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森在李枢铭家中的恒温雪茄柜旁边矗立端详良久,才取出一盒没有烟标的南美雪茄。
正坐在对面沙发上看文件的李枢铭推了一下眼镜,看清楚严森手里那盒雪茄,苦笑着开口,声音甚至带了些可怜味道:文網
“那本来是留给我要不要试下它旁边那盒古巴雪茄,市价比它贵很多,我都只有这一”
没等他说完,严森已经拿着那盒雪茄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的拆着包装,调侃道:
“想留下来等你做港督时再开封品尝呀”
“港督有乜鬼可做我在伦敦殖民地部工作的一个朋友来信,说伦敦那边现在正考虑对香江的管理体制做一些重大变动。”李枢铭有些惋惜的看着被拆开的雪茄,嘴里说道。
严森取出一支雪茄在鼻前嗅了嗅,又拉远仔细观察着雪茄茄身的纹理,嘴里不以为然的说道:
“当然要变动,现在香江看起来三权鼎立,但实际总督大权在握,无论立法局,行政局仲是律政司,面对港督府都只有提供意见的权力,说穿其实就是律师与雇主的关系,港督向三司提出咨询,三司给出意见,至于港督是否考虑听取,当然要看心情,我如果是伦敦那班鬼佬,当然要调整,反正香江回归已经敲定,那自然要把自己的样貌梳妆打扮一番,给香江被欺压一百多年的中国人留下些慈祥印象。”
“你也觉得是这样”李枢铭摸着雪茄烟盒,敷衍的问道,比起严森的话,他现在更心痛这盒雪茄,就在一个普通日子的上午,普普通通的被打开,而且打开它的人,还不是自己这个拥有者。
严森把雪茄递给李枢铭:“比如改变三司只是港督府婢女的身份,变成三位拥有实权的女王,这样呢,以后都好对人讲,英国占领香江一百几十年,最终成功教化香江,使得他们明白何为三权分立,这样香江就算回归之后,又方便指手画脚,你做的好,是我当年留下的功劳,做的不好,当然吵你疯狂吐口水,毕竟英国鬼佬怎么可能容忍比他们这个殖民者对香江做的更好”
李枢铭接过严森递过来的雪茄,目光中的惋惜已经变成了钦佩,他相信严森绝对不会知道自己朋友来信的内容,但自己这位亦生亦友的拍档,就是这样聪明,只要给他一点点提示,他就能迅速猜测出大概,比如现在,他刚刚说出的话,与朋友信上提及的问题,意思近乎相同。
“你的看法呢”李枢铭把玩着雪茄,对严森问道。
严森用雪茄剪剪掉茄帽,烤着雪茄,语气不以为意:“鬼佬一定会变动的,边个都拦不住,不关我们事,我们已经表明爱国态度,不要再急着跳出来在这种鬼佬志在必得的问题上得罪鬼佬,把这件事留给其他想要去揭穿鬼佬的狼子野心的议员同仁好啦,隔岸观火,找些其他温和的议题重点关心下,这件事鬼佬一定是边个开口反对就收拾边个。”
“我都是这样想,所以准备把消息让人不露痕迹的透露给其他议员。”李枢铭点点头,开口说道。
“牺牲掉一批,剩下的我们才弥足珍贵嘛。”严森把烤好点燃的雪茄递给李枢铭,又从对方手里拿回另一支雪茄,笑着说道。
李枢铭尝了口雪茄的味道,等烟气充斥口腔之后,缓缓吐出:
“对了,听人讲,昨晚东瀛驻香江总领事馆有些不同寻常,送别晚宴出了些小意外,匆匆结束”
严森把烤好的雪茄咬在嘴里,听到李枢铭的问话,肯定的点点头,随后先是尝了雪茄的味道,这才开口说道:
“是jiy生意场上的对手搞事,我出了一招,对方破招,破的干脆凌厉,非常之精彩,我觉得当初jiy输给对方,理所当然。”
听到严森语气中是发自肺腑的佩服,李枢铭来了兴致,要知道,自己这位好友极少夸奖他人,很多立法局议员都不入他的法眼,自己办公室那些助理,外人眼中的精英人士,在他口中更是基本等于流水线工人,丢一块骨头培训两日,狗都能上任。
李枢铭的议员办公室开支费用,有三成都被他充作严森作为自己首席助理,幕僚长的薪水,但李枢铭仍然觉得物有所值。
他觉得严森做自己的助理,只凭对方处理各种突发事件时的展现出来的反应能力,就能抵其他议员的一群助理:
“讲来听听。”
严森呼出口淡蓝色的烟雾:“本来今天飞回东瀛的两个领事馆小官员,回去后很大可能会晋升,现在收到那位文化协会副会长太太背着他寻欢的照片与录影带,当然就只剩下道歉辞职,找处乡下隐居。”
“不值得你夸精彩两个字,只是单纯报复那两个收了他钱而不帮他做事的人而已。”李枢铭听完之后,不解的看向严森:“手段也下作了些。”
“犀利就在于下作二字,因为我接下来第二招,本来准备让他成为大家口中的汉奸,现在消息传出去,市民听到他居然睡了东瀛外交官的老婆,仲送照片给那位东瀛外交官,帮他把绿帽子戴的端端正正,你觉得大家还会不会认为他是汉奸大部分人会觉得干得漂亮,做了他们想过但未做过的事嘛。”严森笑着对李枢铭解释道。
李枢铭这才恍然,严森正准备帮刘家拿回黎绍坤资产这件事,他只是听严森提起过几句,不过严森当做私人小事,没有与自己详细聊过,此时听到严森刚刚出招,对方就凌厉破招,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勾引有夫之妇会让他名声变得有些下作,但下作与汉奸相比,不值一提,尤其大多数人眼中,只算是风流,等于他自己脱去件衣服,但同时披上一件软甲。”
“最主要会让准备帮我而了解最近消息的人下意识想起jiy那件事中的潘展荣。”严森喷出口烟雾:“他彻底封死我再用内地朋友的可能,我不可能再失水准的开口,而大家同时也都要顾虑,如果自己冒然帮忙,这条疯狗是不是也会像搞东瀛人一样扑上来咬死自己。”
“的确漂亮”李枢铭经过严森的提醒,两道眉毛微微一挑:“只凭这一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一刀见血的连消带打,他不出来争个区议会主席的位置坐坐,都是他那一区的议员走运。”
严森笑了起来:“讲个更漂亮的消息给你听,赌十块你会更加吃惊。”
“好呀,讲来听听。”李枢铭兴致颇高的说道。
严森笑着说道:“十三岁失学,十八岁做马夫,今年二十四岁,开公司做老板,他把吃下七间盗版漫画公司的资产,当做自己公司的第一单生意。”
“ygad”李枢铭眼睛瞪大,看向严森,发现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味,深深吐了口气,从自己钱包取出十元港币递给严森:“你赌赢了。”
严森接过那张钞票装入衬衫的口袋,李枢铭消化着听来的消息:“我一直以为会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受过英式教育的社会精英老实讲,除了你之外,我不太相信底层垃圾场能生长出这样的人才。”
严森尝过了雪茄,此时再度起身,又朝着远处的酒柜走去,看到严森的动作,李枢铭连忙开口:“喂喂喂,才上午而已,能不能让我多拥有它们一刻,就算要品尝红酒,也该正式点,等晚餐啦ok”
看到严森没有理会自己的讨饶,李枢铭干脆起身自己朝严森走过去,准备在对方朝自己的几瓶珍藏下手时,果断给与制止,并且用问题想要转移对方对自己藏酒的注意力:
“说起来,那你第二招胎死腹中,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严森拿起一瓶红酒欣赏着酒标,语气淡然的说道:“他喜欢刀刀见血,让他找不到对手出招不就好啦见招拆招只能算是犀利,武侠小说上讲,无招破有招方为绝顶高手。”
他把手里的红酒交给满脸肉痛的李枢铭:
“我都觉得他是高手,所以想看看他是否能够,以有招破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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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为第十位盟主穿aj的小银加更
新闻满天飞,又恰逢七七,和魔幻的现实比起来,小说还是差得远啊
亏我昨天还小家子气暗搓搓写个东瀛小小文化参事被绿,默默暗中纪念一下
要知道有这事
啥也不说了,继续滚下去码字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