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吉低头沉吟一番之后,抬头说道:“可是一个县的课税司才五个人,是不是太少了户部这次可是把天下府县都给得罪了个遍,若是他们暗中对课税司不利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韩度呵呵一笑,说道:“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世上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既然咱们都没有和人家客气,那咱们就更加不能够奢望别人忍气吞声。所以,担任税丁的也不能够是普通人。”
王元吉和赵玉彼此看了一眼,随后王元吉微微俯身靠近韩度一点,问道:“侯爷有何打算”
韩度摆摆手,却没有细说。
两人见了顿时明白这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告辞离开了这里。
隔日,韩度以宴请的名义,将方孝孺请到府里。
方孝孺一来到韩度面前,就开始唉声叹气。
韩度顿时一愣,随后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方孝孺没好气的瞪了韩度一眼,十分不满的说道:“咱怎么了你说咱这是怎么了还不是怪你不行,今天你必须要好好的伺候咱一顿,要不然这些日子替你受的气恐怕消不了了”
方孝孺看到已经摆出来的烧烤架子,便忍不住食指大动。
韩度顿时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什么叫替我受气谁让你受气了”
方孝孺就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样,一屁股坐在躺椅上。唉声叹气的说道:“还是你这椅子躺着舒服啊。”
斜眼看向韩度,“你别的本事不说,就这会享受的本事,大明朝没有人比得上你”
“有话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的。”韩度皱了皱眉头,在方孝孺旁边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韩度喜欢吃烧烤,这是人所周知的事情。经过长时间的调教,府里厨子的烧烤手艺不必韩度的差。韩度现在想吃烧烤也不用亲自动手了,坐在这里等着厨子烤好送上来便是。
方孝孺喝了口茶水,解释道:“你难道忘了我在兵部当差吗你和齐泰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没有打起来,偏偏他还争不过你。你觉得,他知道咱和你的关系,还会有好日子给咱过”
方孝孺这是被齐泰给当成是出气筒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韩度顿时尴尬的笑了起来,说道:“方兄,对不住了”
方孝孺却摆了摆手,神色平静的说道:“无妨,其实咱也就是这么一说。以齐泰的为人,就算是没有你这件事,咱也和他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韩度听了他的话,心里好受了一些。随后就表达了对齐泰的不满,“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齐泰还真是没有没有肚量,亏他还是一部尚书。”
“不管他了,既然我替你受了气,那今日你必须要好好的补偿我。”方孝孺两眼瞪着韩度。好似韩度但凡敢说出一个“不”字,他就会和韩度没有完一样。
韩度顿时拍拍胸口,“这还用说今日无论你想要吃什么,但说无妨。”
韩度说到做到,不管方孝孺提出想吃什么,韩度都立刻安排人去做。
等酒足饭饱之后,方孝孺一手抚摸着胸口,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说道:“说吧,今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韩度顿时神色一阵尴尬,今日找方孝孺来,韩度自然是有事相求的。但是自从听了方孝孺在兵部的遭遇之后,他便心里打起退堂鼓。
明知道方孝孺不被齐泰待见的情况下,再找他帮忙,好似有些不妥啊
方孝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瞥眼看向韩度,放下茶杯,笑着说道:“今日你找我来,不会就只是吃饭的吧”
既然方孝孺都这样说了,韩度若是再遮遮掩掩那就有些看不起方孝孺了。
于是,韩度便说道:“今日的确是有事想要找你帮帮我的,可是”
“说来听听。”还没有等韩度说完,方孝孺便出言打断道。
韩度只好细说道:“户部要设立课税司,但是个府县我却不准备放太多的人”
将想法和方孝孺说了一遍。
方孝孺顿时点头,十分赞同韩度的办法,说道:“你这个办法好,可以用最少的人办好事情,不错,很不错”
韩度也笑了笑,说道:“现在就有一个问题,一个县五个人的话,寻常人根本镇不住局面。”
方孝孺也不由得点头,五个人的确是少了点。随后,他抬头看向韩度,说道:“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想从水师和山字营当断字的士卒,把他们转为税丁。”韩度说道。
山字营和水师自从经过韩度逼迫他们读书习字之后,后面不用韩度督促。但凡是去水师和山字营的新丁,都被人逼着读书习字。
毕竟这样的折磨只有自己受的话,那如何体现出公平自然要让后来人也体验一把,自己心里才会平衡,才会舒服不是
而且后来的人被折磨的越惨,先前的人遍越是舒服
因此,水师和山字营的将士,全都是能够识文断字的。
方孝孺笑着看了韩度一眼,说道:“水师现在不还是在你的手里吗山字营现在虽然是匡毅侯掌着,但是以你和他的关系,问他要一些人应该不成问题。”
毕竟韩度此举只是想要退伍士卒,又不是想要调兵,问题不大。
韩度神色尴尬的一笑,说道:“调人当然不成问题,可是这最后不也还是要兵部的批文嘛。你也知道,若是我去找齐泰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方孝孺都是“哦”了一声,满脸戏谑的看着韩度,片刻之后,笑着说道:“明白了,好吧,你这个忙我帮了。正好这批文我就可给你,也不用非要齐泰点头。”八壹
“你,就不怕齐泰知道了,找你秋后算账”韩度有些迟疑的问道。
方孝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现在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难道你以为他就会放过我吗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韩度顿时伸出拇指为方孝孺点了一个赞,他当了五年的吕宋总督之后,变化真的是很大。至少心理承受能力强了很多,有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味道。
“什么你要设立税丁还要给他们配上左轮”朱标听闻韩度的想法之后,顿时两眼盯着他。
韩度笑着点头,说道:“臣也是没有办法啊,既然想要用最少的人办好事情,那么课税司就必须要有镇得住的实力。当然,若是皇上愿意增加课税司的人手的话,那不配左轮也是可以的。”
朱标闻言顿时沉默下来,不用韩度解释,他心里以估算就瞬间知道。若是想要课税司不依靠府县将赋税收起来,那最少还要增加十倍的人手才行。这可都是一张张的嘴啊,要吃饭的,得多花多少钱
若是朱标不知道韩度的这个办法,那倒也罢了。可是既然他知道了,那吗就算是朱标也不愿意再去招募这么多的人手。
一个县的课税司只需要五个士卒,而且这样一来课税司就必须要依靠县衙的协助才能够将赋税收取上了,避免了课税司独自收税。课税司和县衙相互监督,也避免了双方的巧立名目收刮民脂民膏。
这个办法非常的好,唯一的缺点便是,要给五人配上左轮。
“非要给他们配上左轮吗”朱标有些犹豫。
大明现在虽然有了威力更大、射程更远、精准度更高的神雷铳,但是左轮仍然是近战第一利器。
韩度耐心的解释道:“皇上,县衙的人虽然可以协助看管和押运,但是他们毕竟不是课税司的人,不可能完全听从课税司的指挥。若是他们在押运的时候突然不干了,怎么办或者说,若是他们当中有人和盗匪勾结,那课税司岂不是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赋税干系重大,丢一笔都能够引起天下震动,臣这也是不得不防”
朱标沉吟片刻之后,点头,“好吧,朕准了。不过左轮不是刀剑,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对此严加看管”
“是,臣明白。”韩度低头回答,“这也是臣为何只从水师和山字营抽人的原因。他们平日里就对左轮和神雷铳看管深严,已经形成了习惯,可是尽可能的避免出现问题。”
“这样最好”朱标最后叮嘱了韩度一句,便下旨允许户部课税司税丁携带左轮。
韩度非要设立税丁的目的,一个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避免有人打赋税的主意。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震慑
收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相当于是从别人的兜里拿钱。农人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心思,他们反而认为种地纳粮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千百年来,祖祖辈辈的农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是韩度可还是准备收商业税的,商人唯利是图,极为容易出现抗税的情况,韩度不得不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