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结果却出乎道衍的预料,太子竟然选择了一条看似麻烦不小的一条道路。
“韩度啊,韩度,贫僧真是不能小看了你”
朱棣既然是第一个出来的,他自然也第一个进京。
没有办法,要怪只能够怪朱棣一开始的时候,打造的孝子形象太过成功了。他必须要以一如既往的速度赶到京城,若是他敢慢上一点,那就会引得其他人怀疑。
“父皇让大家不离开封地的时候,就你最胆大包天的敢不顾父皇的旨意,强行进京吊唁。现在太子下诏召大家进京了,你又怎么换成了一副慢吞吞的样子是不是对父皇的孝心都是装出来的”
因此,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猜疑,朱棣再是不愿,也不得不日夜兼程的赶到京城。
“四弟”朱标看到朱棣的第一眼,便眼眶一红,毫不犹豫的上前将他亲切的抱住。
朱棣眼眶通红,悲痛到连嘴唇都哆嗦起来,问道:“皇兄,父皇究竟是”
“大胆”还没有等朱棣说完,旁边一个监察御史便厉声喝止了朱棣的话。文網
瞪大眼睛,须发皆长的大声喝道:“大行皇帝遗诏,已经传位于皇上。燕王你虽然贵为王爷,但是君臣有别,还请尊称圣上。”
朱棣眼睛猛然看向监察御史,但是对方却是毫不退让的瞪眼看着他。
若是换成一个性格懦弱的人,这个时候或许就会傻乎乎的站出来,想要做和事佬,说,“没事,没事”
但是朱标不一样,他虽然仁厚,但是他却不懦弱。知道此乃他的大义名分,根本没有让步的道理。
因此,朱标便笑呵呵的看向朱棣,也不多说一个字,静静的等着朱棣的回答。
朱棣根本就不理会在一旁大声叫嚣的监察御史,而是直勾勾的抬头看向朱标,只要朱标点头,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是朱棣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朱标说“无妨”之类的话,便知道他的算盘行不通了。而且看向他的官员越来越多,面对如此越来越沉重的压力,朱棣心里再是不心甘情愿,也不得不低下头来,跪在朱标面前,恭恭敬敬的拜道:“臣,朱棣,拜见皇上”
随着最后两个字说出口,朱棣心里顿时变得十分空虚,好似失去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一样。
朱标这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连忙将朱棣从地上扶起来,满声抱怨的说道:“四弟这是做什么咱们是一母同胞,小时候都还睡在一张床上,吃着一个锅里的饭呢,何必要行如此大礼快快起来。”
朱棣的脸皮不自然的抽了抽,心道:要是你真的不介意,刚才为何一言不发
“君臣之礼不可废,臣万万不敢当。”朱棣嘴上说着客气的话,身子却是顺势站了起来。
朱标也没有在意朱棣这一点小小的不满,随后便神色悲痛的说道:“四弟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想来也是思念父皇得紧。四弟看,是先回去安顿一下,再去看看父皇,还是现在就去”
朱棣深深的看了朱标一眼,这还用说若是他敢先回去安顿之后,再去看望父皇,那他这一路摆出来的一副孝心感天动地的样子,不就白忙活了吗
“多谢皇上体谅,不过臣还是想要即刻去见见父皇。”经过刚才的接触,朱棣已经知道自己这位皇兄虽然看起来还是和以往一样仁厚,但其实手腕不知道要比以前高明多少。
再也不敢继续试探朱标,朱棣现在就一心只想尽快见到父皇。
“好,皇兄陪你过去。”朱标点点头,亲切的搂着朱棣的肩膀来到乾清宫。
两人是亲兄弟,虽然举止亲密了一些,但是在这大行皇帝的小殓时期,监察御史们也不会不识趣的站出来指责。
古代帝王的棺材,都是用梓木制成,因此帝王的棺材又被称之为“梓宫”。梓宫要按规定漆饰四十九次,外面以金装饰,里面衬金五色陀罗尼段五层,各色织金龙彩缎八层。梓宫奉置在乾清宫当中,设几筵,朝、午、晡三个时辰设奠。嗣皇帝要亲自奉上食祭酒,三跪九叩,必须要有哀恸之情。
朱标和朱棣来到乾清宫的时候,周王朱橚、潭王朱梓、鲁王朱檀以及诸宫嫔妃和年幼的皇子公主,都已经跪在老朱的梓宫面前神色哀伤的哭泣着祭拜。
韩度跪在安庆身旁,也接连祭拜了几日了。当看到朱棣的那一瞬间,韩度的眼睛里猛然迸发出一道精光。
按照朱标下旨召诸王进京的日期来推算,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恐怕现在传旨的人也才刚刚到了北平罢了,朱棣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京城才对。就算是诸王里面有人能够第一个赶到京城,那也不应该是朱棣。
除非,朱棣在还没有接到旨意的时候,他便提前朝着京城而来了也就是说,朱棣抗旨不尊,私自离开了封地。
韩度心里猜到了朱棣为什么能够这么早的来到京城,便收回了目光,没有直接上前去质问他为何胆敢私自离开封地。
等到祭拜完了之后,韩度才找到朱标。“皇上,这才下旨几日燕王为何会提前这么多日子来到京城他恐怕是从什么秘密渠道得到了大行皇帝驾崩的消息,提前离开封地来到京城吧”
朱标摆摆手,叹声道:“这个四弟向朕解释过,他的确是得到一些传言。由于他太过思念父皇,便提前出发了。”
韩度深深的看向朱标的眼睛,说道:“他这样的话,皇上也信他这是无诏离开封地入京,等同谋反啊”
朱标重重点头,长叹一声,说道:“朕知道。但是朕毕竟已经下诏,召诸王进京。四弟他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况且,现在正是父皇大殓期间,朕总要网开一面吧”
韩度也没有紧紧追着不放,点点头说道:“臣只是想要提醒一下皇上而已,既然皇上清楚此事的严重性,那臣也就放心了。”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吧,这几日恐怕诸位弟弟都要陆续赶到京城,还是先将国丧办理妥当最为重要。”朱标摆摆手,提醒韩度现在当以大行皇帝的国丧为重。
“是,臣明白。”韩度躬身拜道。
在朱棣来到京城数日之后,其他藩王几乎是按照距离远近的顺序逐渐来到京城。
老朱的国丧大礼,正式开始。
首先是大殓礼仪,在此期间原本是京城九品以上官员,各布政使司物品以上官员都必须要来到京城参加礼仪的。但是老朱留下遗诏,要一切从简。那么朱标便按照父皇的遗诏,令父皇的各嫔妃、皇子、公主,王公大臣等;京城五品以上官员,以及有诰命身份的官员妻,全部都要到乾清宫,瞻仰大行皇帝遗容。
朱标还要带领诸位藩王、藩王妃、藩王世子,以及出嫁公主、驸马等,到丹陛上行“大殓礼仪”。
大殓礼过后,才是整个大明官员百姓服丧的时间。
原本大明的礼仪是从大唐继承过来的,按照大唐的制度,在皇帝大丧期间。皇室,包括皇室近支,近支宗室二十七个月内,远支宗室及在京城的大臣一年内,皆不许嫁娶,不许作乐宴会。京城所有官员百姓皆需着孝服二十七天,不准祭祀,百日内不许嫁娶。
但是由于老朱不愿意因此而让天下百姓劳顿,便将这个漫长的过程缩短为三日。也就是让百姓意思意思得了,三日过后该祭祀祭祀,该嫁娶嫁娶,该作乐作乐。
不得不说,在一心想着百姓这一点上,老朱要超过古往今来所有帝王。
大丧期间,朝廷会向外颁发大行皇帝的遗诏,除了通知天下百姓先帝驾崩的消息,让大家集体服丧外,也是为了宣布朱标这个新的皇帝。这一过程看似简单,实则十分繁琐,需要的时间也是不短。因为诏书不仅下发各布政使司,还会送往其他属国,以及南洋三十三总督府,高丽、西洋、天方等地的所有总督府。
朱标正是昭告天下继承皇位,那么乾清宫也不能就这么摆放着老朱的梓宫。因此,在此期间,还需要将梓宫奉移到殡宫暂时安顿一段时间。
但是朱标敬重父皇,哪怕是他已经继承皇位了,但是他还是不愿将父皇的梓宫移出去。他宁愿暂时住在东宫,也要让父皇继续留在乾清宫里。
然后便是钦天监开始测算大吉大利的日子,等钦天监挑选好吉日之后,那么大行皇帝就可以正式入葬了。
不过在入葬之前,其实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说,要为大行皇帝镌刻碑文,又比如在正式入葬前三天,要专门派人祭告天地、太庙、奉先殿和社稷坛。另外,要详细规划好奉移梓宫的路线,以确保入葬顺利进行,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上一次马皇后入葬的时候,就是因为天下雨,差点气的老朱大开杀戒。要不是宗泐和尚机敏过人,给了老朱一个台阶下,那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人头落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