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老家伙马上就要吵起来这前,李承乾干咳一声打断两人。
这都是李老二惯出来的坏习惯,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只要觉得自己有道理,哪怕是当着皇帝的面也照样该喷就喷,太子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你很难说是种习惯是好事还是坏事,从好的一面来讲,这样的君臣关系比较和谐,坏的方面是每次看着这些老家伙吵起来都挺闹心。
“都别吵了,老魏,于大人绝不是那种偏听偏信之人,你不要误会。”李承乾先是制止了魏征,接着又看向气愤的于志宁,语气真诚的说道:“于大人,在孤眼中,你是一个十分纯粹的人,忠于大唐,忠于父皇,心怀天下。”
被李承乾一连串的褒奖之词砸到头晕目眩的于志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盯着李承乾道:“殿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臣不是傻子,不会被您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蒙蔽
老子堂堂太子,需要蒙蔽你一个糟老头子
李承乾脸当时就是一黑,颇为无奈的说道:“不如这样,于大人这段时间如此没什么事情就在孤这里多待几天,顺便多多提点一下孤的不足之处,如何”
这要是换个人,肯定会随便找个理由就坡下驴,毕竟就算是傻子都能听出李承乾这份邀请并非出自真心。
但,于志宁却十分硬气的点点头,起身凛然说道:“臣求之不得”
李承乾笑着抬起右掌:“君子一言。”
啪。
于志宁同样以右掌与之相击,发出一声脆响:“驷马难追”
“好,既然如此,前些时日孤曾下领让来济带人安排长安、万年、蓝田等县百姓饲养生猪两万余口,鸡鸭等家禽二十余万只,并承诺三年之后以市场价格回收,三年之内的所有收益归饲养者所有。
没想到啊,好好的经被歪嘴的和尚给念歪了,硬是上指下派弄的不伦不类,于大人既然在孤这里领了差事,这段时间便下去督促一下吧。”
欸,等等
这情况跟自己听到的有些不大一样啊
让百姓代养家畜、家禽竟然不是白养
且不说家禽、家畜本身就是白得的,养三年后朝庭按市场价回收这本身就等于发福利,仅这三年内所产生的受益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就是一笔不小的收益。
于志宁是轴,但却不傻,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上当了,中了李承乾的激将法。
这种事情原本李承乾是可以提前解释的,可他偏偏不做任何解释,直到激的自己答应留在天策上将府之后,方才把一切和盘托出。
“哈哈哈,走吧仲谧,某带你挑个房间当临时官署。”魏征很满意于志宁此时比便秘好不了多少的表情,大笑着将他拉出房间,待到了外面方才叹声说道:“你这老家伙,总是喜欢用自己的想法来揣度别人,怎么样,吃亏了吧”
于志宁黑着脸,越看魏征越不顺眼:“你明明知道事情的因果,为何之前不说。”
老友的固执魏征是清楚的,闻言直接怼了回去:“我说你会信么你扪心自问,刚刚对殿下提出质疑的时候,我有没有给你使眼色,我有没有提醒你不要偏听偏信。可你是怎么说的”
于志宁不吱声了,他必须承认,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对李承乾有偏见,那天听了林成的讲述之后先入为主的认为肯定是李承乾有错在先。
“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
魏征停下脚步,正色说道:“你以为刚刚殿下对你的评价是随便说说的么你以为谁都能得到殿下如此高的评价么于仲谧,做为朋友,我必须提醒你,机会难得,既然入了东宫,就尽力做好自己的事,不要总是想东想西,与殿下的志向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够测度的。”
于志宁还是第一次听到魏征给人如此高的评价,当年的李密、李建成之流虽然也是一代人杰,却并未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玄成,你是认真的”于志宁认真的看着魏征的双眼,仿佛要看穿他的心内。
魏征微微一笑:“当然,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会继续当这个太子洗马陛下不是没有想过调我入朝堂,仅房相就旁敲侧击的问过我两次,但都被我拒绝了,为的就是想要留在太子身边,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能不能让大唐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作为朋友,于志宁发现魏征竟然是认真的,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李承乾的态度。
不,这不行,我是御史,我的责任便是闻风奏事,辅佐皇帝并从旁加以指点,如果做不到这些,自己的存在便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想到这里,于志宁心中的懊恼情绪很快得到了平复,淡淡说道:“玄成,不要徒费力气了,我既然答应太子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以后我会对东宫的事情格外上心,你回去最好提醒太子殿下,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否则御史台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以,不过仲谧你最好能够秉公处理,不要人云亦云,否则再闹出这样的话笑,不需殿下开口,某亦不会与你善罢甘休,朝堂必竟不是御史台的一言堂,你可以上书弹劾,某亦可以。”
这是理念之争,没有对错之分,于志宁深深看了魏征一眼,拱手告辞而去。
他是御史台的主官,不可能留在东宫坐班。
但之前答应李承乾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哪怕没人督促,他也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谁在其中搞鬼,害的他几乎丢尽了脸面。
除此之外,三日后第一次的彩票就要发行了,这同样需要御史台进行监管,他必须提前回去布置人手。
不得不说,这次的事情给于志宁狠狠上了一课,让他意识到什么是没发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或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准。
很快,时间到了三天之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