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为国,为家,还是为己,每个人都有他不同的选择。
谢赫曼显然选择了保存自己,什么国家荣誉,家族利益,难道比自己的性命还要来的重要他这么想,这么做,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那么伟大,若不然,伟大这个词语,也就显得太过廉价了一些。
“下午我要进宫面见皇上,你的问题,我会在皇上进言,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通过谈话,李勋知道了谢赫曼是什么样的人,思考再三,他最终答应帮忙。
“若是能够活着离开这里,大人的恩情,小人将永记于心。”
谢赫曼脸上有了激动之色,起身躬身行礼,极为感动的说道。
李勋淡声说道:“回去等待消息吧。”
谢赫曼再次出声感谢,然后领着人离开了。
谢赫曼等人离开之后,李勋陷入到沉思之中。
赫尔伯家族是大石之中,地位与政治都是非常显赫的一个家族,传承久远,比大石国的历史还要来的悠久。
谢赫曼就是出身赫尔伯家族,而且是这个家族排名第三的嫡系继承人,身份与地位,都是极为重要与显赫。
大石末代皇帝阿勒颇,是靠着武力夺权,强行登上的皇位,这样的政治继承,必然是充满了血腥,阿勒颇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对他所认为的异己分子,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这个过程极为的残酷,数量众多的人和家族,都是遭到了灭顶之灾。
赫尔伯家族作为政治的核心阶层,自然也是受到了牵连,所以谢赫曼的父亲,为了保存家族的流传与血脉,把整个家族的财富,平均分给了自己正妻所生的四个儿子,让他们各自成家立业,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族。
大石与大晋不一样,在大晋,对于一个政治团体,一旦出手打击,往往是进行连坐,株连三族、五族甚至是更多,可以说是铲除灭尽,片甲不留,而大石则是不同,没有连坐一说,一个家族犯了事,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本族之人被灭,嫁出去的女儿,娶进来的外姓之人,以及已经分家并且改姓的族人,是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的。
所以在大石,一个人数众多,比较有地位的家族,在危险来临之前,往往都会进行分家,把家族的主要人员和财富,给分出去,这样一来,家族就算遭到灭顶之灾,但血脉依旧可以传承下去。
在大石这样等级极为森严的国家,一个人的前途与未来,最重要的并不是你有多少钱和土地,而是看出身,出身决定一切,只要出身高贵,就算一时落魄,终归也会有出头的一天。
谢赫曼的祖先是大石开国皇帝的重臣,是大石国第一任宰相,世袭赫尔伯贵族称号,这样的出身,无疑是极为显赫的,就像是大晋之内,那些门阀世家一样,传承悠久,底蕴极深,前一百年辉煌,后一百年落败,起起伏伏,但始终存在于国家的核心之列。
谢赫曼数十年之前,就已经从本家分离出去,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家族,虽然他的家族,在政治利益上,与赫尔伯家族高度一致,甚至是听命于赫尔伯家族,但不管如何,说到底,赫尔伯与谢赫曼是同样的血脉,却已经是不同的两个家族了。
正因为了解这些,因此,李勋有所猜测。
赫尔伯家族在经历了分家,以及政治上的残酷打击,实力大损,家族在大石之内的影响力与政治力,已经微乎其微,这个时候,赫尔伯家族选择站在大石皇帝巴尔塞这一边,也许也是有着他们阴暗的目地,借机除掉谢赫曼,兼并他的家族与政治势力,恢复与壮大本家的力量。
谢赫曼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会如此的愤怒与怨恨,这或许就是他想要活下去的根源所在。
正在李勋思考问题的时候。
华少晟双手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低声说道:“主公,谢赫曼留下来这个东西,说是给主公您的礼物。”
华少晟有些奇怪,锦盒很漂亮,但是非常轻,显然里面没有装着贵重物品。
李勋说道:“打开。”
华少晟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东西,对着李勋说道:“主公,是五张银票。”
李勋问道:“多少”
华少晟看了看银票的面额,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说道:“全部都是十万两,一共五十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李勋笑了笑:“他们还真是大方啊”
也是,相比较自己的生命,五十万两又算的了什么呢
“主公,这些银票如何处理”
华少晟出声询问道。
李勋想了想,说道:“拿三十万两给刘少聪,用作此次河北之战的军费,剩余的二十万两”
说到这里,李勋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剩余的钱交给司马图,用作暗卫的抚恤。”
这次司隶台,以雷霆手段,抓捕了上千名暗卫成员,他们短时间之内,恐怕是不会被放出来的,李勋从未不会亏待自己的手下,这次从谢赫曼这里得到一笔钱,正好拿出一部分,作用那些被抓暗卫成员,家人的抚恤费用。
“是,主公,小人这就去办。”
华少晟点了点头,拿着银票离开了。
李勋吃了午饭之后,在房中午睡了一个时辰,这段时间,事情很多,也很急,确实有些操劳与疲累。
醒来之后,李勋便是赶去了皇宫,把各项战备问题,对赵询进行汇报。
听了李勋的报告之后,赵询点了点头,笑着夸赞了几句,看的出来,他对于李勋最近几天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
两人谈论了一会儿,最后,李勋说了说谢赫曼的问题。
赵询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李勋说道:“谢赫曼心怀怨恨,杀了他,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但是放他回去,或许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臣建议,放谢赫曼回去,激化大石内部的政治矛盾,这对我们是绝对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