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行驶的列车上,基德揪起六神无主的贵族德亚,厉声质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德亚莫兰”
“莫兰”
这个姓氏
基德回头看了一眼靠在窗边抽烟的榊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莫里亚蒂教授的手下,姓莫兰
“你跟莫兰上校什么关系”
“他是我远房大表哥”
抓到大鱼了啊
眼睛一亮,基德兴奋不已。
莫兰上校是谁
莫里亚蒂教授最得力的手下
而眼前这位是莫兰上校的亲戚,肯定知道不少内情
“为什么莫里亚蒂教授要派你来暗杀我们”
“不是暗杀不是暗杀”
就像被人误会一般,德亚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莫里亚蒂教授只是让开膛手杰克将你们引到这列火车上,带去达特摩尔我们开枪,是因为是因为他先动手的”
德亚壮着胆子指了一下榊诚,赶紧将手缩回去,嘀咕道:
“如果你们老实听话,我们肯定不会开枪啊”
“再说,我们真要暗杀你们,早在你们上车时就动手了”
这句话倒是说的没错,柯南等人上车时,榊诚并不在车上,若这些贵族们直接掏枪射击,柯南等人肯定不是对手。
基德看向榊诚,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问道:
“莫里亚蒂教授为什么要让我们去达特摩尔”
“不不知道”
德亚目光闪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直强调自己不知道内情。
但
这种心虚的表现,别说榊诚了,就连普通人也骗不过啊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们只能请你下车了。”
基德起身推开车门,狂风呼啸中,寒冷的气流瞬间涌进车头,吹动了众人的衣梢:
“毕竟你对我们已经失去了价值,而且还是企图杀是我们的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没有必要的理由的话,不能留在身边。”
哪怕列车的时速只有60公里,像德亚这种成年人摔下去也不见得会伤及性命,可列车行驶在悬崖的边缘,下面就是遥不见底的深渊,好似恶魔噬人的巨口,一旦掉下去
十死无生。
“不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德亚飞快后退,躲到了炙热的炉子旁边:
“我是莫兰上校的表弟,你们杀了我,莫兰上校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拜托,你好好想想,我们已经干掉了这么多人,早就结下死仇了,说这种话不可笑吗”
“告告诉你们,我还是会死”
想起自己表哥残忍的虐杀手段,德亚痛哭流涕,陷入了深深地绝望:
“莫兰上校一定会杀了我,与其痛苦的死在他的手上,还不如跳下悬崖舒服一些”
基德对榊诚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招了。
他们最基本的要求是套出情报,在高一级是策反德亚,现在看来
这名不争气的贵族,显然极其畏惧莫兰上校,他心中的恐惧甚至超越了死亡。
见基德套话失败,榊诚摇了摇头,叼着烟上前,一把拽起德亚的脖领,朝敞开的车门走去。
德亚跪在车门前,嘴唇不停哆嗦着,望了望下方漆黑一片的悬崖,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
可他撞上了榊诚的大腿。
“交代清楚,至少你现在不用死。”
榊诚吐了口烟,淡淡的说:
“我想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德亚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看来你不打算招供了”
弹飞烟蒂,榊诚忽然问道:
“你信教吗”
“信”
“很好。”
咔嚓。
左轮手枪抵住德亚的后脑勺,榊诚平静开口:
“er”
听到这句祷告词,德亚脑袋嗡的一声,好似小行星撞击地球般,突然一片空白。
这句话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一个寒冷阴郁的冬日,上帝降临了,它施舍给穷人们牛奶和面包,惩罚那些为富不仁的恶棍
这是祈求上帝宽恕的一句话,也是送往死别的咏唱,希望上帝能救赎他们。
“不不别开枪”
生与死刹那,德亚仿佛看到圣母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再次崩塌了。
他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招,我招”
“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对愚蠢问题的愚蠢回答,看来你已经找到了愚蠢问题的答案。”
榊诚并没有立刻收起左轮:
“现在告诉我,莫里亚蒂究竟在计划什么”
“原本原本莫里亚蒂教授十分欣赏福尔摩斯,还曾经帮助他赞美他,可他渐渐发现福尔摩斯威胁到了他的安全,于是便打算除掉福尔摩斯”
德亚颤颤巍巍的说道:
“暗杀艾琳艾德勒只是计划的第一环,如果艾琳艾德勒死在了歌剧院,那么得知消息的福尔摩斯一定会追查这件案子,届时莫里亚蒂教授就会借助你所给的手枪,设下圈套,将罪名嫁祸给福尔摩斯”
“即便暗杀计划失败,莫里亚蒂教授也设计了第二套方案,他知道福尔摩斯目前在达特摩尔办案,便打算将你们引到达特摩尔,用福尔摩斯的手枪杀死你们,同时让开膛手杰克去杀死华生,在福尔摩斯追踪开膛手杰克的时候,会一路来到坟场,恰好撞上前来的警察”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基德一脸茫然的说:
“既然要杀死福尔摩斯,直接动手就好了啊,设计这么复杂的方案干什么”
“万一计划失败,岂不是满盘皆输”
“不你并不了解莫里亚蒂教授的为人,他不仅要杀死福尔摩斯,还要击败他”
抱住脑袋,德亚一脸痛苦:
“以莫里亚蒂教授的实力,想暗杀福尔摩斯并不难,机会也有很多,可他并没有那么做,只是因为福尔摩斯唯一能和他较量智慧的对手,或许是惺惺相惜吧,这是一场较量,咱们都是棋子”
“当一颗棋子拥有自己思想的时候,它就不再是棋子了。”
榊诚拍了拍德亚的肩膀,笑眯眯的问道:
“你想不想取代莫里亚蒂教授,成为地下世界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