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福”
朱棣痛心疾首。
“走啊”丘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单臂将朱棣甩起。
朱能两手接住,猛然按住想要冲向丘福的朱棣,“走啊,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朱棣还沉静在悲伤当中,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明军正朝着他追过来。
“撤撤撤”
朱棣自己翻身上马,立刻一提缰绳扬鞭而去。
看到燕军崩溃,四处仓皇逃窜,山字营也开始反击。
郭英看到朱棣强行充破封锁朝北边逃去,立刻率领骑兵追杀。
可是由于燕军的拼死阻拦,再加上九里山的地形限制,南北两头的隘口都很小,最终韩度只能够隔着隘口眼睁睁的看着朱棣逃出生天。
望远镜扫了一眼混乱的战场,“传令,弃刀兵者,不杀”
“公爷有令,弃刀兵者,不杀”
“弃刀兵者,不杀”
燕军早就陷入了绝望,之所以能够拼命的反抗,不过是人临死之际的恐惧,让他们不断的反击罢了。
现在听到传遍整个九里山的号令,燕军勇气纷纷消失无踪,一个个主动丢下刀兵。
“唉”
虽然胜了,但是韩度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战乱声飞快平息,整个战场上的所有人心里都极度不是滋味。
不管是燕军,还是明军,说到底都是大明人。只是因为朱棣和某些人的一己私利,才闹成今天这个局面,这其中说不定还有曾经的同袍和兄弟。
败得一方死寂一样的沉默,胜了的一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声欢呼,整个战场只能听到掠过树梢的咧咧山风。
这他娘的,究竟是个什么事儿啊
一个年老的燕军士卒,双手并拢主动奏上前,五味杂陈的叹息:“绑吧”
明军士卒面面相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纷纷看向校尉。
校尉眼眶一红,连忙低头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只猛的大力挥手,“绑吧”
有史以来,俘虏最为配合,获胜者最为敷衍的一场收纳俘虏的行动,在这九里山展开。
等到俘虏都被绑好,看管起来之后,明军将士开始打扫战场。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打扫的,一来是把铁蒺藜收回来,毕竟这东西可以重复使用,而且价值也不低。
二来就是掩埋战死的人。
燕军俘虏看到明军士卒在不断的将死人抬到一起,然后开始挖土。
一个俘虏上前,和看守他们的参将说了几句。
参将原本正好呵斥俘虏回去,可是听了他的话之后,却低下头,连忙跑到韩度面前。
“公爷,侯爷。”参将向韩度和徐成斐问候。
“怎么了”
“公爷,那些”参将欲言又止。
郭英看的着急,下一刻踹在参将小腿上,“有话说,有屁放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一样。”
参将脸一红,硬着头皮道:“那些,燕军想要自己掩埋”
“他们要自己埋”郭英更气,又踢了参将一脚:“你是脑子糊涂了吗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抓起来,放开了他们跑了怎么办”
参将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镇国公。
韩度垂下眼帘,沉吟一番,抬眼问道:“你觉得他们是想要逃走,还是真的想要帮忙”
“公爷末将觉得他们是真的想要帮忙。”参将脱口而出,“咱们有这么多骑兵看着他们,即便是给他们松绑,他们也不可能逃到哪里去。”
韩度微微点头:“那就给他们松绑,让他们亲手掩埋吧”
“是,多谢公爷”参将闻言大喜,立刻朝着远处跑去。
没过一会儿,只见对面燕军俘虏大片大片跪倒在地。
“多谢镇国公开恩多谢皇上开恩”
韩度听到动静,抬头看向燕军俘虏。这些原本都应该为大明镇守一方安宁的将士,没有死在对外征战的道路上,却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最令人痛心者,莫过于同室操戈朱棣啊,朱棣你真是该死
“捷报捷报”
“徐州大捷镇国公阵斩十万”
随着背负令旗的骑兵从长安大道疾驰而过,留下两道议论纷纷的人潮。
“镇国公厉害啊,又是一次大捷”
“哈哈哈,阵斩十万,这下子看燕逆还有什么胆子敢南下”
“噤声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弟弟,你还是不要妄言的好”
朱标正在和徐辉祖商议徐州战事,指着地形图:“辉祖,徐州之战若是换成你来打的话,你会怎么做”
徐辉祖诧异的望向朱标,心里微动,缓缓的问道:“皇上,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进谗言”
朱标没有明确回答,有些不耐的摆摆手,催促道:“你就说说你的想法,若是你守徐州的话,你会怎么打”
徐辉祖却认为这不是一件小事,稍有不慎说不定会满盘皆输。
深吸一口气:“皇上,若是有人向您进言,说镇国公不是的话。臣以为,此人必然包藏祸心,可以立斩之”
徐辉祖神色庄严肃穆,挺起胸膛义无反顾的面对朱标。
朱标微微一愣,见他说的如此严肃,也不由得认真对待。
沉吟一下,淡淡的问道:“为何”
徐辉祖连忙道:“皇上,是不是有人认为镇国公不应该守徐州,而是应该北击燕王将他赶回北平,好占据陕西、山西、河南、山东等地”
“你怎么知道”朱标大为惊讶,不敢置信的看着徐辉祖。
徐辉祖哈哈一笑,用力的摇头叹道:“没有什么意外的,没有上过战阵的书生几乎都会这样纸上谈兵,这就是书生之见”
朱标脸色微红,他当时觉得那人说的很有道理啊,怎么到了徐辉祖嘴里就
不过朱标对于徐辉祖的本事是十分认可的,既然他说那人说的不对,那肯定是那人不对。
徐辉祖手掌一伸:“皇上请看,这徐州为何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它是南北两边一个关键节点。”
“北边占据徐州,那就可以横扫江东。南边也是一样,占据徐州就可以北上齐鲁北平。而谁要是占据徐州,那就占据进可攻退可守的便利,这样的好处不用臣多说了吧”
朱标淡淡点头,这就相当于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好处多多。
“臣也不得不佩服镇国公的远见卓识,一眼就看出徐州这个关键,并且抢在朱棣之前占据。”徐辉祖赞叹一声。
随后若有深意的提醒道:“若是让朱棣占据徐州,那么恐怕就要换成是朝廷大军被阻在徐州城下了。”
朱标原本那样问徐辉祖,一的确是因为有人提出:韩度镇守徐州两月,却未见寸功,有白费朝廷公帑的嫌疑。甚至有人干脆暗指韩度和朱棣暗中勾结,在给皇上面前演戏。
理由也很充分,燕王三位世子都曾经入书院求学数年,这其中难免不会和韩度来往过密。
但是听了徐辉祖的话,朱标现在却觉得:幸好有韩度镇守着徐州,要不然麻烦会更大。
朱标点点头,“朕知道了。”
这些日子心里泛起对韩度的一丝丝疑虑,也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
徐辉祖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附和道:“皇上不是想问臣若是镇守徐州的话,会怎么样吗”
“哦会怎么样”
知道错了归知道,朱标对这个问题,还是非常好奇的。
徐辉祖认真的摇头:“若是臣镇守徐州,臣不如镇国公”
朱标愣了一下,根本不信的摇头,指着他道:“你应该和韩度没有什么来往啊,怎么会不惜自降身份也要为他说好话据朕所知,韩度陆战可不如你”
徐辉祖笑着点头,“正是因为镇国公陆战不如臣,所以他镇守徐州要比臣做的更好。”
“啊”朱标脑回路都不够了,有些跟不上徐辉祖的想法。
既然说徐辉祖都认为韩度陆战不如他,那他为何会觉得韩度镇守徐州会更好
徐辉祖淡淡的解释道:“皇上,徐州可不止有镇国公啊,还有长兴侯在呢。”
“可这与你有什么干系难道你和长兴侯有芥蒂”朱标还是疑惑。
“不是这样的。”徐辉祖耐心的解释,“长兴侯守城之能天下皆知,就连家父也是自叹弗如。可臣也会守城啊,或许不如长兴侯,若是臣在徐州必然会插手防务。”
“这难道不好吗正好你和耿炳文两人可以取长补短。”朱标怔怔的问道。
徐辉祖苦笑一声,摇头:“没有取长补短,只有取短补短。臣若是在长兴侯的布置当中横插一手,反而会将布置打乱。说不定,还不如长兴侯自己的布置。”
“所以臣才会说镇国公镇守徐州,要比臣做的更好。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懂守城,所以只会将守城之事请全权交给长兴侯。”
“而镇国公也是应变机敏之人,他和长兴侯一个只管守城,一个只管军务,相得益彰。就算是臣守徐州,也不会做的比他们更好。”
朱标听了解释,总算是理解了。重重的点头:“你说的的确有道理,看来是朕冒失了。”
“皇上不必过谦,”徐辉祖抱拳一拜,“还请皇上相信镇国公和长信侯,相信他们也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朱标笑着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王爷拿着一封奏报进来:“皇爷,大喜啊,徐州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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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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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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