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活了来活了”
“又要打仗了爽啊,好久没干架了”
“淦为什么只要50个人你们手速都这么快的吗”
“犹豫,就会败北”
“没领任务能跟着一起去吗没钱也没事儿,我就看个剧情”
“前排出售地精火箭筒亏本大甩卖啦,5银币一发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给我来个,钱先欠着”
“滚啊”
前哨基地的西门口。
一大群玩家拎着自己的武器和弹药,跑步到战壕前的空地上集合。
那热闹的样子到不像是要打仗了,反而和过节似的。
尤其是某个特别刑的小玩家,去仓库租了一辆篷车,把炮管和、炮座、炮弹一股脑地打包装了上去。
甚至还雇了一名力量系的萌新,帮忙拉车。
“大佬能,能给我开一炮吗”
蚊子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嘿嘿笑着拍他肩膀。
“必须的好兄弟一会儿听我指挥,你来点火”
“好嘞”
这么大的动静,有眼睛都能看到。
从湖边取水回来的游牧民们,纷纷惊讶地朝这边看过来,面面相觑,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是打仗了吗”
“他们手上都拿着枪”
“这是要去打谁掠夺者还是异种”
拎着两只盛满水的塑料桶,秋草和秋叶姐妹俩好奇地望着从西门口走出来的管理者大人。
俩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的他后背那柄令人印象深刻的锤子上。
“好大呀”
“那锤子至少得有好几十公斤吧”
“铠甲看起来也很重的样子,是钢做的吗”
“他居然一点也不累”
“不可以盯着人家一直看哦,不礼貌。”
“唔,好吧等等为什么光说秋叶一直盯着看的人,明明也有姐姐你吧”
秋草红着脸复读道。
“不,不可以不礼貌哦。”
被这里的动静吸引来的游牧民们越来越多。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远远围观,他们好奇地望着战壕前的战士们,讨论着发生了什么。
这是要打仗了吗
打仗是会死人的吧。
可为什么那些士兵脸上的表情这么兴奋
难道他们一点儿都不怕死吗。
不少游牧民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敬畏,这些蓝外套们的士气,比他们手中的武器还要令人印象深刻
就在族人们议论纷纷着的时候,族长铁斧带着几名背着弓箭和标枪的猎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来到管理者大人的面前,吴铁斧双手抱拳,恭敬说道。
“大人,我身后这些人都是我们族中的精锐,只要您点头,我们就是您手中最锋利的矛”
楚光看了他一眼,本想委婉拒绝他的好意。
不过这时,楚光心中忽然微微一动,到了嘴边的话又临时改了口,点了下头说道。
“一会儿你跟在我旁边。”
“是大人。”
示意余虎和吴铁斧等人在原地等待,楚光走到了玩家们的面前,在无数双眼睛的期待之下,开口念出了自己花十分钟想出来的台词。
“长久以来,贝特街的人民都忍受着镇长的压迫,在他的统治下食不果腹、穷困潦倒、为了活着拼命挣扎。而那些被他横征暴领来的钱财,全都进了他一个人的口袋,只为满足一人的私欲。”
“他的罪行罄竹难书。而现在,他不但将主意打到了我们的身上,更是突破了我们容忍的底线,与我们的死敌血手氏族暗中勾结,缔结秘密的盟约,甚至教唆他们对我们发动侵略”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现在是时候让那条贪得无厌的老水蛭知道,惹怒我们会是什么下场了。”
“所有人,随我出征”
战壕前的空地上,兴奋的吼声震耳欲聋。
“解放贝特街”
“为了小鱼”
“嗷”
贝特街。
中央城堡。
顶楼的书房被猛地推开,一名披着鹿皮外套的警卫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穿过一长排书架走到镇长面前。
“大人我们北边来了好多人有,有五十多个”
“多少”
镇长脸色忽然一变,立刻起身夺门冲出书房,快步穿过走廊绕到塔楼,登上了城堡最高的塔顶。
高塔上外北风猎猎。
没来得及穿外套就从室内出来的他,被吹得一身肥肉直哆嗦。顾不上寒冷,他抓起一旁挂着的望远镜,朝着北边地方向望去。
只见一伙穿着毛皮外套,手中拎着长枪、短枪,比掠夺者还像掠夺者的队伍,气势汹汹地向着贝特街的方向前进。
这北风呼啸的大冷天,老镇长的额头上竟是渗出了一滴汗。
猛地回过头去,他抓住追着他脚步登上塔顶的警卫,唾沫星子横飞地大声咆哮道。
“快,召集所有警卫,拿起武器去北门”
“还有,派一个人去找查理,让他动员贝特街的猎户所有14以上的男丁,全都到军械库的门口集合”
“现在就去”
那警卫被吼得两腿哆嗦,连连点头。
“是,是”
城堡响起急促的钟声,划破了贝特街的宁静。
站在街上的幸存者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掠夺者们来了,纷纷朝着家里奔去,收拾东西准备逃跑,惊慌失措地乱做一团。
听到那急促的钟声,老查理丝毫没有慌张,反而松了口气,心中一颗石子落在了地上。
如果一件愚蠢的事情注定会发生,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它来的快一些。
比如,在某个满脑子都是草包的镇长,做出更出格的蠢事儿之前将火药桶点燃,被牵连的可怜人会少一些。
不出意外,他很快会派人来找到自己,让自己动员贝特街的猎户,站上围墙和那些蓝外套们抗争到底。
将杂货铺的门帘拉上,这老头顺手拎起一根拐杖,钻进慌乱的人群里躲了起来。
与此同时,城堡一侧的军械库大门打开。
穿着鹿皮大衣的警卫,从队长的手中接过递来的铁管步枪和弹药,然后便脚步飞快地冲向北门口,守在掩体的后面严阵以待。
然而,这废旧金属片和混凝土垃圾堆成的掩体,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太多的安全感。
除了几名脸上爬满皱纹的老兵,不少年轻的警卫脸上都带着惊慌和忐忑,握枪的手渗出紧张的汗。
像是血手氏族那样的大势力,收过保护费之后就不会来了。
平时他们的对手都是异种,最危险的也不过几头变异棕熊。只有极少的情况,才会碰上不开眼找上门来敲诈的掠夺者,而那些人的战斗力通常不是一般的拉胯,穷的连杆枪都没有,甚至还不如镇上的猎户。
像这样的情况,不少年轻的警卫还是第一次遇上
环视了一眼周围的警卫们,端着猎枪的老沃特脸上浮起一丝凝重。
加上自己,一共只凑出来11个人,其中一半还都是老镇长宅子里的门卫,一年打出去的子弹,加起来都未必有30发。
一旁的警卫队队长朝着身旁的属下怒骂道。
“人呢就这点吗镇上的那些猎户呢把枪发给他们,让他们散到外面的楼里”
年轻的警卫抱着步枪,战战兢兢说道。
“老查理去动员了应该,很快就来了。”
“来不及了,”老沃特看向了掩体外面,“那些人已经来了。”
冰雪覆盖的街道。
一伙披着毛皮外套、背着长枪短枪的士兵,在一位身披重甲的男人的带领下,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散开到了周围的掩体背后。
双方相隔两百米,已经进入交战距离
然而谁也没动,只是紧张的对峙着。
就在这时候,沃特的眉头猛然一缩,只见对面从街角推出来一门漆黑色的炮管
他们居然还有炮
那炮管约莫有一条腿那么长,大概是铸造的,管壁相当的粗,黑洞洞的炮口散发着渗人的寒光。
虽然模样简陋,但没人敢轻视它的威力。
一旁的警卫队长咽了口唾沫,终于沉不住气,朝着对面大声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废话
这种愚蠢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沃特在心中吐槽一句,默默地给手中猎枪装弹,将枪管伸出去,瞄准了对面。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一个穿着兽皮外套的男人,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从掩体背后站起,走了出来。
老沃特眯起了眼睛。
看了几十年大门的他,几乎认得这条街上的每一张面孔。
显然不只是他认出来了那人的身份,旁边有几名年轻的警卫也认了出来,小声窃窃私语。
“赵鼠”
“好像还真是他”
“嘶他不是死了吗我见他家都办了丧事儿。”
“我记得是上个月的事儿吧,好像是去北边狩猎鹿群的时候,撞上了血手氏族的人一起被逮着的还有杨家那个老二。”
“杨二狗”
“对对对,就是那家伙”
就在警卫们议论着的时候,往前走了一二十米的赵鼠停下脚步,扯开嗓门大声喊道。
“乡亲们,我是赵鼠我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
掩体后面的警卫队长冷冷一笑,朝着站在雪地中的赵鼠历声喝道,“你口中的帮我们,就是这个帮法”
看见了警卫队长,赵鼠本能的一阵畏惧。
但想到身后为自己撑腰的几十名士兵,想到先前管理者大人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他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火焰,刚刚弯下一点儿的腰杆也重新挺直了起来。
看着掩体背后的同乡们,他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
“一个月前,我和杨家的老二去北边狩猎鹿群,不幸被血手氏族的掠夺者虏去,扔进了他们的地牢里。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是我们的邻居也就是我身后的这些人,将我从掠夺者的地牢里救了出来。”
掩体后面的警卫们一阵骚动,脸上纷纷露出惊荣。
从掠夺者的地牢里救了出来
这意思是说,血手氏族已经被他们端掉了
赵鼠没有停顿,继续说道。
“他们不但给了我食物、衣服、燃料,还给我安排了工作和住所,让我免于饥饿和寒冷。他们不只接纳了我,还接纳了其他一同被救出的俘虏。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他们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一派胡言”警卫队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就因为外人扔了你两块骨头,你就摇着尾巴向他们乞怜,甘当他们的狗,甚至将你的獠牙对准你的同胞你的良心呢”
赵鼠怒了,大声吼道。
“良心你好意思说良心你大声告诉我,到底谁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们拾荒、打猎、用命去换筹码,然而我们得到的是什么我们每年给镇他上贡,忍受他的盘剥,用赚来的钱买他挑剩下的垃圾,还要在外面被那些掠夺者们骑在头上拉屎”
“告诉我,当我被掠夺者扔进地牢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从来没保护过谁,他的眼里从来只有自己,当我们需要他的时候,他甚至都没跨出过自己的城堡一步”
“从一开始,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吸血鬼,就和血手氏族的人是一丘之貉他用我们的劳动成果,去孝敬那些掠夺者,甚至帮着那些恶棍们一起吸食我们的血肉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就在昨天,那个吸血鬼居然写了一封信,送去了血手氏族那里,妄图怂恿那群恶棍洗劫我们的邻居”
说着,赵鼠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高高地将它举起。
“要我念给你听吗”
听到这句话,老沃特睁大了眼睛。
旁边那些年轻警卫们,脸上也纷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老镇长和血手氏族的人是一伙的
真的假的
看着周围警卫们动摇的眼神,警卫队长的额前渗出了汗水。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些蛊惑人心的话,绝对不是这个连字都不认识的乡巴佬自己想出来的。
肯定是有人教他说的
如果再任由这家伙说下去,这仗怕是不用打都已经输了。
作为镇长的嫡系,同时也是既得利益者。无论对与错,警卫队长的立场都决定了,他必须站在镇长的那一边。
何况情况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对面虽然有几十个人,但贝特街的幸存者可是有上百户。
现在军械库已经打开,只要老查理那边将镇上的幸存者们动员起来,打起来未必就会输
迅速作出判断,看着已经开始朗读信件的赵鼠,警卫队长历声吼道。
“开火”
然而,枪声并未响起,根本没有人响应他的命令。
听着那封信中近乎谄媚和讨好的内容,不止那些年轻的警卫,就连老沃特也陷入了沉默,盯着手中的猎枪久久不语。
警卫队长咬着牙,双目喷射怒火。
他不再等待,拿起手中的步枪,瞄准了150米开外那个装模作样读着信的乡巴佬,扣下了扳机。
啪
嗖
受第一发子弹擦着赵鼠的脸飞了过去,打在了他身后的雪堆上,吓得他立刻扑到一边,藏在了被大雪埋住的汽车残骸后面。
老沃特脸色一变,惊恐地看着拉动枪栓继续射击的警卫队队长,失声说道。
“你疯了吗”
警卫队队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瞪了一眼瑟缩在掩体后面的警卫们。
“我和掠夺者客气什么不想死就给我打”
街对面,看这里落在不远处的弹痕,玩家们非但一点儿不慌,反而兴奋地嚷嚷了起来。
“老大对面开火了”
“别和他们废话了,咱们干吧”
“冲了他们”
虽然和计划有些出入,但既然对面已经开火了。
楚光不在犹豫,看向了不远处的蚊子,在他期待已久的视线中,向前挥了一下右手。
“打”
“好嘞”得到开火的命令,蚊子给了站在跑位上的萌新一个眼神,兴奋地扯开嗓子喊道,“废埃尔”
射击诸元早已设定好,那个力量系的萌新,立刻点燃了铁炮后面的引信,然后捂住了耳朵。
嘭
火光与白烟喷射,如雷霆一般的炮弹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砸在了贝特街的北门上。
“轰”
伴随着浓烈的白烟与四散的花火,那道木头扎成的大门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轰然炸裂
先前站在掩体后面开火的警卫队长,顿时被吓得缩回了掩体后面。
这时候,街道远处传来了哨声,紧接着是震天撼地的喊杀声,如滚滚波涛向着防御阵地扑来。
“开火都给我打啊”
他怒吼着指挥身旁的警卫还击,然而根本没人理会他。
本就低落的士气,被那声炮响炸的粉碎,听着那尖锐的哨声与喊杀,别说是探出头射击了,没有丢下掩体逃跑就已经算是勇敢了。
见其他警卫已经被吓破了胆,老沃特不禁想起了许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年轻的时候,贝特街曾被血手氏族的劫掠队洗劫过一次。
当时警卫队有12个人,被11个人杀得落花流水,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就算成功动员了镇上的猎户有怎样呢
这些人可是连血手氏族的老巢都踏平了的狠人,踏平他们恐怕也就是一个冲锋的事情。
况且
老沃特刚刚认出了下令攻击的那个人,是之前在贝特街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去向不明的蓝外套。
如果这些人是从避难所出来的话,倒也不一定会为难他们这些可怜人。
“投降吧援军到现在还没来,估计是不会来了。我们这里就11个人,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老沃特放下了手中的枪。
看着调转枪口瞄准自己的警卫队队长,他叹了口气说道。
“何必呢趁着现在双方都没死人,他们对待战俘或许不会太糟。”
警卫队长脸色煞白,手指颤抖。
“别逼我。”
老沃特伸手握住了他的枪管,没有动,认真地看着他。
“如果你一定要打,那就开枪吧。”
“今天会死很多人,走在前面也不是坏事。”
看着神色从狠厉变成僵硬、又从僵硬变成绝望的警卫队长,老沃特松了口气,将步枪缓缓从他颤抖的手中摘了下来。
“谢谢,你给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警卫队长的脸上看不见血色,挤出一个虚弱无力的笑容。
“希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