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惊恐地看着窗户,蓝光从窗帘缝隙闪现。
“咔”,她摸黑打开房灯,看一眼窗帘迅速躺下并拉过被子盖上。
“轰隆隆”,雷声再次响起。
她用被子蒙住头,蜷缩在被窝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哄咔”,一道蓝色的闪电劈开阴暗的天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吴道、云星和张琦几乎同时睁开眼睛,三间屋的灯相继亮起,他们如同被点穴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帘。
唐亚雅哆嗦一下裹紧被子,身体完全蜷缩成一团。
“轰隆隆”,雷声滚滚震动得窗户都跟着颤抖。
云星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歪头看着窗帘;张琦收回目光闭上眼睛翻个身继续睡觉;吴道打个哈欠抬手关掉房灯。
“哄咔”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击中避雷针出现蓝色的火花,路灯快速闪烁,接着熄灭。
唐亚雅又哆嗦一下、云星蜷缩身体、张琦睁开眼翻身又看向窗帘、吴道再次打开房灯。
雨点落在世间万物上如同炒豆子一样响成一片,大风呼啸而过,树木、花草左摇右晃,粉嫩的花朵落在地上,顺着刚刚形成的小河流走。
“哄咔”,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击中旅馆外的路灯,灯泡瞬间炸碎冒起一股青烟,电流顺着灯杆钻入泥土,附近的灯全部熄灭。
唐亚雅攥紧被子,双眼瞪圆;云星立即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窗帘。
“我靠”张琦按亮手机拉过被子蒙在身上,蜷缩在被窝里。
吴道紧盯着窗帘,双手不由攥紧被子。
房檐上的水滴流成一条直线,一阵风把水帘冲散,等风过去又恢复原样。
“哄咔”,闪电照亮整个夜空,一条黄色的电光劈在旅馆门口的果树上。一股青烟冒起,枝杈的花朵纷纷落地,被劈的地方漆黑一片。
“呼”,一阵强风袭来,果树从漆黑的地方裂成两半,树身一歪倒在地上。
“啊”唐亚雅和云星惊叫却被雷声淹没,张琦迅速裹紧被子,吴道坐起靠在墙上。
一朵白色的小花被雨滴一点儿一点儿打碎,花瓣顺着水流漂走,只剩下绿枝随着大风摇摆。
“轰隆隆”,乌云内又响起战鼓,从东至西然后消失。
“哄咔”,一道闪电扭曲着击碎玻璃、烧穿窗帘落在床上。
“啊”唐亚雅突地绷直身体,蓝色的电流钻进她的身体又跑出来,她的头发竖起。
狂风和暴雨从破碎的窗户钻入,她缓缓从床上飘起,盖在身上的被子化为灰烬飘落。
“丫丫”云星翻身下地冲向门口。
“滋啦啦”,电流从插座钻出直扑在她身上,正在奔跑的她突然顿住,头发突地炸起,瞪着双眼直挺挺倒地,电流在她的身上乱窜最后钻入额头。
蓝色的电流钻进大脑,分散开又聚拢然后击在一颗蓝色的珠子上,珠子瞬间转动,电流被它吸收,随着时间推移在表面形成一层蓝色的网,时不时迸出电火。
“呲啦”,电流撕开被子钻进张琦的身体,蜷缩的她顿时绷直身体瞪大双眼。
电流从左腿窜上右腿,然后如同一道蛇一般缠着她的身体往上爬,最后同样钻进额头,电流一闪钻进红色的珠子,静止的珠子开始转动,电流全部被它吸收,周身逐渐出现蓝色的血管并迸出火花。
吴道靠着墙颤抖,电流顺着胳膊钻进他的手掌,两个太极突然出现,电流把太极包裹,太极冒出青烟并开始转动。
另一股电流钻进他的双腿,到达脚上又返回,顺着脊背爬上脑袋也钻进额头,一颗黑白相间的珠子把电流吸到身上然后快速地转动,珠子变成闪着电火的黑球,接着旋转的速度变慢。当珠子停下来已被电流分成一个太极球,蓝色的线闪出光泽。
“哄咔”,一道闪电又从破碎的窗口钻入击在唐亚雅的身上,蓝色的电流在她身上缠绕,与之前的电流交织在一起发出“噼啪”的声响。
云星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如同一个婴儿一样呼吸匀称睡得特别香甜。
张琦和吴道同样如此,即使隔壁雷声轰鸣也没有反应。
“哄咔”,又一道闪电击中唐亚雅,她被蓝色的电流包裹成一个茧,周身噼啪作响。
一场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空的乌云散去,一弯月牙无精打采地洒下仅有的光,一旁几颗星星也是昏昏欲睡,眼睛睁开又闭上。
花草树木不再摇晃,绿叶上挂着水珠,一颗颗晶莹剔透反射着清辉如同珍珠一般。
“哗哗哗”,雨水形成的小河流冲刷着水泥路,最终汇在一起钻进下水道。
“吱吱吱”,一只知了打破夜的宁静,然后越来越多的知了加入其中。
“啾啾”,一只麻雀从远处飞来落在树枝上,呼扇一下翅膀抖掉羽毛上的水,然后抬起一翅膀梳理羽毛。
一个房间里透出蓝色的光,与天上的月相辉相映,顺着窗帘上的黑洞往里看,一个蓝色的、人形的茧悬浮在房间中,此时这个茧正在变薄,已经隐隐约约露出人影。
“嗒”,房檐掉下一滴水落在水泥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天边露出鱼肚白,暴雨过后剩下的几朵云变成乳白色,似乎折腾一夜已经疲惫,悬在远处的山顶上一动不动。
轻风掀开窗帘的一角溜进房间,看到悬浮在空中的人立马噤声。蓝色的茧已经消失,只剩几丝电流在美丽的胴体上流窜。
“滋啦啦”,吹弹可破的皮肤把电流吸收,胴体开始缓缓下降,床上的灰烬纷纷滚下床,胴体落在床上。
“嗯”,唐亚雅轻吟一身伸手抓住床单盖在身上,翻身进入梦乡。
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仅剩的花朵迎着太阳露出最美的微笑,鸟儿站在树杈上欢唱。
老板娘愁容满面地看着两个男人拖走果树,直到果树被拖出小院才转身回屋。
“啊”突然一声惊叫打破农家院的宁静,所有人都看向旅馆方向,刚刚回屋的老板娘又出现在门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