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宿没睡的林恩起了个大早,随便找了个外表华丽的空盒子塞进怀里,便走出了房门。
门外宽敞的训练场上,一道道清脆的敲击声响彻不停,林恩转头看了眼便发现“自己的妹妹”伊维娜已经在这里内待了许久了。
少女手握着木剑,迅猛而快速的斩击在标靶的要害位置上,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点滴的汗珠正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到脖颈里
真是刻苦林恩暗自感慨了一声,鉴于昨晚不愉快的经历,也没有打招呼,径直的走了过去,并没能留意到身后刻苦训练着的伊维娜停了下来,正用极为复杂的神色望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见到自己之后还能如此的平淡
伊维娜的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可在想起昨晚佩德罗尔的话语后,目光再度变得坚定,右手握剑再度横斩,将面前坚固的木耙劈的粉碎。
早已走出大宅的林恩并不清楚府邸里发生的事情,在市场里购置一些必要的物资后,便回到了昨天来过的港口商铺里。
“欢迎光临比尔的啊,是洛特大人”老迈的半身人惯例的打着招呼,但在认出了林恩后,便立刻激动的围了上来,殷切的说道。“昨天您说起过的那批船货,我们可以再讨论讨论整个海港镇绝对找不出比船帮更合适的合作对象了”
林恩并没有急着回话,悠悠然在商铺内环视了一圈,颇为遗憾的说道。“怎么劳德先生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比尔连忙出言解释道。“不不不,我相信劳德先生一定是非常想见到您可遗憾的是他现在并不在海港镇内,就算用最快的信鸦,传递消息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要是洛特大人担心安全问题的话,船帮可以给出相应价值的货物作为质押”老迈的比尔如同打鼓一般将前胸拍的嘣嘣响。
林恩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下,最后摆手说道。“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现在船帮是谁说的算”
“当然是拉布尔还请稍等,我这就让人去喊他”半身人比尔边说着,急急忙忙跑出门,喊来了一个搬货的船工,低声的嘱咐了几句便又返了回来,殷勤站在小凳子上给林恩倒着果酒。
林恩接过杯子,随手放在了一旁,并没有饮用的意思,而是指了指堆在商铺角落里的铁桶,出言询问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都是些不值钱的黄矿石,一群淘金者从海港镇的一处荒山上挖出来的,他们弄了整整一大船呢。”半身人比尔很是郁闷的说着。
这玩意通常只有的草药师肯买,但今年维克尼尔的黄矿石市场已经饱和了,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得将这些东西囤到明年才能卖的出去。
“洛特大人,要是你对这些黄矿石该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成本价,这么一大桶只要十九个铜板,听说用来驱虫还是很有效”半身人比尔搓了搓手,热切的推销道。
“不,我只是没见过,有些好奇罢了。”林恩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回复道。
两人正闲聊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带着几名帮工从门外走了进来。
“真是荣幸,洛特先生,我听比尔说您有很重要的事情准备和我当面谈”拉布尔推门进入,满脸的横肉上顿时挂起了一抹真切的微笑。
“不错,我正准备租用一艘大船来运送一批很重要的物资”林恩边说着,郑重其事的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样品,我需要一个私密的地方,和你单独谈一谈”
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放到了这个巴掌大小的精美盒子上。jujiáy
半身人比尔暗自猜测里面会不会放置着某种极为稀有的宝石,但想到林恩需要一艘大船来装,又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
一旁的拉布尔神色很是郑重,与比尔不同,他加入船帮已经十多年了,偶尔也会帮那些贵族老爷们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比如诺德兰公爵就一直在私下里对外贩卖一种能让人上瘾的摧魂草,这要是被教廷抓到,那他们这些小卒子多半都要被拉出去顶罪。
当然了,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如果货物顺利送达,这一艘船的收益就足够整个船帮干大半年的了。
“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到偏屋里慢慢谈”拉布尔的心思百转,脸上的笑意却是更甚了。
林恩将盒子收起,跟随着拉布尔走出商铺,一路越过了大半条街道,最后在一间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民房中停了下来。
十分清楚保密重要性的拉布尔让几名帮工守在门口,独自带着林恩来到了一个隐藏很好的地下室内。
这里很是空旷,只有几张简陋的桌椅,但却整理的非常干净。
拉布尔见林恩从进门开始就不停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便笑着保证道。
“请坐吧,洛特先生,这里很安全也很安静,绝不会有外人来打扰”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林恩也是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盒子推向拉布尔,示意着道。“你可以先看看我们再谈”
拉布尔抱着忐忑与激动的心情将手搭在了盒子上,心里十分好奇里面会是什么样的违禁品。
摧魂草海姆石总不至于是某个邪神的塑像吧
听说塞卡斯帝国西面的贵族们都十分喜欢那种邪门的玩意。
然而真正打开之后,拉布尔的表情却瞬间凝固住了。
因为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被耍了
拉布尔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左手下意识的便要去抓悬挂在腰间匕首,只不过已经太晚了
就在他打开盒子的那一刻,林恩便进入短暂的过载模式,右手迅速而准确的抓在了拉布尔的手肘上,以最为精确的角度将整个手臂弯折了过来。
伴随着一道脱臼的闷响,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充斥在拉布尔的脑海,可还没等他叫喊出声,整个人就被掐住了脖颈,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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