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奇”感受到来自卢承庆的震惊,李承乾笑呵呵的示意他坐下,下马威已经给过,谈话的主导权易手,接下来可以谈正事了。
卢承庆很快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疑惑的问道:“殿下是如何猜到的臣自认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首先,你用的借口并不好,孤的确是给世家子弟布置了几件很难完成的任务,但孤并没有从国库里拿钱的打算,所以,别说国库没钱,就算国库里有金山银海,也跟孤没有任何关系。”
“不,不打算用国库的钱”消息过于劲爆,卢承庆瞬间忘记了来此的目的,脱口道:“殿下难道打算让世家出钱您布置的可都是花费巨万的项目,世家是绝不可能出这笔钱的,哪怕那些年轻人都是家族嫡系,未来拥有家族的继承权也是一样。”
李承乾不语,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卢承庆,直到老卢讪讪的闭上嘴:“钱的问题卢侍郎不必操心,孤自然有来钱的办法。现在说说第二,孤之所以采用匿名举报之法来确认刺客的身份,目的就是为了让某些想要投机之人自己跳出来,而且就事情的结果来看,孤的计划很成功。
最后,这天下利益一共就那么多,有人分的多了,其他人自然就分的少了,同样的道理,有人分的少了,其他人自然也就能分的多一些。”
说白了,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虽然大唐每个人都在说五姓七望同气连枝,但在他看来,所谓同气连枝不过是为了争取更多利益结成的联盟,想要分化这个联盟并不需要多复杂的计谋,只要给的利益足够大,大到让人眼红的程度,所谓的联盟很快就会不攻自破。
这种利益至上的论调让卢承庆苦笑不已,二桃杀三士的道理谁都懂,可事到临头终是免不了会坠入瓮中。
“殿下英明,承庆佩服。”
“行啦,溜须拍马的话就不要说了,有那个时间不如直接告诉孤,到底是谁在与梁师都暗通款曲。”
尽管那一晚的刺杀是提前计划好的,又有李君羡在暗中护持,但李承乾依旧是气愤难平,如果不能把那个暗中阴谋陷害自己的家伙揪出来,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书房中气氛陷入凝滞,卢承庆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似是不甘心如此轻易就把消息给卖了。
但,最后他还是长出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件事情严格来说其实并不是五姓世家做的。”
李承乾步步紧逼:“不是五姓世家又是何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卢承庆十分光棍的说出一个名字:“长乐王李幼良”
“”
又是长乐王。
这家伙就这么想死么
李承乾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上次突厥下南,李幼良就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伟大帝国主义头子李世民为了照顾族人的情绪,并未深究,只是下书斥责一顿。
没想到,这货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连谋逆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果然是阎王爷劝不住该死的鬼,亏得老子还以为这货侥幸逃过一劫,老命保住了呢。
片刻的失神之后,李承乾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的说道:“此事孤知道了,此番多谢卢侍郎提点,异日必有厚报。”
“殿下言过了,此为臣应尽的本份。”卢承庆见李承乾并未因此而发怒,紧张的心情微微一松,笑着说道:“而且,臣还有件事想与殿下商量一二,不知殿下可有时间。”
还有事情
李承乾心中颇为诧异,这老家伙怎么回事儿,要么不来,来了就一堆事情。
“哦,不知卢侍郎还有何事”
“是这样,殿下此前曾交待过各家子弟一些任务,承庆不才,毛遂自荐,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得上忙。”
卢承庆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自己四十来岁的人了,却要跟一个未成年的毛头小子示好,这尼玛上哪儿说理去。
但这又能怪谁呢,谁让人家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爹呢
而李承乾此时想到的却是单苗苗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卢承庆官至户部侍郎,位居正四品上,要身份有身份,要背景有背景,跑来自己面前讨差事,这尼玛是要闹哪样
人贵有自知之明,李承乾并不认为太子的身份能让一位当朝权贵如此低声下气,更不要说老头子眼下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他这个太子将来能否继承皇位还是未知数。
卢承庆等了一会儿,见李承乾只是笑而不语,只好继续说道:“殿下可以放心,臣并没有其它心思,只是觉得您安排的事情于我大唐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一件大好事,所以才会如此上心。”
“是么卢侍郎难道不是觉得这些工程会耽误春耕,又或者会伤害到京城各家的利益,所以才想着来孤这里打探虚实么”
“什么殿下您怎么会”卢承庆震惊之余差点把实话说出来,好在反应及时,止住话头,改口说道:“您怎么会这么想呢,臣对殿下一片赤诚可昭日月,绝无半点其它心思。”
“算啦,就算有心思也没什么。”李承乾摆摆手,对于卢承庆的话,他是半句都不相信,但直接赶他走又显得过于不近人情,打断他苍白无力的解释,无所谓的说道:“这次安排给几家子弟的任务原本就有借势的意思在里面,你们有想法也不足为怪,孤可以理解。
只是,孤要警告你们,有想法可以,却不可以在这些事情上使绊子,否则孤不介意杀鸡儆猴,挑几个喜欢搞事情的人出来处理掉。
这些话卢侍郎可以原封不动的带回去,顺便再告诉他们一句话,顺我者猖,逆我者亡,想要家族能够延续下去,就别挡孤的路,孤可不像老头子那么好说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