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善存点点头。
“患者还在昏迷中,不过情况很稳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苏醒,伤口很多,但不致命,我接到电话就没让人缝合,你们现在要看吗”
“好,我们现在看一下,拍照后就可以正常处置了。”jujiáy
何善存没废话,周宁朝着陈晓红笑着点点头,陈晓红拍拍周宁的手臂。
“去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先去忙了。”
告别陈晓红,跟着何善存来到一间观察室,病房就一张床上有人,旁边的监护器上显示着各种数据。
周宁瞥了一眼,心跳、呼吸、血压、血氧,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范围内,不过惊吓过度,也不容易苏醒。
走到床边,何善存示意医生将伤者的身上的被子掀开,随后打开辅料包裹的各个伤处。
大赵吸了一口气,这伤口,不比死者温海成身上少,擦伤肿胀的位置不说,割伤刺伤在手臂和大腿小腿上有七八处。
随着何善存所指,周宁看过去,张欣左侧小腿后部的胫后动脉损伤算是最严重的,这里深部进行了缝合,算是能够止血。
回忆了洗手间地上的血泊位置,看来就是这里出血量最大,周宁微微颔首,示意大赵拍照,每个伤口都仔细放大拍摄,带有比例尺的照片,周宁更是用拭子擦拭进行留样。
何善存掀开张欣的衣服,左腹部一块淤痕露出来。
“你们是专业的,这个淤痕应该有两天了,我觉得不是一个时间造成的伤害。”
周宁仔细看看,不断点头。
“能帮我查一下张欣的血小板吗这个感觉是两三天之前造成的伤痕,淤痕已经有些变紫扩散。”
“没问题。”
道了谢,周宁留下手机号,二人互相都非常欣赏,交流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后面大赵小碎步紧紧跟着周宁。
“你慢点,腿长就欺负我们腿短的是吧,不过你急着看张欣的伤情干嘛你是觉得凶手对死者和张欣差别对待”
周宁摇摇头,现在他心中的疑惑很多,当然如若这个张欣能开口说话就最好了。
“案子没头绪,先回去解剖吧,之后我跟师父讨论一下,总觉得我好像遗漏掉了什么,但仔细探究又没有发现。”
大赵没再多说,周宁一贯是很有见解的,这个徐达远之前就说过,他都觉得怪异没有头绪,那就是说这个案情看似简单,但里面或许有别的事儿也说不准。
回到解剖室,刘永平早就穿戴整齐,死者仅存的平角裤也已经被去除,举着戴着手套的双手,朝周宁勾动手指。
“干啥去了,咋尸检不着急”
周宁一边换装备,一边将现场的发现,还有急诊室的一些事说了一遍,穿戴完毕,也讲完这一切,刘永新眉头紧蹙。
“有意思,两口子死了一个,另一个躲在洗手间就逃过一劫,是凶手被惊到,所以仓皇逃走,还是说他们的目标,本就是这个死者”
周宁叹息一声,这就是困扰他的问题。
“师父我也想不通,咱们现尸检吧,我先拍x光片吗”
“不用,你们这么久没过来,我总不能干等着吧,已经拍完了,来老规矩你尸检,我来记录,先从体表开始。”
周宁没废话,开始检查,从瞳孔开始,到头部躯干四肢,所有伤口的深度、长度、损伤情况、凶器形态、凶手分析都说了一遍,刘永新记录完抬眼看看周宁。
“小子我就休息了不到两个月,你这进步可是有点快啊,我这记录都要跟不上你的速度了。”
周宁尴尬地笑笑,他总不能说,从上个案子结束后,他每天晚上都被逼迫做十个尸检吧,而且每个尸体上的损伤,那叫一个全,几乎涵盖所有伤痕形态,甚至枪伤都有不同枪型角度的损伤,而且时间限制搞得他尸检都跟被狗撵一样。
“我这不是也要抓紧进步吗,师父这个还是我来切吗”
刘永新点点头。
“一事不劳二主,你就来吧,我看看你到底进步成啥样。”
周宁深吸一口气,抓起手术刀,开始进行尸检,死者胸腹的割伤有三道,最深不超过两厘米,而这个温海成很健壮,三处割伤都没伤及内脏,解剖的速度也很快。
做完常规检查,周宁抬起头。
“死者温海成有肺部感染,支气管和右肺下叶有黏性分泌物和痰栓,支气管肺炎有一段时间,胆囊有泥沙状结石,肝脏有轻微纤维化和脂肪肝,肠内壁有息肉,死者身体问题不少,没有及时治疗。”
“嗯,支气管肺炎的状况应该持续有一段时间了,此人工作很忙吗”
大赵凑过来,从上次之后,他也不那么排斥解剖了,似乎还感觉有点儿意思。
“他们叫温海成温工,是华东设计院的设计师,正在负责一个很重要的设计项目,今天上午十点就要与甲方进行最后的设计对接,说白了就是签约前最后一次递交设计。”
刘永新点点头。
“这就难怪了,高强度工作,身体机能下降,各种身体问题都出来了,这人二十九可这身体都比不过一般善于锻炼的老年人,x光片上看,他颈椎胸椎腰椎,都有问题,颈肩综合征非常明显。”
大赵在一旁呲牙。
“哪儿能这么比,现在年轻人,没几个比退休的大爷大妈们身体好的,他这个不算啥。”
刘永新白了大赵一眼。
“少废话,你就该减肥了,过个年你怎么看着胖了这么多,长了有没有三十斤”
大赵脸上瞬间垮了,一脸苦瓜相。
“伤人啊,这是语言暴力,我过年没吃啥,也不知道为啥就长了这么多,不过法医的眼睛都是尺吗咋看得这么准”
刘永新哼哼了两声。
“你一边儿去,别打扰周宁。”
大赵虽然不满,不过还是老老实实闭上嘴,周宁这才看向死者两腿之间,生值器是从下方被割开的,镊子拎起来皮损的位置,周宁仔细观察了一遍。
“部分包皮、尿道海绵体和尿道动静脉全部被割断,如若这一刀是从上向下割,出血量会更大,下手非常狠厉,这个位置神经非常敏感,死者会狂叫不止。”
刘永新点点头,镊子捏着很细小的纤维,举着放大镜说道:
“看来是死者狂叫,所以凶手用抱枕捂住死者口鼻,造成机械性窒息死亡。”
周宁的镊子松开,微微抬起头,一只手做出为死者提裤子的动作。
“顺序好像不对,死者被割了这里,凶手只是快速将平角裤提上,这样血就无法喷溅,而抱枕上有血迹,这个痕迹跟死者头部损伤的痕迹相符。
那就是说,捂住死者口鼻的动作,是在砸伤死者头部之后,割伤生值器的喊叫,没有惊动周围的人。”
大赵再度凑过来,似乎在刷自己的存在感。
“那个报案人说,他上楼敲门的时候,似乎听到房间有声音。”
周宁嗯了一声。
“嗯,这一点我问了徐大,他说死者母亲也一同上楼的,但死者母亲没听到声音,这个不确定是否是真实听到,但死者的死亡时间,跟报案人上去的时间距离很近。”
刘永新搓搓下巴。
“报案人他跟死者是竞争关系吗”
这个周宁不知道,毕竟他就是上楼的时候瞥了一眼报案人,那人穿着看着很有品位,脸上的焦急也很真实,当然这里面是否有演的成分,他看不出来,毕竟没有更细致的观察。
“不知道,这个徐大回去查吧,我给出的目标人群是熟人,毕竟死者家没有撬锁的痕迹,小区还是没入住几户,要是不熟悉,怎么知道他们入住了还在家”
“看来你不认为,这是普通盗抢引发的激情犯罪案件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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