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高空之上,一架“飞剑”划破长空,从东南方向,直飞西北,一路加速。
在几分钟之后,“飞剑”已经达到了3000公里的时速,25马赫的速度,已经足以将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战斗机,轻易甩下。
因为“飞剑”特殊的造型,正面几乎没有任何反射面,就连最容易被雷达捕获的进气格栅都被隐藏了起来,所以几乎都没有什么雷达,能够捕获它的行动轨迹。
在谷小白起飞之后,刚刚升高到一定高度时,空军的雷达监控画面上,有一个信号闪了一闪。
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一只超音速的鸟儿吗”
这世界上有那么快速度的鸟儿吗又有那么小雷达反射面的飞行器吗
“那是小白又起飞了吧,不知道是在做实验还是在飞往海上龙宫,我问一下好了”值班的军官却是皱起眉头,然后拿起了旁边的电话,联络谷小白的安保团队。
“小白去海上龙宫了吧。”安保团队淡定的表示。
“哦,这样吗”值班的军官挂了电话,却一脸我特么的信你才怪的表情。
但不信又怎么办呢
说起来也是可笑。
虽然谷小白有适航的许可,也有报备常用的航线,但是大部分时间,没有任何人知道,谷小白在天空中的时候,是在哪里。
他会乖乖的按照航线飞行吗
唔,他说了你信吗
至于他共享过来的gps数据
天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家伙的飞行器多不胜数,比别人家纨绔子弟的跑车还多。
更可恶的是,他还有替身,而且连替身都有四个
录像、远观甚至近距离接触,都不能证明。
除非你能当场抓住他。
他随时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看现在还在含泪哽咽的韩国吧,那就是前车之鉴。
想要追踪谷小白,除非动用最先进的光学侦查卫星,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卫星可用。
一开始,大家还比较纠结这件事,后来就习惯了。
因为有些东西,你捕捉不到,就是捕捉不到。
捕捉不到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不然你又如何证明呢
很多时候,凭借雷达上一闪而逝的信号,猜测这到底是不是谷小白,甚至尝试在空中揪出来谷小白,绘制出他的轨迹,都变成了他们的比赛和彩蛋了。
但是到底有没有成功呢没人知道。
这个家伙,到了海里,是大海之子。
到了天空,就是天空之王,是云中君。
那不是凡人能够插手的领域。
其实正常出行的时间,谷小白还是蛮乖的。
共享gps信号,出行之前先报备,演出了一个乖乖的少年。
但是你不能指望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每时每刻都那么乖乖遵守规则。
毕竟飞翔在空中的时候,似乎一切束缚自身的法则和规矩,都已经消失了。
那种感觉,让人沉醉,让人上瘾。
更何况这个少年,沾染了某些暴君、纨绔的恶劣习惯,总想要打破点什么规则。
谷小白特别喜欢在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飞向天空,在那无尽的夜色之下翱翔。
超过云层,超过城市的光芒,在满天繁星之下,一边飞行一边思索,甚至一边飞行一边学习。
效率极高。
他曾经因为喜欢暮霭时分静谧的光线,一路躲避着太阳。
也曾追逐着晨曦,追逐着那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在高空之中,追随着地球的自传,凝望远方不断变幻的金霞与碧空。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思放空,把自己交给天空,交给这无尽的世界,遁入空灵而无欲无求的世界之中,让不断高速运转,连睡觉时都在高速转动的大脑,能够得到真正的休息。
每当他从高空俯瞰地球的弧度时,都会幻想着,若是有一天,在这天与地之间,进行一场演出。
在那云层之上,在那太空与地球之间,在人世与天堂之间。
有他,有小蛾子,有自己的朋友们。
还有无数为自己欢呼的观众。
然后他就会伸出手去,两根手指,轻轻捏住那远方的弧线,像是捏住了整个世界。
指尖的天涯。
这或许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是对谷小白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切实际的。
如果系统都能存在,如果时空都可以穿越,那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换句话说,如果他连这种事都做不到,又如何跨越两千七百年的时空,让小蛾子来到自己的身边
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可能,但谷小白想要一一打破它们。
直到这个世界的法则都被打破,屈服在他的智力之下。
此时此刻,谷小白在高空中急速飞行。
时速三千多公里,只要十三个小时就能绕地球一圈。
而现在,不过短短的二十分钟,飞剑就已经抵达了中蒙的边境。
谷小白继续向西北方向飞去。
就在此时,飞行器开始嘀嘀嘀的报警。
二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接近飞剑的巡航半径,再飞的话,飞剑就已经不足以返航了。
“啧”谷小白有点不满地撇撇嘴,这个世界哪里都好,就是常见能源的能量密度太低了。
一只飞剑,只能让他飞行2000公里,就会耗光燃油。
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在各地都准备上几台飞剑,作为自己的移动油箱。
但这是一个人不可能做到的。
好在他还有替代方案。
谷小白低头,在显示器上轻轻操作了一下,飞剑脱离,自动回航。
谷小白的背后,四只迷你涡扇全力运转,平衡他在空中的飞行姿态,然后一道虚幻的飞剑光影,慢慢浮现。
和之前的飞剑比起来,这个长剑的虚影,就更像是一个放大了数十倍的长剑。
原来的飞剑比例更像是一把短剑,而现在这种比例,才是长剑。
在同样的宽度之下,它比原来的飞剑长了三倍有余。
系统提示:“您已经召唤出了超大型郑和的佩剑被鲁班的工具箱改造后:郑和的佩剑曾经仅仅作为舞台布景而存在,但您却并不满足于它的作用,对其进行了改造,使其可以适应更多的舞台,侥幸,您的改造获得了成功,现在它可以作为飞行器而存在”
半透明的巨大飞剑,慢慢变得凝实起来,然后再次和谷小白背上的飞行器结合在一起,谷小白再次加速。
“轰”像是后羿射日的飞箭,直冲九霄。
这一次,谷小白的速度达到了几乎五马赫。
毕竟,原来的飞剑,还需要遵循现代材料学的极限,但系统的道具,其强度近乎无穷。
这也是谷小白认为自己可以让海上龙宫飞起来的原因。
因为它不用考虑人类材料最大的限制强度
只要原理够,能量大,它一定可以飞起来
更何况,现在谷小白还有了一个系统奖励的“鲁班的工具箱”。
攻略韩国,对谷小白来说,最大的奖励不是征服了韩国市场,得到了数千万忠诚的粉丝,将自己的影响力完全撒向了整个亚洲。
而是这个“鲁班的工具箱”。
“鲁班的工具箱:巧匠鲁班曾经使用过的工具箱,天知道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您已经得到了许多系统奖励的特殊道具,但内心骚动如您,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给予而满足,鲁班的工具箱赋予了您改造道具的能力,运用您所学习的知识,将系统奖励的道具,转变成更适合出现在舞台上的舞台道具,为观众呈现更精彩的表演吧”
这就是“鲁班的工具箱”的作用。
它可以将系统奖励的道具,进行各种魔改。
当然了,系统的本意,是进行更好的表演。
但是谷小白钻空子、乱盖滥用,简直就已经是本能了。
系统能怎么办呢
毕竟人家小白都说了。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只要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舞台
所以,理论上现在谷小白也是在舞台进行表演,没毛病
拥有了魔改道具的能力,之前碧海骑鲸奖励的“超大型郑和的佩剑”,就被改造成了加大号的飞剑。
而“御风之翼”,也被谷小白加上了迷你涡扇推动。
两者结合起来,大概就是这地球上最强的飞行器,没有之一。
这段时间以来,谷小白已经差不多把地球飞遍了,什么美国空军基地,什么俄国防空区,没有什么地方谷小白没去过。
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现在,谷小白再次越过了不知道越过过多少次的中蒙边界,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穿越了蒙古的国土,进入了广袤的西伯利亚。
无尽的针叶林,荒凉的草原,广袤而并无人烟的土地
现在的俄罗斯,主要人口都退守东西两极,中央地带就几乎只有漫长的公路和孤单的铁道。
像是几个珠串,穿起来中间少部分的城市。
谷小白曾经前往过西北地区,但是这片土地,似乎比西北地区还要荒凉,还要冷清。
终于,谷小白找到了那辆在荒原之上行驶的绿皮火车。
在那略带黄褐色的荒原之上,绿皮的火车,就像是一条翠绿的长蛇,在蜿蜒前行。
超大型的郑和的佩剑开始减速,然后在空中静静悬浮。
谷小白在飞剑上站直了身体,收拢了背后的双翼,看着那穿越荒原,穿越树林和旧城郭的火车,突然浮想联翩。
若是有一天,小蛾子终于穿越了漫长的2700年,来到了现代。
而自己也已经穷尽了这宇宙中所有的奥秘。
或许也可以像很多人一样,乘坐着这样一辆火车,用几天几夜的时间,穿越这座大陆的东西两极,去慢慢领略每一处不同的美。
或许,到了喜欢的地方,就会带着小蛾子下车,去看看风景,去城市的广场上唱唱歌。
荒原之上,半空之中,谷小白看着那蜿蜒的铁路和风驰电掣的火车,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始思念小蛾子了。
许久之后,他才摇了摇头,向前飞去。
火车上,伊利亚索夫正在昏昏欲睡。
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七天七夜的旅程,实在是太漫长了。
现在才过了四天时间,他就已经快要熬不住了。
不只是他,学生们也已经从最初的兴奋和期待,变得疲惫而焦躁。
不过,刚才伊利亚索夫的几句话,激起了这些学生们的斗志和好胜心。
他们正在幻想着,如果老师找回了当初的技术资料,在自己设计的飞行器上用上了老师参与过的迷你涡扇,将会在东原大学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慢慢的,他们就开始不满足于幻想这种学生比赛的胜利了。
“说不定,我们也可以组建一家像谷小白的科林飞行那样的公司,和波音、空客一起竞争”
“到时候我们建立一个大大的实验室,把老师所有的学生都招聘回来,让他们可以在国内有尊严的研究,也能够凭借自己的知识过上好日子”
“如果当初韩国航展的时候,我们如果也参加了,说不定打败云师的就不是谷小白,就是我们了”
“嗨,想啥呢,谷小白就是云师,云师就是谷小白不过我怎么都觉得,那个云师的飞行方式一点也不科学”
“还有那个所谓的飞剑,那种形状并不适合飞行吧,把飞行器造成那种形状,有什么意义呢”
“老师,您觉得呢”几名学生讨论着,又把问题印向了伊利亚索夫。
“唔嗯”伊利亚索夫被惊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疲惫道:“我个人也觉得,那种造型的飞行器其实很没有道理,应该会有更好的方案。但是目前为止,我都没有第一手资料,网络上的资料并不可信,估计会有夸张的成分,目前也没有任何可靠的军方提供报告。仅凭借当前的数据,我也没办法详细判断”
伊利亚索夫略一边组织语言,一边略有些絮叨地点评着飞剑。
然后他看到自己对面,几名学生的眼睛越瞪越大。
再然后,他听到背后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人在敲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