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陆国义骑在马上。他的胸前挂着一副双筒望远镜。
他的身后跟着二千多骑兵,这是他们整个团的力量,也是他在草原上的倚仗。
骑兵的后方还有一些背着弓箭的年轻牧民,这些人赶着牛羊,这些牛羊就是他们的军粮。
陆国义并不怕这些牧民反水,这些人全部当着所有牧民的面将刀子插进了头领姥爷的身体,以此表明他们跟过去告别。
从此之后这些人就是木尔丹梅林的手下。
每名骑兵的身后都拴着一匹用来脱运物资的马,一侧是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的是子弹,这次出来之后,陆国义他们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有弹药的补给了。
所以每名士兵都是尽可能多地携带弹药。
马背的另外一侧是睡袋还有一些压缩饼干,这些蜡纸包装的压缩饼干能够保存很长一段时间,是用来应急用的,所以他们平时并不会食用。
他们要跟蒙古人一样习惯在行军的时候食用肉和奶。
每攻下一个牧区,他们会带走几乎所有的马牛,只会分一些羊给那些不愿意跟他们走的牧民。
羊群的速度跟不上牛马,带着大量的羊群势必会拖慢行军的速度。这不是陆国义所想见到的。
陆国义没有盲目地认为自己有了骑枪之后就无敌了。
在机枪还没出来之前,骑兵的冲锋对步兵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蒙古人的骑兵足够多,陆国义他们手中的步枪就不一定能够阻挡住蒙古人接近自己了。
陆国义抬起了手,举起拳头,排成四列纵队的骑兵队伍立马停了下来。
后面的辅兵趁着这个时间赶紧让牛羊吃点草。
士兵们将战马背上的装备卸了下来,牵着马跟着后面那些牧民辅兵一起到百米外的一个海子边饮马。
连以上的军官都聚集到了陆国义的身边。
监察委员拿着一个小本子,他要负责记录这次临时的作战会议的内容。
“诸位看到前面那座山了吗那里就是木孙忒克山,是察哈尔正黄旗的驻地。”
陆国义指着远处的山说道。这是一座山坡很缓的山,山上跟山下一样绿草如茵,尤其是正对着陆国义他们这边的向阳坡。
长城公司的商队早就已经摸清楚了这里情况,基本上蒙古这边的所有驻牧地的情况,淮海军那里都有。
因为只要稍微有点规模的驻牧地就需要交易。
蒙古人是一般不会为难商队的,除了那些马匪。大部分时间,商队在草原上都会非常的安全。
因为蒙古人的生存依赖两件事情,一个就是放牧,另外一个就是交易。
放牧并不能让他们获得所有的生活必需品。有很多东西都需要通过交易获得。
他们要通过交易获得盐巴、茶叶、布匹、铁器等生活必需品,这些东西他们没办法生产。
草原上的人发现有人攻击商队,一般都会对那伙人群起而攻之。因为商队被劫了之后,意味着来年这里可能就没有商队愿意过来了。
那样的话,牧民们要想交易到生活必须品可能就需要多跑上几百公里的距离。
草原上地广人稀,从来都是如此。有时候跑上一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处处风吹草低见牛羊。
牛羊也是跟牧民在一起的,没人的地方只会偶尔能够见到野生的黄羊。那种胆小的动物见到危险就会一溜烟地全跑了。
想要抓到它们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根据上级给我们的情报,这个察哈尔正黄旗实际上的兵力在在两千左右。”
“当然这是在我们突袭的情况下,如果给他们时间,他们把青壮都组织起来,大概能够组织上万的骑兵。”
“大家都思考一下,这一仗我们要不要干。”
说完之后,陆国义扫视了一下手下的几个营长。
团参谋长的意见跟自己一样,就是要打好这一仗。
只有打下了这个正黄旗,才能够真正将木尔丹梅林的名声打出去。
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牧民愿意跟着自己。
只有自己的队伍壮大了之后,才能够回过头来消灭追着自己的察哈尔都统。
到时候陆国义就可以一路肆无忌惮地向北扫去,所向披靡。
打破清廷几百年在草原上构建的秩序。为今后淮海军进驻这里打下基础。
“团长,这种事情还商量个啥干就是了。不管是正面干还是偷袭,只要派我们一营打头阵就准没问题。”一营长豪气地说道。
其他几个营长也都不甘落后,就连新成立的辅兵营都站出来请战。
陆国义也觉得自己跟手下这个几个棒槌商量战不战的问题完全是多余了。
他干脆直接将与参谋长商量好的作战计划布置了下去。
部队在山脚下休整了下来,陆国义派了一队侦察兵出去抓了几个舌头。
这些被抓的都是正黄旗出来放牧的牧民。
通过这些人,陆国义摸清楚了正黄旗的大帐所在地,这里是陆国义的主攻目标。
只要拿下来旗驻地,周围的驻牧地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第二天清晨,天微亮,陆国义就踏着晨雾,带着自己的队伍向正黄旗的驻地进发。
十几公里的距离,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此时草原的晨雾还未散去。
能见度不到一百米。远处的驻地在山坡下的谷底。边上的山坡能够帮助牧人们挡住草原上的强风。
由于浓雾遮挡,陆国义看不到营地内的情况。
只能隐约分辨出是无数的小帐篷簇拥着一个大帐篷。
陆国义让一队士兵下马护送迫击炮连去占领一处凸起的小山。
那里正对着营地,距离也就四五百米,正好能够让迫击炮覆盖整个营地。
营地内能够听到早起的人们说话的声音,但是这个时候还太早,放牧的时间还没到,所以营地外面根本就没有人。
陆国义他们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就不会被人发现。
迫击炮很快就部署到了。这些蒙古人的概念中几百米外没有什么东西会无声无息地威胁到他们。
陆国义留下了三营作为预备队看着他们的牛马物资。
一营二营则悄悄地从两侧围了上去。
辅兵营的骑兵们拿着弓箭。腰上别着马到直接从正面向正黄旗的营地推进。
在他们眼中,以前的旗主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对象。
但是他们现在的主人则要带着他们抢了旗主,这让他们的心中非常激动,又充满了期待。
旗主的女人据说都长得美若天仙,有母马的那样大,屁股就像磨盘一般。
“砰砰砰”迫击炮那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轰轰轰”紧接着营地地传来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营地内的人们纷纷被爆炸声惊吓的四处乱窜。
一些战马牛羊也跟着乱跑,不管是牲畜还是人,大家在一起胡乱碰撞。
有一些孩童被撞倒在地上,哇哇大叫哭泣。
辅兵营的蒙古骑兵举着马刀就进入了帐篷区。
他们左右挥动马刀向周围慌乱的人群砍去。
他们的目标就是营地中央那个最大的帐篷。那是一顶装饰的非常漂亮的帐篷,各种颜色的用来装饰的丝绸随风招展。
现在那个帐篷的四周已经汇聚一些拿着弓箭的亲卫。
这些旗主的亲卫,警惕地看着四周,当他们看到一群胳膊上绑着白毛巾的蒙古人向他们杀来之时,他们的眼中露出了讥讽的颜色。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些穷鬼造反了。
不过很快营地两侧响起的枪声,瞬间打了他们的脸。
穷鬼是不会有火枪的。果然这个时候两翼杀进来两只穿着黑衣的汉人。
他们举着火枪,在很远的距离就放枪,将挡在他们面前的所有人通通击倒。
这是那个长的肥头大耳旗主终于穿好了他的盔甲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旗主,怎么办”侍卫首领问道。
“你们打的过他们吗知不知道敌人是谁”旗主慌忙地问道。
“他们都有火枪,应该是察哈尔都统派人通报的那伙马匪。”侍卫统领心中在着急,现在还有闲工夫问这些赶紧跑路才是真的。
“那我们赶紧跑吧,去找察哈尔统领求救。”
侍卫头领早就心急如焚了。连忙带人护着旗主上马。
同时派人去召集旗中士兵组织抵抗。
没有旗主的号召,这种抵抗对淮海军来说简直就是添油战术。
就连迟滞淮海军时间的作用都起不到。
那旗主上马之后,一伙人就向着敞开的营后位置跑去。
淮海军病没有想要赶尽杀绝。这些酒囊饭袋的贵族老爷还是留着比较好,等到下一次淮海军再打过来还能够再收割一次。
不过这个旗主实在太胖了,他的马根本就跑不快,没多一会儿就被淮海军追上了。
这样就不能怪淮海军了。
一名士兵举着马枪,一枪就将被侍卫簇拥在中间的旗主给打下了马。
他感觉这可能是自己打的最容易的一次移动把。
旗主被杀,剩下的侍卫要是跑去察哈尔都统那里也免不了一死。
按照规矩,将军死,亲卫不能独活。
于是这群人很利索地就在那名侍卫头目的带领下投降了。
有了人带头,再加上辅兵营在营地内高呼:“旗主已死,投降不杀。”
不到一个小时,这个营地就稳定了下来。
此时奶白色的晨雾已经散去,东边太阳终于驱散晨雾,冒出头来。
陆国义骑着他那匹黑马走进了乱糟糟的营地。辅兵营正在清理这个营地。
他们收缴了这些牧民的武器,将他们一股脑地关到牛栏之中。
跟之前一样,这些蒙古牧民都很配合。
陆国义记起了总统对他们说过一段对蒙古人的论述。他说蒙古人原来都是烈马,但是满清将他们全部都阉割了。让他们成了温顺的驽马。
现在的蒙古人已经不是好的战士,他们只是满清听话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