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绍坤察觉到问题有些严重,是第二天的清晨,自己的妻姐打电话过来给太太,说今日严森临时有些安排,取消了出海钓鱼的安排。
随后早餐时佣人送来的今日报纸更是让黎绍坤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也明白了严森取消今日与他一起出海钓鱼的原因。
星港日报华侨日报英文虎报香江新报快报士臣西报东方英文快讯香江晨报等等英文报刊全部刊登了一则本港社会新闻:
漫画公司遭遇黑社会打砸纵火,嫌疑人当街大喊我是天x公司业务经理
据本报了解,被打砸漫画公司为获得东瀛漫画正版授权的本地漫画公司,而如今本港流通所有漫画周刊,杂志,单行本皆为未获授权之刊物,天x公司是本港未获授权私印发行的翻版公司十余家中,规模最大的一家,公司老板黎x坤,早年间更是江湖大佬,出身号码帮,花名粉佬x,本报记者获悉
而电视机里此时的早间新闻节目香江早晨,正播放昨天大空公司被天龙公司业务经理带人打砸的经过,画面中,号码帮的鸡烈持着尼泊尔狗腿砍刀,嚣张大喊:“我是号码帮红棍,天龙公司业务经理,鸡烈”
主持人请了专门的社会学专家,正就昨天发生的打砸纵火事件进行评述,这名社会学专家开口就是天龙公司是江湖大佬黎某坤的生意
“我叼你老母”黎绍坤把这些报刊一份份快速翻阅过,随后在餐桌前站起身,把一堆报纸用力扯碎
他脸色阴郁的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从茶几抽屉里取出麻烟点燃,吸了几口,随后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目养神,过了几分钟之后才缓缓平复脸上怒气。
这些报纸也好,电视台也好,一定是收了对方公司的润笔费,整个新闻介绍事件冲突不过寥寥数十字,写他黎绍坤过往的黑料却用了几百字,分明是要故意咬上他。
可是黎绍坤完全没有头绪自己近期得罪了什么人,他最近几年间早已经不问江湖事,处处与人为善,结交朋友,尤其是江湖人,更是不到万不得已几乎绝不往来,大多数都由潘展荣或者寸贤两人出面应付,算是他的江湖代理人。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发怒也无济于事,黎绍坤吸完麻烟,抖擞精神,拿起电话开始拨通号码:
“吕律师,今日报纸你睇过未有”
吕志邦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黎先生,我已经看到。”
“有什么意见可以给我”黎绍坤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向外面的花园,自己的太太正在院内由园丁陪同修剪园艺。
吕志邦笑着说道:“黎先生,应该是天龙公司您那位潘总经理冲动之下,有些手段过激,对方势单力薄,无法与潘总经理抗衡,所以迫不得己只能寄希望于舆论,博取民众同情,放心,这件事您完全不知情,警方也绝对不会调查到您的头上,最多是负责打理天龙公司具体事务的潘总经理配合警方协助调查。”
“我当然知道警方不会调查我,我担心的就是舆论。这条新闻,已经让严森打电话过来,取消今天与我的见面,这代表我之前捐给立法局议员,太平绅士李枢铭的一百多万献金,等于前功尽弃,那班政客,看到我出现这种新闻,第一时间就会断线,再想搭上,要耗费更多金钱与精力。”黎绍坤脸色阴沉的说道:“有没有可能提告这些报馆记者诽谤”
吕志邦在那边沉默片刻:“黎先生,不如这样,我正赶去法庭帮你先搞定对方的提告,舆论问题等提告完成之后,我约几名城中富豪去几家报馆做个财富专访,专访中由他们的口替你辩解一下,并且提告在我看来对方一定会败诉,或者庭审结束之后,我同对方聊聊,看看能不能大家合作,由对方登报表示一切是误会,至于告报馆诽谤,恐怕会很难,因为知道黎先生你过往的人,还有很多,如果对方找到知道你过往的人出庭作证,反而难堪,所以先搞定提告方,然后用钱搞定记者,到时让记者配合,你和佐天奴搞些慈善公益活动,让他们配合宣传,慢慢扭转声誉。”
“我明白。”黎绍坤沉稳的开口:“就这样,法庭那边结束之后打给我。”
挂掉电话,黎绍坤又拨通潘展荣的电话,声音暴怒激烈:“我叼你老母阿荣你搞乜鬼呀看未看过报纸我让你搞文化事业你跑去纵火伤人又帮我染脏水上身”
“边个吵我大佬出了乜事”潘展荣电话中声音满是睡意,不过听到是黎绍坤的声音之后马上清醒过来。
黎绍坤闭上双眼:“你现在即刻让人买几份报纸看清楚,话俾伱听,天龙公司所有的事,如果最后一定要有人扛,你就要站出来,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老板,未插手实际经营。”
“大佬,就算是杀人都是我扛我绝对不会连累你我这就去了解一下情况”潘展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说道。
听到自己多年的兄弟毫不犹豫的接口,黎绍坤心中怒气缓和许多,语气也从之前的激烈稍稍缓和下来:“你老母,一把年纪,做事仲喜欢打打杀杀,现在身家都过千万,记清楚,你是商人,不再是烂仔,多用用脑”
“大佬,我是商人,是烂仔,都不重要,黎绍坤永远都是我大佬最重要,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事牵连到你,任何事。就这样,我去了解一下情况,问题不会大,最多让手下那些烂仔认罪,几十万块就能让他们乖乖认罪啦。”潘展荣在电话那边笑着说道。
黎绍坤淡淡的说道:“我总感觉这么大阵仗,不是盯上天龙,是盯上我。”
“有我一口气在,边个都不用想咬到我大佬。”潘展荣说完,笑着挂断了电话:“搞定之后,我打给你。”
黎绍坤脸色阴沉,望着外面同样阴沉的天空:“经过这件事,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要做喉舌,被人骂却无法辩解还口的滋味,真的是很不舒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