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沈七夜与坦克起了个大早,开始凭着七年前记忆在这一片林区内搜索起狐狸的尸体,虽然沈七夜与坦克都无比的确定,七年前狐狸就倒在这一片林子附近,但是已经过去了七年,他们寻找的结果是注定了。
直到下午,托尔斯泰说有人靠近时,两人这才放弃了寻找狐狸尸体的想法。
“他们带了多少人”白玉堂急忙问道,在他的想象中,三位大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先不说老山槮的价值,光是他们损兵折将,儿子又被绑架这一条,一场火并在所难免。
托尔斯泰却是摇头说道:“只有三人”
坦克一脸怪异的看了一眼沈七夜,急忙问道:“你看清楚了吗真的只有他们三人”
托尔斯泰点头说道:“我在漠河过来的方向,一连布置了十个陷阱,但是都没有惊起大群的飞鸟,我能肯定只有他们三人。”
如果张少君,方文山,常俊的父亲,是带了大批的人进去林区,那肯定会惊动林区的走兽与飞鸟,但是只有他们三人,他们真的咽的下这口气
“没有带向导吗”坦克在问,生怕托尔斯泰在漏掉了什么。
“没有。”托尔斯泰摇头说道。
“既然连向导都没有带,就敢孤身深入远东,那这三位大老中,必定有熟悉远东林区的,而且是一个高手,他们有绝对的信心能把儿子带回去。”沈七夜淡淡的说道。
白玉堂一听就火大,他已经揍张少君,方文山,常俊三人揍上瘾了,一听对方中还有高手,捡起一条木棍,立马就冲去对三人一阵拳打脚踢。
或许是因为三个大老救子心切,又或者是听到了儿子的惨叫,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硬生生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了。
当那个山如同鱼归大海,乳鸽回巢,当场就泪奔了过去。
“爸,你终于来了。”张少君眼泪鼻涕哭了他爸一脸。
“爸,我这几天好想你啊,快把山槮交了,我们立刻回家。”方文山扑入他爸的怀中,还使劲扭动了两下,显然是这几天被沈七夜吓的够呛。
唯独常俊的父亲,在见到沈七夜与坦克的刹那,犹如雷击。
“爸,你认识他们吗”常俊走过去问道。
“认识。”常老大艰难点头说道。
常俊一愣,他昨晚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去打听沈七夜的底细,没想到他们还真的认识,常俊听妈妈说过,老爸白手起家,只用了三年就在远东的线路上啃下了一口肉,从此常家团扶直上。
“爸,我就知道你跟他们是一类人。”常俊笑道。
“一类人”常老大一听儿子的评价,立马摇晃脑袋,面色沉重的否认道:“我没资格跟境主相提并论。”
常俊一愣,追问道:“爸,境主是什么职位”
常老大淡淡一笑,他摸了摸常俊的脑袋说道:“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
话音刚落,常老大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的走向了沈七夜。
沈七夜与坦克刚开始不信,但是看到一个大活人向他们走来使,坦克眼眸猩红,气喘如牛的冲了过去。
“你还活着”坦克一把揪住常老大的衣领低吼道。
“我还活着”常老大艰难点头。
“既然活着,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你知道这些年,老大一直活在内疚之中你这么做,对的起良心,对起的老大吗”坦克声音陡然提高了十个分贝吼道。
常老大被坦克喷了一脸的口水,却不敢抬手去擦,因为他的心中有愧。
在外面,他是鼎鼎大名的常老大,谁敢动他,谁就要死。
张老大与方老大之所以敢深入远东林区,不带一人,正是因为看在常老大的身手上,但是常老大自己都没想到,昔日的兄弟相逢,会是这种情况下
“当年我违法规则,偷偷的跟一个姑娘偷偷在一起,还生了孩子,但是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人说,直到那次在远东,你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常老大哽咽的说道。
说到这里已经,坦克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常老大幸运的活着走出林区,但是他抛弃了以前的所有,改头换面的活下来,而且活的很好,至于常俊是他瞒着所有人早在十几年前就生下来的。
坦克能容忍敌人的尖刀捅在心窝子,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兄弟的刀捅在自己的胸口上。
嘭的一拳重击,坦克一拳砸在了常老大的面门之上,肝肠寸断的大吼道:“狐狸,你他妈的给我去死”
这一拳直接将常老大打飞了出去,撞在大树上徐徐滑落,但这显然不能消除坦克的怒火。
“狐狸,你他妈的知道不知道,君文叔死了,老大连自己父亲的葬礼都没赶上,却给你爸办了葬礼,你隐姓埋名,坐享金山,你他妈的是人吗”
坦克大吼一声,在此一拳砸了在常老大身上,这一拳不光打的常老大吐血,而且连他背后大树都晃动了三下。
“你家里的老母亲都快死了,老大还惦记着给你母亲送忠,而你呢,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有没有回去看过你母亲一眼”
嘭的又一拳,坦克这一拳重拳,打的常老大牙齿掉落了一排,大树飘落了一地落叶。
“你他妈的知道不知道,我跟老大这两天还在寻思着带你的尸骨回去,给你立墓碑,而你却在七年前死过的地方活过来,你理解我的感受吗你他妈的理解过老大感觉吗”坦克一边掐住常老大脖子,将他距离地面,一边眼泪滚滚落下的吼道。
常老大浑身带血,感觉到胸腔的压力,生命力的流逝,但他依旧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替坦克摸了一把眼泪。
“自古忠孝难两全,是我对不住你们,对不起境主,今天就是被你坦克打死,我毫无怨言”
“狐狸,那你就给我去死吧”坦克提拳狰狞的吼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