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你觉得按照我这个计划来行动,有几成把握能灭掉地灵界的遮天教”
沈七夜端坐在桌前,他的身前是陈庆书,而陈庆书身后跟着六个护卫,那六个护卫非常忠心,将她团团地围在了中间。
如果只是看座位的话,沈七夜身后的人比她的护卫更多。
这群各大势力的探子在沈七夜落座之后,一个接一个地挪到了他的身后,就是为了听得更清楚一点。
陈庆书的眼皮子忍不住地跳了下,刚刚沈七夜所说的计划,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群起而攻之计划,攻击一个已经陷入了被动的、失了势的遮天教。
但这个计划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且不论遮天教会不会陷入人人喊打的地步,就以遮天教那存世十几万年的实力,都不是他们比得了的。
玉林城的顶尖战斗力是多,但这些都是地灵界人族的底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的。
而这位少年,上来就大言不惭地要让所有高手加入对遮天教的讨伐当中,这不是闹呢
陈庆书正想狠狠地驳斥沈七夜的说法,但她刚一张口,就愣住了。
因为她听到了手下的传音:“大房有指示,继续和他交流,不能得罪他。”
卡在陈庆书喉咙中的话语一噎,然后被她咽了下去。
她的目光有些惊疑不定地打量起沈七夜,随后向身后的手下传音问道:“父亲怎么说”
“只有这两条解释。”手下非常忠实地回答着。
陈庆书的眼神略有些惊惧了起来,如果说之前她是害怕听到沈七夜爆的料影响到她的话,那现在她恐惧的,就是那少年的能量了。
她非常清楚她的父亲窝在玉林城是在谋划什么,能将父亲惊动,眼前这位少年绝对有天大的秘密
陈庆书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是有父亲的命令在控制着她,她此刻早就已经头也不回地跑了,连家教和家风都不会管的那种逃跑。
与这种脸上笑嘻嘻的,但却无形中连她父亲都引动了的家伙,她是真的恐惧,害怕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他给坑了
聪明人都是阴险狡诈之徒
这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总结出的经验,绝对准确的经验
陈庆书咽了咽口水,压制着心中的恐惧,不过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这阁下,请恕我见识浅薄,我还无法想象遮天教覆灭的那一天到来。”
“不知道阁下,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沈七夜微微叹了口气,这金毛少女不上道啊,这个时候不该先称赞他一番雄心壮志,再继续表达自己的观点么
他佯装不悦,放在桌上的双手十指交叉起来,他低头看着桌上的书,沉默了。
看到沈七夜这种样子,陈庆书瞬间就慌了,难道她刚刚那番话把这位少年得罪了吗
那她岂不是就直接忤逆了父亲的意思陈庆书惊恐起来,放在腿上的双拳已然捏紧,就连身上都冒出了一点虚汗。
她不怕聪明人,只是不想和聪明人打交道罢了,她之所以会来接触沈七夜,也只是觉得沈七夜是个傻子,要不然怎么会大摇大摆的用遮天教教徒的身份走进玉林城
然而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相当离谱
“啊这那我并没有觉得阁下是痴心妄想,只是我的想象力还不够卓越,无法想象到阁下预演的那种场景。”
“阁下的想法真是太妙了,如果遮天教消失,那压在众人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就会被彻底砸碎,那我们的生活也要轻松得多”
陈庆书被她父亲的命令给吓到了,以至于在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得罪了沈七夜的情况下,思维都变得混乱起来。
她有些混乱地说着补救的话语,但沈七夜却没什么反应。
金发少女不由得有些急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着,盯住沈七夜的侧脸,摈弃一切纷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沈七夜忽然看向金发女子:“不知道陈姑娘对天象推演有何见解”
陈庆书愣了下,下意识地想起曾经在某处古籍上看到的话语:“天地未形,冯冯翼翼,洞洞灟灟,故曰太昭”
她下意识地将这话念了出来,却没想到沈七夜顺着接了下去。
“道始于虚霩,虚霩生宇宙,宇宙生气,气有涯垠”
沈七夜念叨了几句之后,看向陈庆书,“这只是非常基础的一些知识,我指的是,通过天象来推演未来的天象推演之术。”
陈庆书逐渐地瞪大了双眼,她的反应表明她知道这个知识,但她回过神后,却果断摇头:“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有很多星宿的位置并不在原来的位置上,那天象推演之术可能在很久以前有用,但现在绝无可能了”
陈庆书笃定地说着,没想到说完之后沈七夜却皱起了眉头,她心底一突突,下意识地思考起自己是不是又得罪他了
沈七夜忽然说起天象自然不是为了聊浪漫,本来他是想借助这个话题来打开遮天教必定会亡的命运之说,然而陈庆书一句“很多星宿都不在原来的位置”,打消了他这种想法。
天象都不一样了,现代人就算是拥有完整的天象推演知识,也没办法得出真正的结论。
想要联合起所有人对抗遮天教,就必须要告诉他们,遮天教被剿灭是命定的、天注定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