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了决定,但是安庆也没有第一时间将小松灵子放进府里。
女人之间的胜负欲让安庆觉得,虽然她年轻的时候,论姿容不比小松灵子差。但是毕竟她要大小松灵子的年纪要大。或许在一个男子看来,年纪大点小点根本无足轻重,但是安庆却不这样想,她不想在任何地方输给一个外来的女人。
内城,一处幽静的五进大宅。
能够在内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一处五进的大宅,不知道是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是遥不可及的梦。
就算是朝堂之上的二品大员,若仅仅是靠着他们的俸禄的话,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休想买得起。
更何况,这宅子一走进去就好似踏入了幽静的青山小道一样,一旦走出门又瞬间回到天底下最为繁华的地方。
闹中取静,极为难得
一顶朱红色的轿子,悄无声息的来到宅院门外。
侍女侧耳在窗口处低头倾听了片刻,便独自上前,来到宅门外面,抓住门上的铜环,咚咚咚,接连敲了三下。
嘎吱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探出一个瓜子状的小脸蛋。
看了侍女华贵的衣衫一眼,宅门内女子语气有些郑重的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侍女随手拿出一道金令,神态傲然的道:“把这东西交给你们主人,让她赶紧前来拜见。”
宅门内女子不过是平民百姓之家,并不知道这令牌代表的含义。不过她的主人好友极少,她来这里这么久了,就只见过两位主人的好友经常前来,其他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请贵客稍待,奴婢这就去禀报主人。”
说完,便拿着令牌关上门,急急忙忙的去禀报了。
瑶月正在院子里,看着女儿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女儿已经五岁,看着她从一个襁褓里的孩子,长到现如今不仅能够满地乱跑,还能够掀翻花园里的坛坛罐罐,瑶月倍感欣慰。
虽然她对于女儿的好动捣蛋颇有微词,但是想着这可能是随了她爹的性子,便眉头一展舍不得责备。
看着女儿手里拽着的花朵,瑶月扶额叹息一声,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又把花朵给掐了就算是你非要掐,那也应该掐好看的啊,怎么偏偏要把这些不怎么好看的掐掉”
女儿已经完全可以条理清晰的说话了,撇撇嘴道:“我又不是拿来看的,掐好看的干什么”
瑶月一愣,更加不解的问道:“不是为了看,那你掐它做什么”
“我的花园里,容不下那些没用的废物。既然它不好看,那就要被掐掉”女儿小大人似的随手丢掉手里的花,把两只小短手背到身后。
瑶月歪着头想了想,并没有深入的理解女儿的话,只是觉得女儿说的话有些怪怪的。
可是随后她便将女儿的话抛掷脑后,笑着朝女儿招手,“来,过来。你玩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吧过来吃点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侍女拿着令牌急匆匆的赶来。
瑶月远远的便看到侍女从院门口小跑过来,不等她开口,便问道:“有什么事”
“回姑娘话,有人想要见姑娘。奴婢看她衣着不凡,不敢怠慢连忙前来禀报。”侍女俯身一礼,“哦,对了,她还给了奴婢这个。”
瑶月起初根本没有在意,她自从搬来这里之后,邻里之间想要来拜访她的也有不少。不过处了烟雪和香雪两人之外,其他人她一律不见。
正想要让侍女将来人打发,却陡然看到侍女递过来的令牌。
瑶月脸色豁然一惊,下意识的瞬间站起来。一下子将令牌拿过来,只见金色令牌上面刻着“安庆公主令”几个大字。
“人呢”瑶月猛然抬起头,声色俱厉的朝侍女问道。
在侍女的记忆中,主人一向对她们这些侍女都非常的温柔,哪里有现在这样严厉过
被吓了一跳,侍女连忙指着大门方向,结结巴巴的道:“就,就在门外。”
“走,快随我去请”瑶月带着女儿和一众侍女,急急忙忙的来到大门口。
瑶月看到安庆的侍女,深深吸了口气,上前来到轿子窗边,低声道:“民女瑶月,拜见公主殿下。”
侍女搀扶着安庆从轿子里下来,安庆看着在自己面前躬身低头的瑶月,不由得叹声道:“瑶月妹妹,许久不见,咱们已经生分至此了么”
瑶月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安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曾经她和安庆亲密的如同姐妹,但是她却贪心的给韩度下药,以至于两人虽然没有当面翻脸,但是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丝毫来往。
瑶月也没有想到,今天安庆竟然会主动来找她。
见瑶月怔怔的出神,安庆朝着宅院看了一眼:“这宅院不错,,妹妹真会挑选地方。怎么不想请姐姐进去坐坐吗”
“不”瑶月下意识的开口,“公主能来,寒舍蓬荜生辉,公主快请”
安庆站着不动,侧目看着瑶月,感叹出声:“看来,你还是不想再认我这个姐姐啊。”
“民女不敢姐姐”瑶月在安庆的目光下,只得咬着嘴唇叫了一声姐姐。
安庆顿时高兴的牵着她的手,道:“这才像话嘛,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都像以前那样亲如姐妹。”
走进正门,安庆看到一众侍女前面,还跪了一个小女孩。
不由得看向瑶月问道:“这就是”
瑶月神色一变,心里突然有些心慌。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微微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安庆上前,牵起女孩的小手,轻声问道。
女孩和寻常的孩子不一样,她哪怕是第一次见到安庆,也没有丝毫的怕生。面对安庆的询问,她冷静的没有回答,而是先看向娘亲。
瑶月站在后面,朝女儿微微点头。
女孩这才稚气的回道:“我叫韩瑶。”
“韩瑶”安庆回头朝瑶月问道。
瑶月连忙上前,只用两个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想要解释,却陡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吞吞吐吐道:“公主我”
安庆却笑了笑,“韩瑶挺好的名字。”
这名字显然就是跟着韩度姓的,然后在瑶月的名字里面取了一个字。
“你都离开那里这么多年了,怎么不用你本来的名字”安庆好奇的问道。
瑶月只是她在教坊司的名字,肯定不是她的本名,而瑶月也从来没有说过她的本名。
瑶月闻声摇摇头:“我家早就没了,即便是用原本的名字,除了徒增伤感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意思。或许在别人看来瑶月这个名字始终都带着教坊司影子,但是在我看来,那却是我的新生。”
“也好,忘掉以往才能够正视将来。现在你有了女儿,将来也有了依靠,原本如何的确是不再重要。”安庆叹声安慰了一句。
瑶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可不是进教坊司之后学的,而是在此之前她就已经受到大家闺秀的教育。从她最后落进教坊司便能够知道,她肯定是罪臣的之后。
而像将犯官女眷打入教坊司这样的大罪,一定是父皇钦定的,因此,安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在安庆心情沉重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是谁”只见韩瑶背着小手,皱着弯弯的柳眉看着安庆。
瑶月见女儿如此冒犯,顿时心里一惊,连忙道:“瑶瑶,不得无礼,这是”
“我是你大娘。”安庆不等瑶月说完,却抢先一步说道。
瑶月惊讶的看了安庆一眼,嘴唇挪动几下,最后还是安静的闭上。
“大娘是什么”韩瑶一点都不怕安庆,反而呆萌的问道。文網
安庆见韩瑶如此有趣,也不由得笑了,耐心的和她交谈起来:“大娘就是你娘亲的姐姐啊。”
“你是我娘亲的姐姐”韩瑶咬着手指,嘴角留着一丝晶莹。
“当然。”
“那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韩瑶继续问道。
“额”安庆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总不能告诉孩子,她以前很生她娘亲的气吧
见安庆不说话,韩瑶眼睛当中冒出一股狐疑,“我见过香雪姑姑,也见过烟雪姑姑,怎么就没有见过你”
安庆叹息一声,下意识的摸着韩瑶的头发,顿了顿道:“以前大娘忙,这不现在来看你了吗”
“那你见过我爹吗”韩瑶其实对这位陌生的大娘为何不来看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别人都有爹,为何她从来没有见过。
瑶月顿时一惊,连忙一把拉过女儿:“别胡说”
韩瑶懵懂的眼睛眨了眨,她不明白为何只是问了大娘一句,就被娘亲训斥为胡说,她没有胡说啊
没有理会娘亲,韩瑶回头继续朝这位大娘问道:“大娘你见过我爹吗我爹是不是死了”
说着,两颗晶莹的珠子,顿时从她眼眶滑落。
安庆心里一阵柔软,连忙上前保住韩瑶,声音沙哑的道:“不,你爹没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