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近辰仰头,伸了个腰。
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清晰感觉到气海之中的气变的壮大,更有力,更饱满,更灵动,而肉身也不再感到干瘪了,自从他开始炼身之后,时时觉得饥饿,现在好多了。
不过,他也有另一种明显的感觉,就是只要能够将肉身炼透,那肉身将从凡胎真正的走向非凡。
即使是之前,他也隐约之间有感觉自己肉身毛孔都似能够呼吸,而且呼吸的不是什么氧气,而是阴阳精气,像是要成为植物了,只是这种感觉仍然极其微弱,现在他觉得自己周身的细胞都受到滋养,肉身能呼吸的感觉更明显了。
“咦,那种危险的感觉仍然在”楼近辰立即醒悟过来,刚刚摘这黄李果时的幻象,他还以为上这果子搞的鬼,但是吃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这果子上有什么自主的意识,现在仍然能够感受到窥视。
于是他再次的紧束意念,双眸泛起月白,朝着井中看去,这一次他朝着井底凝视,然后他居然看到一条通体玄青色的蛇,而这蛇的眼睛却是淡金色,正盘于井底朝着井口看来。
当他与那一双眼睛对视的时候,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钻自己眼中钻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对视之下,是最遇被入侵心灵。
他眼中同样的金芒闪耀,将一切外来念头排除在外。
他已经吃过几次这样的亏,虽说最后都被他抵御或者镇压、炼化,但是事后想想他仍然觉得后怕,因为但凡有谁趁自己那一瞬间的失神攻击自己,自己就已经死了。
那一线蛇影撞入金光之中后,发出痛苦的呻吟,一个曲折转身便又钻回水中。
“这,精蛇精龙”楼近辰心中想着到了自己从观主那里得来的书中有一个修行法派的介绍。
豢灵法派,这一法派的修行根本就是找到一只灵种,而这灵种又以先天灵种最为难得,可谓是可遇不可求。
而这井中的算是什么等级的灵类,楼近辰不知道,但是他确定绝对会比那些炼蛊为灵的灵种强。
“这一只精蛇,是豢灵法派修行用的上佳灵种啊。”楼近辰心中想,只是不知道这是天然的在这里诞生的,还是一被人豢养在这里的。
突然,他看到这精蛇的七寸处的皮下一个环,而环上隐约之间似乎有一根金属线绑着。
这是一条被人锁禁在这里的精蛇灵种。
楼近辰恍然,只是现在他不清楚,这是正常的豢养,还是季明华自己私自豢养。
突然,他听到身后的迷雾里传来异响起,似有孩子在哭泣,他立即转身,手指在虚空画出团风,卷走迷雾,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再回头时,井中又已经起了雾,他眉头微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一次的伸手画出风团,将井中的迷雾卷走,再看井底,突然一愣,心中一惊,因为井中精蛇已经消失了。
他眼睛一眯,眸眼涌动着银辉去看这井底,却发现那一根原本禁锢着精蛇的金属丝丝仍然还在,但是精蛇已经不在了,似乎被利器割断了。
“有人。”这是楼近辰心中第一个念头。
就楼近辰所知,到现在能够在自己的眼皮下能隐遁踪的人中,也只有两个,一个徐心,一个是白副捕头,但是白副捕头已经死了,只剩下徐心。
他未多想,曲指一弹,一点月光在他的指尖炸开,将这井口一片虚空罩住,月光如霜,这是他纯粹的法念应用,没有摄聚半点天地间的元气,念似微尘,化月霜,洒落人间。
月华之中,一道人影如银色流光一样朝着天空窜去,她飞腾的极为安静,虽并不算快,却足够安静,不激起半点的气浪。
楼近辰根本就没有出声,铮的一声,剑出鞘,人随剑动,一剑飞刺。
一剑刺破虚空。
剑尖一抹金光灿烂,朝着徐心的腋下刺去。
叮
一抹玄白剑刃斩击在楼近辰的剑尖,徐心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柄短剑,两剑相交,交击出一团剑花,剑花有元气化生的阳光,又有铁器撞击的火花。
徐心的身体借这反震之力,飞腾的速度竟是更快了,身体如美人鱼一样扭摆着身体,极其灵动的朝着斜上方而去。
楼近辰腾身而起,运起游身纵剑术,剑再一次的刺出,这一剑破空,他的身体同样的扭动着,脚下蹬踏,人随剑纵出,身后却涌起云气浪潮。
虚空里响起震荡的剑吟,远远看去,剑光如一条流光般的刺向徐心。
徐心脸色一变,如此速度,她确定自己无法躲过,而且她是见识过几次楼近辰的剑法的,知道一但被粘上了,只怕自己想要再逃都无法做到了。
在剑将临身的一刹那,她的身体突然快速的虚化,她想用遁法躲过这一剑。
楼近辰手中长剑的光华灿烂,徐心的心中涌生一股强烈的危险感,原本她凭此遁术躲过了许多杀身之祸,很多法术落到身上都能够一遁而过,更何况是这样的剑器。
然而这一剑将落身之时,她却有一种致命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会死。
她有心不理会心中的感觉,只要遁开这一剑,就能够将附在身上如月霜般法念驱除,并重新藏到楼近辰的视线之外,然而此时这一剑,她心的感觉告诉非挡不可,不挡就要被刺中,刺中就可能会死。
但挡了这一剑,她就会从那遁虚的状态里脱落出来。
最终,她还是遵从于心灵的警示,手中的剑再一次的挥挡。
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那种刚硬的感觉,让她如受电噬,一抹剑意似乎钻入了她的心中,心中一痛,让她忍不住的呻吟出来。
“嗯”
她毫不犹豫的将左手抓着的那一只蛇精扔了出来,她相信,楼近辰绝对不会舍弃这珍贵的蛇精而来追杀自己,毕竟自己与他并没有深仇大恨。
果然,楼近辰只微微一顿,便朝着蛇精追去,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心中后怕不已,第一次见到楼近辰时,楼近辰的剑对自己根本就造不成伤害,第二次见他,他在双集镇之中杀了双集镇的三个凶人,最后竟是在那王绅的手中活了下来。
第三次在那画楼边见到,她发现楼近辰的手段已经变的丰富了,而这第四次,她再一次的对方,才知道,他不仅是手段丰富了,剑术更是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
楼近辰纵剑破空,剑光闪烁。
前方那蛇精脱得樊笼复自由,自然是努力的奔逃,它想要往水气充沛的地方去,目标正是泅水城旁边的那条河水。
然而,虚空突然板结,它努力的想要挣脱,旁边剑光一闪,一个人出现了,一手便已经将它抓在手里。
它张嘴想要去咬,头却已经被捏住了,只张开着嘴,什么也咬不到。
楼近辰看这一条蛇精,心中一喜,但又看着整座城已经乱哄哄的,便朝季夫子那里赶回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季夫子回答,到底是这井里精虫有事,还是没事呢
下方屋檐下突窜出一个人,他双手乌黑,如有着环绕浓浓的毒素,他一手朝着楼近辰的心掏去,一手抓向楼近辰手上的蛇精。
楼近辰身体扭,便如鱼跃一般跃过偷袭,手中的剑一挥,同时一道剑光已经挥落,那人头颅竟是突兀的从脖子上掉了下来,鲜血喷洒。
楼近辰并没有多看这个人,而是向着季夫子所在的衙门而去,他知道整座城中能否够救下,全看季夫子能够不能阻拦得住县君季明华的请神降临。
而在下方的屋舍之中,还有两人躲藏在那里,其中一个年老的按住了蠢蠢欲动,欲偷袭楼近辰的年轻人,说道:“瓜娃子,你不要命了,没看出来这姓楼的剑术厉害吗”
“我,我觉得挺普通的啊。”年青人有些迟疑的说道,但是这是他的真心话。
“普通能够一剑就杀得了掏心鬼吗”老人怒斥道。
“肯定是他大意了,刚刚这姓楼的就是躲了一下,然后挥剑,以剑气斩的掏心鬼,哪一样都很普通啊。”年青人觉得自己完全看懂了楼近辰的剑术技巧。
“唉,你这样,我怎么能够放你离开我身边独自去闯荡呢这姓楼的从躲避到出剑气,都是能够让一眼看明白,但是这里面还有你没有看明白,这么简单的东西,却拥有这样的威力,其中就有奥秘。”老人认真的为自己这孙儿解释着。
“他躲避的非常从容,没有一点惊慌,但是掏心鬼的潜藏之术是一绝,这个姓楼的一心赶路,未必发现了,你看他本来要落脚的虚空,是掏心鬼最佳的偷袭范围,但是在掏心鬼出手之后,他却很自然的避开,可见他的对于肉身及意念掌控极其自如”
“你刚才有没注意到,他身体往上窜起,从立身跨步飞腾,变成鱼跃姿态时,再挥剑,掏心鬼的身体动作是不是像是变慢了,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年轻人没有注意到,但是被爷爷这么一说,却觉得掏心鬼似乎并不像他所了解的那样的快捷灵动。
“好像是这样。”年轻的孙儿说道。
“那是因为这个姓楼的飞腾前行时,同时摄按住掏心鬼的身体那一片虚空,形成一个整体的飞腾姿态,并且包括挥出那一剑之后,他的身体朝前飞遁的更快了。”老人说道:“这是一个可怕的年轻人,你以后见到他绕着走,知道吗”
年轻人还有些不服气,但是看到爷爷严厉的表情,以及这严肃的语气,只能是回答道:“知道了,爷爷。”
“你呀,要放在心里,这种人,能不惹就不惹,万一惹到了,立即求饶,或者逃,只要命在,什么都好说。”
做为一个活了这么多年老人,他很清醒,修行界中,活得久就是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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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说第二更是十点前更新,还是十点左右现在是十点左右吧。
没有失言。
如有,那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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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