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楚军帅帐内。
此刻,楚枫醒来,头有些沉重,整个有些晕晕的,帐外的许褚听见里面声响,连忙冲了进来。
“主公,你终于醒了。”
“我昏睡多久了”楚枫拍着脑袋,试问道。
“三天,那日败退曹军后,你整整昏睡了三天。”许褚有些不敢相信,军医都很诧异,表示太长了。
“这么久”楚枫皱眉。
当即下床,同时喊道:“曹军呢,曹军这几日可有动向”
“主公,曹军你就不用担心了,曹操已经带人后撤,寿春之危已经解除了。”许褚解释说道,
只不过他脸上却露不出笑容,
“后撤了曹操就这么走了”楚枫皱眉,心中不敢相信,按照他的猜测,此战最多让曹操投鼠忌器,
然后两军僵持,可曹操直接走了
可见许褚欲言又止,楚枫斥声道:“许褚,可是有什么瞒着我”
“主公,曹操虽然走了,但是他仗着人多,把这一路上乃至寿春周围麦田全部毁坏,所过村落皆屠之。”
“而今眼看就要收粮,如此一来,各地百姓又将无粮可食,必将有无数百姓饿死这荒田野地之中。”
许褚说着,有些愤怒。
这个挨千刀的曹操,简直不当人,
他这么做,显然是在削弱自己这边实力,但是这种手段,着实令人神愤怒,就他也配称为汉臣
闻言,楚枫穿鞋的动作顿了顿。
良久,他狠狠吸了口气,咽下心中愤怒,他清楚,毁坏麦田对应的就是毁害无数百姓吃饭的口粮,
史书对之只有寥寥一笔,很是冰冷,但是就这一笔,却让多少家庭饿死,让多少家庭惨死屠刀之下。
的确,站在曹操自己的角度来看,这么做可以做大程度削弱对手实力,这的确没错,但是不代表这件事没错啊
痛,痛彻灵魂。
正因为楚枫知晓曹军所过的村落怎么样,更是让他怒,可眼下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溜了。
而此刻,吕蒙甘宁快步而来。
一把掀开帘帐,见楚枫果然醒了,当即喊道:“主公,你终于醒了。”
楚枫点了点头,
“主公,曹军把沿途村落、良田全都”
不等吕蒙说完,楚枫抬手:“这些我都知道了,百姓的命,终有一天我会拿曹操的项上人头祭奠。”
“主公,还有一事,你昏迷这段时间,据说曹操已令人驻守汝阴、丹阳,试图制衡我军。”吕蒙皱眉道。
“猜到了”楚枫点头。
曹操也是用兵老手,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走了,不过汝阴扼守在寿春以北,这直接让寿春无法北上,
而丹阳又是现如今楚枫的腹地,但凡驻扎一支精锐,那自己必须将之拔除,否则全境皆忧心忡忡。
“主公,那我军现在该怎么办”吕蒙皱眉问道。
“秋收,安民,休养生息。我军各部征战半年有余,也该修整一番了。”楚枫说到这,有些伤感。
带出了这么多人,回去时,恐怕连一半都没有,很多人再也回不去了。
纪灵,梁纲,乐就
包括纪灵麾下五千兵马,自己麾下五千兵马,乃至和孙策功伐间死去的将士,这些人可都是江淮儿郎。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吕蒙、甘宁低头,他们能感受到楚枫那份真挚,楚枫的确是把这些士卒当成了自己的亲友一样看待。
或许他记不住这些人名字,
但是若是征战,他不会舍弃一人
也正是如此,数千人皆敢死战,所剩三百人,仅仅一场战斗就脱胎换骨,眸子中是冰冷的杀意。
“多派斥候,打探曹操是否真的撤军,此人谲诈,切不可中了他的诡计”楚枫十分警惕说道。
“诺”吕蒙应下。
数日后,曹军彻底撤走。
而刘备则率部赶赴丹阳,吴景负责接应,并且担任起扬州牧,这让刘备从“丧子”之痛中回过劲来。
此番可以说是有了自己的地盘。
虽然只有丹阳的数县之地,但是最起码有自己的地盘了。他坚信,只要他仁义待民,丹阳必然会落到他手上。
至于孙策,则率部屯与汝阴。
开始他对刘备取代他屯丹阳很是反感的,不过周瑜从旁述说一番,也是让他接受,毕竟这样可以掌军。
时隔近半年,回来了,
看着远处那寿春城,楚枫神色恍惚。
征战不易,和平不易。
而此刻,鲁肃、桥蕤带着城内文武出城相迎,同时还有寿春境内的百姓,全都翘首以盼夹道欢迎。
她们目光有着敬畏,但更多的是期盼,
只见她们眼巴巴踮起脚尖去搜寻着一些身影。
战马上,楚枫看着这一幕,眼角都是一酸,钢牙紧咬,尽是鲜血的沙场没有让他动容,可这些妇孺张望的眼神令他泪目。
那是愧疚、自责,还有无可奈何。
或许他有些明白项羽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感觉了,八千袍泽皆战死,若项羽渡江苟活又岂配为人
“恭迎主公,主公神威盖世,力克曹军,实乃寿春百姓之幸,在下已让人为将军备好庆功宴。”
一个文士当即溜须拍马道。
“滚”
楚枫看了他一眼,冷声道。
声音不大,可充斥着杀意,配上那漠然的眼神,直接让那文士如坠冰窖,脊骨都被冷汗打湿。
见楚枫如此,欢迎的众多世家全都尴尬的把笑容挂着脸上,他们都是城内世家,此战有功,
本以为楚枫会给与褒奖,可眼下显然没那意思啊
以至于,虽然是欢迎,但是却格外庄严、肃穆,数千甲士没人能露出笑容
“娘,怎么还没看到爹爹”
一个扎着长辫的孩童,清澈稚嫩的目光在这些军队中扫视,最后他忍不住问道。
“别,别着急,他肯定在后面呢,每次他都最慢”妇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显哽咽说着,
只不过她那红着的双目却让人心疼。那是痛,她终究要面临这一步了么为何,为何会这样
孩童哦了声,继续努力的去寻找那道可以让他熟悉的身影,可是那数千人的队伍走起来也很快,
越来越少,眼看就快没有了。
妇人眼泪已经止不住往下流,可却强忍着心中痛楚,拉过自己儿子,挤出一个笑容道:“宝,我们先回家。”
“可是娘,我们不等爹了么”
“宝,你爹在其他将军麾下,是娘亲记错了,过段时间你爹就,就回来了”说到这,妇人不由分说拉走了他。
而这一路上,她双目通红,
泪珠止不住往下流,痛彻心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