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叹气:“什么叫遇不到更好的了我这不是才刚起步嘛我还能长得更好看”
杨氏没听懂:“什么叫你还能更好看”
杜清檀解释给她听:“你看,我之前骨瘦如柴,病歪歪的,现在身体好了,是不是要好看些啦”
这个,杨氏没法儿否认。
女人还是得有点肉才好看那。
“那我不好看的时候,定了亲都飞了,是吧我现在好看,就有人愿意了,是吧”
“是啊不对,什么歪理”
杨氏揪住杜清檀不放:“人家本来就好哪里是萧七郎那种东西比得上的
不提元二郎,就说独孤,难不成认识他的时候,你有现在好看”
杜清檀慢条斯理的:“独孤说了,他要和我做一辈子的兄弟。”
“胡说样着急。
之前还能忍,看到杜清檀把栀子花给凉拌了,还送回去给人吃,她就不能忍了。
“你不小了嫁了人,有了依靠,以后人家也没这么好欺负你”
杨氏在那“叭叭叭”个没完没了。
杜清檀无奈地靠在墙上叹气,怎么打哪儿都逃不掉相同的命运。
“说话”杨氏咆哮,然后还很生气。
“那你答应我卖书买房。”杜清檀睁着死鱼眼,甩过去这么一句。
杨氏不敢置信地指着她:“你”
天下的催婚狂魔都长一样。
可怕。
杜清檀缩了缩脖子,咽口水:“反正你不让我卖书,我就不。”
杨氏冷笑:“既然你不肯自己选,便由我来替你选”
杜清檀瞪大眼睛:“你”
“我怎么”杨氏一挺胸,朝她挤过去。
大战一触即发。
“你们在做什么呢”独孤不求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杨氏硬生生把气咽下去,假笑:“没什么。”
独孤不求给杜清檀使个眼色,表示“看我解救你多及时。”
杜清檀眨眨眼。
杨氏看看他二人,木着脸道:“独孤,你跟我来。”
咦,都不叫他的字了。
独孤不求内心一阵狂跳,表面一脸惊愕,指着自己道:“我吗什么事儿啊伯母”
杨氏埋着头往前走,气哼哼的。
独孤不求小声问道:“小杜,怎么回事啊”
杜清檀道:“逼我嫁人呗,她若和你说奇奇怪怪的话,你别理她。”
“不会,不会,你放心,待我救你。”
独孤不求笑眯眯地追着杨氏去了:“伯母,等等小侄。”
“我问你,你老往我们家跑,是什么意思”杨氏板着脸,拿出了当初对付萧家的气势。
独孤不求难得羞涩:“您,您看不出来么”
杨氏非得逼他:“看不出来。若说对我们五娘有意吧,也不见你家里有什么表示”
提到家里,独孤不求就沉默了。
杨氏看他表情,也知道自己怕是提到了不该提的事儿,于是一阵心软,接下来的话就不好说了。
半晌,独孤不求站起身来:“伯母的意思我懂了,我现下身无长物,被自己的兄长赶出家门,实在配不上五娘。”
说完这话,他便转过身,飞快地走了。
杨氏喊了一声没叫住,再追出去,人已经走远了。
杜清檀走过来:“你和独孤说什么了”
杨氏后悔又纠结:“都怪你”
元二郎稳重踏实,家庭富足,有本事,离家近,缺点是年纪有些大。
独孤不求年轻活泼,长得特别好,本事也还行,舍得给杜清檀花钱,但是身无长物,还是被家里赶出来的。
杨氏既怜惜独孤不求,又觉着过日子还是元二郎这样的好。
刚才不小心说错话,气走了独孤不求,她很不是滋味。
如果杜清檀自己主动选定一个,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所以都怪杜清檀。
“怎么啦”于婆看到独孤不求不打招呼就离开,也过来询问。
杜清檀摊手:“不知道,不关我事。”
于婆就看着杨氏。
杨氏怏怏的,有心想叫人去看看独孤不求,又怕惹出更多误会。
遂把心一狠,若真是有心求娶,就会把那些问题解决了再来
虽然同情心疼这孩子,那也没有自家侄女的终身大事重要
好不容易拿定主意,想把杜清檀抓过来再教训一顿,转头一看,人早没影了。
于是再接再厉追过去,杜清檀的门窗紧紧闭着,灯都灭了。
于婆劝她:“算啦,没用的,闹僵了反而不美。”
杨氏这才算了。
杜清檀坐在黑暗里抹了一把冷汗。
次日清早起来,她正带着团团做五禽戏,杨氏又站到一旁盯着她看。
杜清檀低咳一声,问道:“团团啊,你说我去出家当女观怎么样哇”
团团猝不及防:“啊为什么呀”
“你娘不要我啦。”杜清檀假装擦泪。
团团不明所以,又傻傻地问:“为什么呀阿娘,姐姐这么好,我不能没有她。”
杨氏就黑着脸都走了。
杜清檀一笑,一头扎入厨房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她今天给元老太公做的是草寇羊肉汤面,给李莺儿做的是玉竹裙边。
待到做好,各自装盒,便去了安平郡王府。
如今武八娘和壮实郎不在,她就只需照料郡王夫妇,倒也简单。
及至归来,先就问:“独孤有没有过来吃早饭”
杨氏淡淡地道:“你又没看上他,管他来不来”
那就是没来了。
杜清檀就去鼓捣了个苡仁蒸肋排,烙一盒子小熊饼,再配个菠薐菜汤,一起装入食盒,交给平安拎上。
因见杨氏坐在院子里做针线,便打了声招呼:“我去看看独孤。”
杨氏不许:“你既是行医,那便按照行医的规矩来,叫平安送去即可。”
倒也不是她死脑筋,但这男女正当年纪,来往密切,总是容易引起流言。
杜清檀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杨氏见她果真不去了,又无端生气,不免和于婆念叨:
“她若一定要去,总算还有点意思在里头。独孤那些不好的地方,或许也能不计较。
但这,说不让去就不去,没心没肺,我是没辙了。”
不想平安很快回来:“公子不在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