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贞将卡昂城敌军布防图铺开在三人面前,手指着城北的方向开口说道:“我们的位置在这里,林疋他们的位置在城北,很显然,这是盟军进攻最直的一条路。”
三人沉默听着。
“同样,这里的敌军防守也是最强的,因为从这里到诺曼底,是一条笔直的直线。”
“敌人的指挥官判断应该是一致的,那便是盟军如果想要攻打卡昂城,那么走最短的距离进攻一定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因为他们无法判断卡昂城的东南方向到底会不会有一只德国人的精英部队在埋伏他们。”齐贞斩钉截铁的说道。
“舍近求远或者是一个出其不意的方法,然而不要忘了,盟军对于卡昂城的布防足够了解,可对于卡昂城外的情况就不一定了。”齐贞接着说,“想想看,城东和城南两个方向只有一个营级部队把守,德军又怎么可能完全放心”
“战争这种事情,看似是拼纸面上的装备和武器,行军布阵的方略,归根结底对于双方的指挥官来说,打的还是心理战。”齐贞叹息一声,将地图收回人种袋,“你是军人,在作战演习过程中,想来更加了解这其中的套路。”
王建国和齐贞四目相对点点头,没有再发表什么看法。
其实齐贞和王建国心里都清楚,正是因为战场上的形势变幻莫测,所以他刚刚才会出言询问,其实无论是小队中的哪一个人,对盟军究竟以什么方式攻打卡昂城,心中都没有底。
“那你说的退路是指”孙婕问道。
“你们两个女孩子不要和我们去城西的前线,你们去城南,作为观察哨随时向我们汇报情况,如果那边的炮火和战斗太过猛烈,到时候我们再想退路吧。”齐贞开口说道。
“如果我们这边成功从集中营里突围出去,那就让张奇和张弛两个人去城东做观察哨。”梁思丞的声音适时在通话器中响起。
“好。”齐贞点点头。
“别人我信不过,唯一信任的只有咱们小队的人,所以你们不要推辞,毕竟论战斗力来说,你们总是比不过我们这些男人。”齐贞摆了摆手,阻止了孙婕的抗议。
“从卡昂城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系统还算是有点良心,没有让我们小队孤军奋战,不是吗”齐贞笑着开口说道。
说到这,王建国也笑了起来。
他们能结识本和他的法国人民起义军完全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
当他们在城中三拐两绕消失的时候,必然是要找个地方更换衣物,以便他们能够第一时间毫不起眼的融入到卡昂城的环境之中。
结果恰巧他们在四下无人更换衣物的时候,被恰巧出现在那里的法国人民起义军士兵撞个正着,双方一愣之后便是忽然而起的追逐战。
追的是齐贞他们,跑的是对方。
此时齐贞他们自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有可能泄露几人的身份,那齐贞四人一定会成为卡昂城中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齐贞在这过程之中一直用法语喊着别跑,再跑开枪了。
多亏路上没有巡逻的德军,要不然就凭这个就得把四人抓起来盘问一番。
不知是对方对卡昂城的道路太过了解,还是体力比小队众人真的好那么多,双方追逐了三条街,齐贞他们也没能将对方拦下来。
最后对方趁机钻进了一座建筑,这下可算是彻底跑不了了。
而在跟着进入屋子之后,齐贞他们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掏出枪来。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齐贞还是更倾向于对方或许只是一个被吓坏的平民,毕竟在他看来,对方的年纪似乎比梁思成看上去也大不了多少,他想过将对方杀死,来一出杀人灭口死无对证,然而能好言相劝对方不要声张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四个人来到屋中的一个房间里,见到十七八只黑洞洞的枪口时,这个想法注定就无法实现了。
本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小队众人。
看到对方普通人的装束和眼中那警惕的眼神,齐贞就知道或许这次他们是碰到真正的人民武装了,于是换上了一副宠辱不惊的笑脸开始和对方交流。
想要证明齐贞他们的身份虽然不容易,但是就像林疋在集中营里面做的事情一样,没有人能在敌军团团包围的卡昂城里拥有如此多盟军的制式装备和枪械。
双方很快达成了一致,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法国人民起义军卡昂支队,我们姑且把这支部队这样命名,虽然他们名义上的“队长”是本,可这个队长所掌控的武装力量接近一个团的编制,真是让人咋舌。
而且不要忘了,这些卡昂城的人民家在这里,所以后勤保障完全不用他这个队长操心,所谓的团级建制,就是纯粹的作战人员,是一股相当可观的战斗力量。文網
齐贞也不废话,干脆提议将所有人民起义军的士兵们战斗装备更新一遍,最后这些战意昂扬的人们能够发出多大的战斗力,那就全看他们自己了。
作为回报,齐贞得以将卡昂城内的形势了解的更加透彻,也就是在双方就明早的作战任务进行安排的时候,林疋那边发生了解救集中营犯人的事件。
齐贞看了看表,现在的时间是夜里两点,北半球高纬度地区,在六月份日出最早,昼长夜短,莫约到早晨五点钟的时候,天光即将大亮,盟军的进攻想来也会在那个时候正式开始。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三个小时应该转眼间就过去了,而意外唯一可能发生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林疋他们所在的集中营。
所谓墨菲定理,就是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根本内容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所以意外还是发生了。
集中营的卢卡少校今天心情颇为不错。
他已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城镇里面待了许久了。
本以为是个清闲职位,一个月之前盟军的动作却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作为斯图加特一位男爵的子嗣,他天生就认为日耳曼民族的高贵血统是胜过一切的。
他的名字也正是由这而来,卢卡取自卢卡斯,是画家和屠夫的守护神,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显然十分贴切。
他不光钢琴弹的极好,在绘画和舞蹈上艺术造诣也十分高,并且获得过斯图加特学校联合会的优秀奖,如果不是有了这场战争,想来他也会成为一个能力超群的艺术家。
战争改变了他的生活,却没有改变他作为一个屠夫的野心,或许在他的心中,所有血脉混杂的劣等民族都是必须要消除干净的渣滓,而只有他这种血脉高尚的人才配享有那些高尚的艺术情操。
这也是上峰为何会让他来做这个集中营主官的重要原因。
世袭的男爵爵位让他得以远离战场,享受着殖民一般的生活和暴力的统治,然而盟军第二主战场的开辟,却让这种美妙的生活濒临烟消云散。
这一个月以来,他无时不刻不在焦虑,焦虑于战争的发展以及自己只能等死的凄惨现状。
然而他却不能改变什么。
因为他的职责并不支持他去前线作战,与盟军战斗。
好在他的心思足够细腻,也足够狠辣,所以才能让集中营里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三十的情况下,依然让这里人满为患。
这些盟军的俘虏对他来说很显然是意外之喜,只要能得到盟军那边的情报,哪怕这些情报并不如想象之中那样准确和完善,都足以支撑那些青年团的战士们在这里坚持更久,那样帝国的领袖便有精力腾出手来支援这里,盟军必然回溃败,胜利必将属于伟大的日耳曼民族。
即便自己刚刚怀疑的事情被确定为对的又如何,仅仅凭借这几个人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在自己的地盘根本是插翅难飞,难不成还能翻起天来
他无比坚信这一点。
“报告”一个兵士在门外喊道。
“进来。”他的脸色有些沉郁。
一般在这个时间点来的报告,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消息。
“少校,柏林发来报告。”回报的士兵开口说道。
“念。”他说。
“柏林消息,根据你部来函,参谋本部进行了调查工作,现告知如下:1、哥廷根大学确有来信中所述参学的中国人,名字为朱德,该生于1923年进入德廷根大学学习哲学,1925年由于参加赤色运动,遭到柏林警局两次逮捕,同年7月下落不明;2、来报所述,意为总司令的意思,请知晓。”
听到这两条消息,原本半躺在椅子上的卢卡少校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面色阴沉不定,冷声说道:“传我命令,所有人以最快速度集合,包围审讯室”
“是”那名士兵高声应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