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夜空,繁星点点,姜子牙站在钦天监十数米高的观星台上,吹着夜间的冷风。
此时已接近晚上十点,宫城之内,鸦雀无声,一片漆黑。
再加上他身处钦天监这个清水衙门,所以就更是寂静。
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已睡下了,但是他们钦天监是个列外,因为他们工作的特殊性,所以他们钦天正的作息时间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来观星,而这几天刚好轮到姜子牙值守。
这也是为什么钦天正这个官职不受待见地原因了,没有上朝参政的权力不说,还要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上面来观星,是个人都会觉得有病。
这也是为什么钦天正大多都是世袭罔替的原因之一,一是这个职位对数学的要求很高,大多数新任官员都没有这么高的技能,也只有那些从小在钦天监世家出生的人,因为家风才能掌握这些繁琐的计算工具,还有就是,大多数官员都不愿意来到这个清水衙门吹风。
工作辛苦不说,还没人看得到,基本没有升迁地可能,只能一辈子与天上的星辰打交道。
不过这个时候,姜子牙也乐的清闲,他站在观星台上,抬头望着天空那璀璨的星辰,心中念叨着星象之术。
虽然苏远没有教他观星之术,但是一法通即万法通,当他开始用超凡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那他的观星之术也就触类旁通了。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唯物主义世界了,天道开始走万物相连,天人合一的路子,人间发生的事情,已经可以在日月星辰地运转上看到些蛛丝马迹了。
这几日,姜子牙夜夜观星,看到了一些他以前从未看到过的星相,那是在西北角的一处晦溯不明的区域,若不是意外,他也很难看到这一点。
因为相对于这浩大的宇宙星空,那方寸之间实在是太小了。
“怎么会出现如此怪异的星象”姜子牙站在观星台的中心,望着西北角的星空出神。
“呼呼呼”
姜子牙衣物的下摆被吹的“唰唰”作响,不停的往后飞舞,但人却是岿然不动,丝毫没有受到风的影响,他依旧保持着望向星空的姿势。
这观星台是宫城内少有的高耸之物,所以根本就没什么能替它阻挡气流的往来,风大也就成了自然之理,夜晚的风凉飕飕的,若是普通人在这上面待上个几个时辰,第二天下去绝对是要着凉的,但是姜子牙是修行人,身体素质极好,这点风也就奈何不了他。
姜子牙立马收回目光,然后坐回到蒲团上,开始翻阅案几之上的竹简。
观星台的中心摆放着一方案几,案几上放着成堆的卷宗,案几的左边还有一盏油灯,案几前有一个蒲团,姜子牙就坐在上面翻看这些前人留下来的观星象的经典。
因为有法力护佑,所以风再大也动摇不了油灯里的火苗分毫。
姜子牙心无旁骛的在夜空下翻看面前的竹卷,一会儿看手中的书,一会儿又猛地抬头看向璀璨的夜空。
如此好几个时辰后,直到天亮,他也没有从竹简中翻到解释这种天象的记载。
天光大明之后,忙了一夜的姜子牙什么都没得到,观星台之上倒是多了许多装竹简的大木箱。
仅是昨天一晚,姜子牙就看了五个木箱,数百卷书籍,但是这不过是钦天监藏书室里的一角。
大商朝近四百年的历史,数十代钦天监人记载的天象何其多,又岂是他一晚上就能看完的。文網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子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铺在了解读天象上面,每当人们起床开始新的一天的时候,他便从观星台上下来,回屋休息,每当人们忙了一天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他便又出来爬上观星台继续观星,如此十数个昼夜。
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作息,姜子牙维持很久,把他为什么来朝歌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在他深居简出的这些日子里,朝歌的朝堂上发生了很多大事,首先就是申公豹突然从下大夫之位上升到比拟公侯的国师之位上,引起了朝堂大臣们一致反对。
不过此事还是在纣王的坚持下通过了,大臣们的反对没起到什么作用,纣王开心的来到后宫在他的宠妃面前邀功。
殊不知这正是商国快要亡国的征兆,换做是别人,就算是再怎么昏聩的皇帝,在遇到朝堂所有大臣都反对的时候,都会皱着眉头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因为这一次不但是那些平时就喜欢与他作对的“佞臣”跳出来反对,那些平时对他逆来顺受的“忠臣”也反对了。
但是纣王没这么想,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来向自己的宠妃邀功。
那些他以为佞臣的忠臣,反对是因为纣王此事确实办的不对,尽管在他们看来申公豹确实有点才能,但是也不能一下子越过大多数人,直接成为比拟公侯的国师。
而那些他自以为忠臣的佞臣,之所以这次没有再忠于他,是因为纣王这次的行为也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所以这次,不管是忠臣还是佞臣都开始反对了。
而当大臣们出现如此统一口径的时候,不管反对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是君王大权旁落的开始。
帝王之术从来就不是拿来判断是非的,而是拿来控制朝堂的。
究其根本就是拉拢这一伙打击另外一伙,这个拉拢与打击没有定数,拉拢谁打击谁全看自己的目的。
而现在,大臣们的意见达成了统一,他自己变成了少数,站在了大臣的对立面,这对统治天下的皇帝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但无知的纣王为了讨好自己的宠妃还是这么做了。
就这样,申公豹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并且逐步开始他心中的恢弘计划,因为在底层工作了近四十年,所以他非常清楚现如今大商的制度缺陷,他要把大商朝天下变成中央集权的天下,而不是现如今的这个松散联盟。
中央集权,这是一个极其先进的制度,但是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想不到这一点,因为他们一辈子都在上层,他们根本看不见底层的制度缺陷。
他们只会觉得只要把大商国治理好,那么天下各诸侯国自然会俯首称臣。
他们太顽固了,顽固了好几百年了,而申公豹是这数百年来唯一一个从底层升上来的智者。
但是他的上位,没有人开心,再加上大家觉得他提出的理念是异端,所以没有人配合他,就是历史大贤比干,也没有赞成申公豹,同样觉得他是在乱搞,会毁掉大商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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