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xbiqukan 初五。
李勋刚吃罢午饭,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边掏着牙齿,一边看着手中的书信。
信是司马图寄来的,王启礼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便是回了蜀地老家。
司马图祖籍剑南道绵州,在他曾祖那一辈,调到廊州为官,这一做就是几十年,职位再也没有任何调动,于是司马图曾祖这一脉,也就在廊州安下家来,发展繁衍,几十年过去,活的还算不错,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家族,可惜二十年前,吐蕃趁着晋朝虚弱之际,大举进攻,一举攻破廊州城,生灵涂炭,死伤无数,司马图全族五十余人,除了他本人之外,无一幸免,全部被杀。
司马图在信中写着,他已经认祖归宗,并且因为曾经中过进士,被家族的长辈推举到当地的县衙做小吏,为此,征求李勋的意见。
李勋放下书信,摇了摇头,与司马图的意外相遇,以及那次对整个漠蒙局势的交谈,李勋觉得司马图是一个非常有战略目光与才华的人,最开始是打算留在自己身边任用的,可惜司马图明显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写来这封信给自己,说是征求自己的意见,其实从司马图内心来说,恐怕已经有了决定,自己非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做事,反而有些强人所难了。
范中允曾经说过,司马图这个人的权利心极重,而且因为这二十年的漠蒙磨难经历,让他这个人变得非常胆小式微,极为爱惜自己的生命,从明面上来讲,跟着李勋,显然是很有前途的一件事情,但自从回了中原之后,司马图却反而与李勋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若即若离,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只想走正规的官途,不管官大官小,至少很是安逸,可以过平淡的生活,跟着李勋则是不一样,那会卷入一场政治风暴之中,一旦失败,他必定会受到牵连,生命不保,司马图在漠蒙二十多年,过够了担惊受怕的生活,他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人格有志,随他去吧”
李勋叹气一声,没有说什么牢骚话,内心里,也没有生司马图的气,毕竟当日救他,只是觉得此人很有才华与见地,留在身边或许能帮助到自己,并不是真的图他什么,如今他有了自己的想法,李勋觉得没必要强求,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大家以后还能做朋友。
“派个人把信还给司马图,让他留在老家安心做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就是。”
江大熊接过书信,撇着嘴,嘟哝着:“这个人真是没良心,老大当初就不该带他回来,整个白眼狼。”
李勋瞪了江大熊一眼:“都是朋友,不说这些。”
江大熊点了点头,不再发牢骚。
李勋起身朝客厅外走去,今日与美女有约,陈诗诗约了自己与单仇、毛安福等人,到郊外的山庄游玩,一起吃晚饭。
“少爷,有一位叫赵卫的人拜访。”
李勋刚走出客厅,大黑小跑了过来。
李勋愣了愣,赵卫自己可是一点映象都没有。
大黑见李勋发愣,于是小声补充了一句:“这个人说他是从陇右过来的。”
吐蕃降将,赵卫
李勋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他不再陇右待着,怎么跑到丰京来了
“请他进来算了,我还是出去见他吧”
出了大门,果然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有着汉人血统的吐蕃将军,留守凉州的吐蕃将领赵卫。
赵卫整个人显得颇为落魄,这种落魄,不是说他外表邋遢与混乱,而是指他的精神面貌,如此身经百战的将军,整个人却是显得颇为萎靡。
“赵将军,真的是你,何时回来的”
李勋连忙迎了上去。
赵卫看向李勋,默默说道:“回来有一个多月了。”
李勋颇感惊讶,回来一个多月了,自己竟是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赵卫看出了李勋的疑惑,说道:“我是被兵部文书召唤回丰京的,说是皇上要召见我,可是”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赵卫一直被凉在那里,兵部倒是管他吃喝住宿,却没人搭理他,见到别人家都是乐乐呵呵的一大家子团聚过新年,自己却是独身一人,一直低调不外出的赵卫,今日却是忍不住找人打听到了李勋的住处,并找了过来。
李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两人不是很熟,算得上朋友,只得出言安慰道:“最近丰京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皇上肯定很忙,等过段时间,会召见你的。”
赵智肯定不是故意把赵卫凉在那里,不管赵卫以前做过什么,但他毕竟是以敌国将军的身份投降过来的,不管是为了做给别人看,还是假仁假义,赵智都绝不会杀赵卫,杀了他,以后谁还会投降李勋敢肯定,不管赵智对赵卫的印象差到什么地步,都不会把他怎么样,反而极有可能会给赵卫一个大官做做,当然,这个大官有没有权利,就难说了。
赵卫点了点头,默默说道:“李勋,我们两人找个地方喝喝酒吧”
赵卫在丰京没有朋友,也不认识什么人,与李勋也只是有过数面之缘,但他看的出来,李勋这个人性格非常平易近人,很开朗,所以今天这才大胆找了过来,想要拉着李勋一起喝喝酒,说说话,以解心中的苦闷。
“找我喝酒,当然没有问题。”
李勋笑道:“也是巧了,今日正好与朋友约着一起吃饭喝酒,赵将军,你随我一起去吧”
赵卫摇了摇头:“那些是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还是不去了,改日我在来找你。”
“是单仇、毛安福他们,在凉州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家都是军伍之人,哪来那么多客套,走走走,随我喝酒去。”
李勋拉着赵卫就是离开。
赵卫苦笑两声,没想到李勋的性格这么直爽,见他这么热情客气,怎好拒绝,也只能跟着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