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之所以敢打开城门来到城外,当然是有着依仗的。
人墙后面,在兀良哈三首领看不到的地方,韩度悄悄的安排了一个密集的炮阵,整齐划一的摆放着百门大炮。
若是一旦兀良哈三卫真的想要趁机攻城,那韩度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炮火封锁线下,别想有一匹战马能够冲过这道有密集炮弹交织起了的火中炼狱”。
韩度还让人在距离兀良哈三卫的中间位置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棚子,这个棚子的位置韩度也选的极为巧妙,恰恰处于明军的炮火封锁线之内,一旦有变,韩度完全可以从容退走,不用担心被这些兀良哈给抓了去。
相反,韩度却有机会将这兀良哈三卫首领给抓住。
看着明军的动作,海撒男答奚不由得侧头望向阿札施里,说道:“王爷,看来这明人是想要和咱们谈呐,还算是有诚意。”
阿札施里闻言点头,“既然他们想谈,那就和他们谈谈吧。就是不知道前来和咱们谈的人是谁,会不会是朱权”
“应该是,毕竟是他邀请咱们来的。”海撒男答奚微笑着点头。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韩度派人出通知兀良哈三卫,大家就在中间的棚子里坐下来谈谈。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韩度便骑上马,和朱权朱植并排走过去,身后跟着十个亲卫。
对面兀良哈三卫首领也是如此,身后也只跟着十个兀良哈人。
双方来到棚子里,同一时间翻身下马,走进棚子。
还没有等坐下,阿札施里看到对面奇怪的站位。他虽然不认识朱权和朱植,但是他还是识得大明王爵袍服的。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感到奇怪,两个大明亲王竟然分站在两旁,而中间站着的竟然是一个侯爵
顿了顿,阿札施里开口道:“敢问,召下官等人前来的是”
韩度左边的朱权立刻道:“本王朱权,是本王召你们前来的。”
阿札施里带着海撒男答奚和脱鲁忽察尔连忙躬身拜见,“下官泰宁卫指挥使阿札施里福余卫指挥同知海撒男答奚朵颜卫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尔”
“拜见宁王,迎接来迟,还望宁王赎罪”
朱权闻言,脸皮禁不住抽了抽。这特么的是迎接来迟这特么的是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自己都来这会州已经整整六年了,什么迎接能够迟到六年名义上这兀良哈三卫归属宁王辖制,但是这么多年了朱权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兀良哈三卫的头领。
朱权心里恼怒,冷眼扫了三人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表达出他的不满。
可阿札施里三人却没有在意朱权的不满,自顾自的直起身来,朝着朱植拱手行礼,“这位应该就是辽王了吧,下官三人见过辽王。”
说话的时候,阿札施里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膈应。他也是辽王,只是他这个辽王是北元汗廷册封的,而朱植这个是大明册封的。
朱植没有朱权的火气,微笑着点点头,伸手示意,“三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快免礼。”
“谢辽王”三人也客气的回应了一声,直起身来。
然后,阿札施里看着韩度,没有贸然出声。毕竟大明这边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原本应该两位王爷之一主事的,现在却冒出来一个侯爵站着话事人的位置上。
虽然此人一直都是满脸笑容,看起来毕竟好说话,但是却始终没有自报家门,这让阿札施里猜不到对方的心思。
这人究竟什么来路
不得已,阿札施里只好侧眼看向朱权。
朱权顿时一声冷哼,不满道:“看本王做什么是,的确是本王将你们召来的。但是本王也是代人传话,真正要找你们的是这位,镇海侯,韩度。”
朱权原本也是敷衍韩度,却没有想到仅仅是派人去一召,这兀良哈三卫竟然真的屁颠屁颠的不愿千里来了。
早知道兀良哈三卫如此听话的话,他早就派人去召唤了,哪里还能够等韩度来捡这个便宜
韩度虽然满脸的笑容,但是心里却早就警惕起来。
“三位,请坐。”
面对韩度的邀请,阿札施里却没有坐下,看了韩度两眼,问道:“你只是一个侯爵,凭什么让两位王爷听你的”
韩度呵呵一笑,“下官可没有资格号令两位王爷,只是两位王爷好意出手帮下官一把罢了。”
阿札施里根本不信韩度的话,但是见朱权和朱植都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只好带着海撒男答奚和脱鲁忽察尔坐下。
等韩度这边入座之后,阿札施里疑惑的朝韩度问道:“侯爷召见下官等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韩度闻言往椅背上靠了靠,笑道:“本侯奉皇上旨意,召集兵马北伐鞑靼。鞑靼趁会宁空虚,偷袭会宁。此举引得皇上震怒,命本侯率大军北上,肃清草原。”
阿札施里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的。他虽然心里猜到大明可能会报复鞑靼偷袭会宁,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大明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更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韩度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将此事说出来。按照道理来说,如此重要的事情,不应该守口如瓶才对吗现在这样轻易的宣之于口,这韩度究竟是有着什么谋算
是他年轻,不懂祸从口出的道理
阿札施里随后便暗暗摇头,这根本不可能,若是这韩度真是一个愣头青的话,朱权和朱植两人身为王爷,不可能如此甘愿的屈居其后。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韩度既然这么随意的将此事说出来,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怕被自己等人向鞑靼高密
他究竟哪里来的自信
“咳咳”阿札施里见海撒男答奚和脱鲁忽察尔都被韩度的举动给震慑住,他只好开口问道:“大明要讨伐鞑靼,为何要将下官等人召来”
韩度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道:“皇上的旨意是召集一切可战之兵,要与彻底灭绝鞑靼部。你们兀良哈三卫皆是大明的卫所,这个时候理应出兵协助大明剿灭鞑靼,是吧”
“这”阿札施里顿时语塞,从他是泰宁卫指挥使的身份来说,这当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是从他的本心来说,他却是不愿意。他虽然没有臣服鞑靼部,但是大家都在这草原上讨生活,他们兀良哈三卫和鞑靼之间也是有着往来的。
韩度见阿札施里有了犹豫,顿时收起笑容,脸色一沉厉声问道:“还是说,你们根本就和鞑靼部沆瀣一气,准备对抗大明”
阿札施里心里顿时一惊,连忙伸手解释道:“不不不,侯爷误会,下官等人从来没有和鞑靼部有过来往,绝无此一说啊”
虽然阿札施里解释的情真意切,但是韩度看到他右手边的脱鲁忽察尔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
“没有来往”韩度一声冷笑,厉问道:“那你和本侯解释一下,会宁在你朵颜卫的后面,鞑靼部的骑兵是如何从你的草场穿过,又是如何突袭了会宁的那么多骑兵都踏上了你的草场了,你不会说你也不知道吧”
韩度的目光顿时落到脱鲁忽察尔身上
阿札施里心里顿时一沉,这一点脱鲁忽察尔的确是解释不清楚。更何况,突袭会宁一事脱鲁忽察尔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他的确是脱不了干系。
脱鲁忽察尔没有想到韩度会直接将矛头指向他,但是他的脾气可没有阿札施里,从来都是胆大包天。
面对韩度的质问,他满脸不服气的道:“是经过了俺的草场,那又如何”
阿札施里大惊失色,“住口,你在胡说什么”
韩度却死死地盯住脱鲁忽察尔,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是朵颜卫指挥同知,明知道鞑靼部是来袭击大明,你为何知情不报”
“不,侯爷,他不知道鞑靼部要袭击大明”事已至此,阿札施里也只能够勉为其难的想要和韩度解释。
可是脱鲁忽察尔却脾性上头,面对韩度的逼问,直接不管不顾的爆发了,“是有如何俺就是知道鞑靼部要袭击会宁,俺就是不报,你又能如何”
阿札施里心里猛然一沉,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韩度盯着脱鲁忽察尔的眼睛,声音冷厉的道:“这么说来,你是反叛了大明,是吧”
“叛就叛了,你大明除了给俺一个指挥同知的小官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有,就算是叛了你大明又能如何”脱鲁忽察尔猛然打手一挥,朝韩度吼道。
“既然你想找死,那本侯就成全你”韩度也毫不示弱的朝脱鲁忽察尔回瞪过去。
对于兀良哈三卫,韩度并不是一定要他们的骑兵助力自己北征。而是将兀良哈三卫留在这里,对于大明的隐患极大。现在大明的从广宁到北平一线的大军全都北上征伐鞑靼了,这一线正是防御空虚的时候。
若是将兀良哈三卫留在这里,万一他们挥师南下,大明如何抵挡
到那时,大明不仅腹地受敌,就连北征也要半途而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