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整个人瘫坐在摇椅里面,云熙、颜令宾两女一人一边替他按摩着早已失去知觉,软塌塌跟面条差不多的双腿。
单苗苗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内侍送来的点心小口的吃着,偶尔看向李承乾,还会嫌弃的摇摇头,两眼之中满满的都是失望。
“你这样子怎么行,起来,自己围着院子走,总是依靠别人,一辈子都别想成为高手。”
“高手”李承乾像落到岸上垂死挣扎的鱼一样,扭动着身体看向单苗苗:“单苗苗,你搞清楚,我练武只是想要曾加一点遇到危险时候的自保能力,没想着去当江湖游侠。所以,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法子,这种罪我是再也不想受第二次了。”
想到刚刚蹲马步的情形,李承乾就是一脸的后怕,那特么就不是人受的罪啊。
单苗苗撇撇嘴:“你说的那都是花架子,学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不如什么都不会呢。”
“为什么”
单苗苗白了李承乾一眼:“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你说为什么”
如此接地气的回答让李承乾苦笑连连,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好吧,既然如此,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单苗苗惊讶于李承乾态度的转变,挑了挑眉毛:“不再挣扎了”
李承乾耸耸肩膀,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听人劝吃饱饭。”
“很好,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继续蹲马步。”
单苗苗走的十分潇洒,李承乾躺在摇椅上,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可当他想到明天早上还要继续蹲马步的时候,脸色顿时又苦了下来。
真是自讨苦吃啊
对于匿名信的事情,世家门阀全部都是三缄其口,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明眼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他们在暗中配合,梁师都手下的人根本不可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且不说能让京兆府以及长安、万年两县选择闭门不出,单单如何得知李承乾的准确行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就连傻子都能猜出来,信肯定是世家中的某一家写的,为了怕被认出身份,写信的人甚至还专门用了左手。
这种墙头草的行为在让人愤怒的同时,又会生出一种无力感。
世家的能量太大了,在没有抓到他们真正的把柄前,哪怕是看不惯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世家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布局,然后美其名曰,不能把鸡蛋放在一個篮子里。
长安东市一家茶舍内,当世几大世家的当权人物聚在一起慢条斯理喝着茶,同时讨论着这段时间朝庭发生的各种大事,从颉利屯兵定襄,到李承乾遇刺,再到已经进入筹备阶段的各项大型工程。
表面上看这是在关心国家大事,实际上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幸灾乐祸与落井下石,甚至其中还不乏有人想要借机发笔小财。
“郑兄,我听说你那侄孙负责的是重修长安到洛阳的官道,这是真的吧”话题进行到一半,有人突然看向默然不语的郑仁,意有所指的问道。
郑仁转着手中的茶盏,淡笑着说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嘛,好高骛远是常事,什么时候吃了亏就知道收敛了。”
之前说话那人与郑仁对视一眼,呵呵一笑:“呵呵,郑兄说的是,年轻人喜欢纸上谈兵,从不考虑实际问题,不栽个大跟头,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现实。”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心照不宣的左一个年轻人又一个年轻人,不了解实际情况的还以为他们说的是郑浩雨,实际上在坐的都知道,他们口中的年轻人其实另有其人,只是碍于那人的身份,不好说出口罢了。
“唉,数十年后,这大唐的天下只怕又要出一个杨广那般的人物喽,不恤民力,肆意挥霍,可怜我泱泱华夏千万子民,竟然又要重蹈覆辙”
“谁说不是,郑兄侄孙的那个差事我听说过,不仅仅是要重修长安到洛阳的官道,还要将官道拓展到十五仗宽,中间还要修什么隔离带,两侧还要修排水渠,啧啧,这么大的工程,没有十来年怕是很难完成,路两侧的百姓怕是有罪受了。”
“春耕,马上就要春耕了,这个节骨眼儿弄出这么个工程,你说这不是造孽么。”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谁也不能耽误我家的春耕,想要正发民夫到别处征去,我家的佃户肯定不会去参加。”
“我家的也是”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家族大了,各房各支之间肯定有矛盾存在,所以这些人未必都是在针对李承乾,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感觉到自己在家族中的利益受到了威胁,故意使绊子。
而今天这次聚会的目的就是为了统一口径,几家联合起来,阻挠那些参加进修班的子弟完成任务。
而那些子弟只要无法完成任务,自然也就失去了竞争未来家主的机会,至于这样做会不会造成其他损失,这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很快,这些人达成了一致,首先要做的就是收紧家族中的财权,那些参加进修班的子弟在东宫做事可以,但绝不可以调动家族中的资金。
其次,人员方面也是一样,东宫的工程就让东宫自己的人去弄,家族绝对不会派出多于的人手去帮忙。
最后,不能触动各家的利益,你修路也好,建城也罢,凡是涉及到世家的利益,必须加以赔偿。
商量好了一切,众人美滋滋的喝着茶水,探讨着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没钱,没人,没资源,这位太子殿下怕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谁让他把主意打到世家的头上呢,如果他用的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要怪,就怪他自己心里没数吧,竟然想把触角伸到世家的圈子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