药值钱,不值当的。”
易传宗有些遗憾的点点头,看来短时间是不能玩了,只能是以后找个机会去海里完成这个愿望,鱼雷,火炮的也挺刺激。
一回神,易传宗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一根手指头划拉着,他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媳妇儿,你画的什么”
娄晓娥眼神认真的比划着,轻喝道:“别出声,我快画好了。”
易传宗眼睛瞥着娄晓娥的脸,这下巴好像要分层,是不是得拽住去练练小肚子上面的肉也长了不少,现在感觉是挺好的,应该不会变得太胖吧
“你坐我腿上画,我给你检查一下。”
娄晓娥怔了一下,小心地问道:“你那么想要个孩子”过年了,作为媳妇儿就怕别人问这个问题。
废话,谁不想要个孩子只要能养的起,这玩意还有闲多的放羊什么感觉,我也想体验一下。
易传宗翻了个白眼,“别多想,咱们两个都超级健康,我是怕出现意外,趁着现在有空检查一下,晚上就不用管了。”
“哦。”
娄晓娥乖巧了很多,这是每天晚上都要例行的公事。
易传宗诊断了三分钟,将手从手腕处拿开,“好了,继续玩吧,一会儿伺候我洗脸。”
娄晓娥这会儿没玩的心情了,她有些失落的说道:“又没有吗”他们两个人很努力的。
易传宗拍了拍母老虎的屁股,不在意地说道:“一般两到六个月都算是正常,像我这种勇士拼杀起来自然是争夺个你死我活,每一场战斗都是上亿名战士的疯狂搏杀,其战况万分激烈,久一点也可以理解,等待也只是为了筛选出更好的个体。”
“当然,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是大夫,这事儿你得听我的,保持心情的愉悦才能让身体状态更好,你安安心心等着受孕就行了,总有开花结果的时候。”
娄晓娥啐了一口,眼神朝着一大爷和一大妈快速偷瞄了一眼,转过头来就是一声训斥,“你这嘴就不能把把门,大爷大妈还在这里呢”
不过听易传宗这么说,娄晓娥也是放心下来,她再次抬起手专心的画着,开心这件事情很简单,保持日常地生活状态就好。
易传宗端坐着稍微有点无聊,要是有个躺椅还能让媳妇儿多使点劲,就当是按摩了。
转眼朝着一大妈身侧的篦子看去,满满六篦子的水饺,他想吃这东西是一项大工程。
不过这活放在娄晓娥手里应该能简单很多,毕竟小的饺子皮她包不了,真要是让她自己整,怕是一个饺子下一锅,那可还行
他也不是多么挑剔的人,能熟,能吃就行,这年头能整多好看
工作接近尾声,如今只有一大妈自己在收尾。
一大爷喝着茶嘱咐了一声,“下午你再去拎两袋子面回来,过年咱们就不再买了,过两天那边可能会很忙。”
“好,我出去遛弯的时候带回来。”
“你脸别动”
易传宗瞥了一眼,平日里说他是孩子,自己还不是和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好,我不动。”
“你又动了”
易传宗心中无奈,只能是尽量保持着姿势不变。
“明天咱们回村子里面一趟,上次你请大家吃了顿饭,这次回去咱们特别感谢一下村子里面的领导。”一大爷那边又发话了。
易传宗有心点头,娄晓娥却不乐意,他只能开口回道:“好,上次回去我还说要请孟叔吃饭呢,算是为以前的事情道个歉。”
这全村里面伺候着他吃饭,表面是全村乡亲们一起干这事儿,实际上人家领导发了话,这事儿才能定下来,要不然最多就是施舍一点吃的,怕是没什么人愿意主动管一个大胃王,这事儿要命。
一大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们也就是今年回去看看了,如今易传宗都来了城里,这村子里面没有亲人,最多也就是清明的时候回去看看。
易传宗感受着脸上的面粉在涂,他好奇问道:“你到底给我画了一个什么”
娄晓娥后仰着身子左右打量了一番,脸上憋着笑容。
一大妈转头看了眼,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给自家男人脸上画个王八。”
“我这就给他擦干净。”娄晓娥玩得开心了,连忙补救自己在大妈心中的形象。
易传宗双手环住娄晓娥的腰,语气平淡地说道:“这回,该轮到我了吧”
“不行”娄晓娥坚决反对了一句,扭着身子就想跑,她那点力气自然是白瞎,无助地被用面粉支配着。
“哎呀,你好讨厌别往头发上抹”
“你让我呛着了”
一大妈捏完最后一个水饺轻斥了一句。
“好了,你俩别闹了,易传宗端着一篦子水饺去外面烧火,这屋子里面的火太小,晓娥你也洗洗,都变成大花猫了,来个人还不得看你们笑话”
家里的最高领导人发话了,两人自然是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
柴房里面起灯儿烧火,土炉子的火就是旺,这蒸馒头的黑锅也是够大,不一会儿院子里面就飘起了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