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子与王晨并肩下台,此时,王胜、杜华、雷羽和雷悦四人立刻簇拥而上。
“王晨,真没想到你文采竟如此出众!我还是头一回见你作诗呢!”杜华咧嘴笑着,那神情满是惊喜与钦佩。
王晨微微脸红,尴尬地挠挠头,连忙摆手示意杜华别再说了。
其余三人也都笑意盈盈地看着王晨,眼神中满是自豪。
常思子看着眼前这五个年轻人,皆气度不凡,心中暗自赞赏,开口说道:
“王公子,按照往年惯例,明日将在韩江宴阁为文会头彩者举办晚宴,还望王公子偕同各位好友能够赏脸出席。”
王晨赶忙恭敬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晚辈定当准时赴约。”
“哈哈,好,好啊!”常思子望着王晨,见他不骄不躁、谦逊有礼,内心愈发欣赏。
夜晚,王晨独自待在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那面纱姑娘的身影,如同一缕幽魂,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满心思绪,全是关于日后是否还有机会与她重逢。
“哎,干脆打坐冥思吧。”他喃喃自语,随即坐起身来,试图通过修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这样,一夜悄然流逝,王晨竟彻夜未眠。
次日,王晨五人如约前往薛大人举办的晚宴。刚至门口,便瞧见常思子已亲自在那里等候。
王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常思子身为凤凰城世族之首,身居高位,却对他这样一个晚辈如此上心,毫无架子,态度和善可亲,实在令人动容。
“王公子,果然准时,请!”常思子微笑着说道。
王晨五人赶忙恭敬回礼,随后紧跟在常思子身后,步入晚宴会场。
一踏入会场,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全场座无虚席,近百人已然入席,然而,场中竟无一年轻人,皆是头发花白的老者。
见五人面露疑惑之色,常思子解释道:“这是凤凰城的老人会成员。
每逢重大活动与宴席,都必须邀请他们,这是凤凰城由来已久的习俗。
老人会成员皆是各大宗亲祠堂的代表,个个德高望重。
但凡遇到纠纷或重大事件,若通过律法难以协调解决,便会开启祠堂,请老人会出面,再棘手的事情,他们也能妥善处理。”
王晨五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宗亲制度,他们闻所未闻。
难怪自进城以来,他们便深切感受到这里的年轻人对长辈格外尊重。
常思子接着说道:“在凤凰城,孩子们从小读书识字,所学的第一句话便是‘百善孝为先’。
在我们这儿,若有不孝之人,无论其能力多么出众,都会被逐出家门,遭人唾弃,为众人所不齿。”
宴席极为丰盛,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摆满了一桌又一桌。
宴席期间,常思子领着王晨逐一与各位代表相识。
众人纷纷表达了对王晨在文会上出色表现的喜爱之情,还热情地欢迎王晨来凤凰城发展,并表示定会倾囊相助。
王晨至此方才明白,原来凤凰城通过对诗文会的形式选拔人才,而后加以重视。
邀请其来此发展,不断吸引各路青年才俊,让他们在此安家立业。
当然,这种邀请发自真心,绝非胁迫,一切选择权都在对方手中。
王晨心中疑惑,不禁问道:“薛大人,为何凤凰城如此重视姓氏宗祠的兴建呢?”
常思子缓缓答道:“凤凰城濒临大海,世代居民以捕鱼为生。
出海捕鱼与务农耕地不同,风险极高,家中男丁不少会因出海时突发意外而一去不返,留下老弱遗孤。
此时,同姓氏的宗亲便会伸出援手,接纳他们,以免这些人陷入绝境。
再者,凤凰城自古以来便有大量其他地区的人迁徙至此。
因此,每个宗祠和族谱上都会清晰记载祖上的来源,让后代子孙铭记自己从何处来,根在何方。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昌黎先生。
当年,他被贬至此地,那时的凤凰城尚是未开化的蛮荒之地。
他推行了一系列改革举措,教化乡民,移风易俗,为如今的凤凰城奠定了坚实基础。
可以说,若没有昌黎先生,便没有今日的凤凰城。”常思子眼中满是对先贤的敬畏之情。
王晨五人听得全神贯注,这才明白凤凰城的繁荣盛景并非偶然,而是源自世族一代又一代的使命传承。
王晨不禁感慨,若天下世族皆能如凤凰城这般,敬畏神明,孝敬尊长,家规严明,那实乃天下家国之幸、百姓之福、黎民之运啊。
晚宴结束,宾主尽欢,众人相互道别,各自散去。
常思子正欲转身离开,此时,其身后一名下属悄然靠近,恭敬地欠身询问:
“老师,是否要安排人手暗中跟踪,仔细探查王公子一行人的底细?”
常思子轻轻摆了摆手,语气笃定地说道:“不必,不必。
像王公子这般惊才绝艳之人,你且想想,放眼整个天下,还有谁能将其培养出来?”
语罢,他微微叹息,继而低声喃喃自语:“云志能得此子,实乃天下之万幸。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言毕,常思子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古朴厚重,纹理间似有光芒流转。
他轻轻摩挲着令牌,眼神中满是珍视,仿佛这块令牌凝聚着无数的过往与深沉的责任。
原来,这位薛家常思子,正是星云阁位高权重的长老之一,麾下掌管着千人规模的薛字营。
其个人修为更是达到了合体境大成期的高深境界。
也正因如此,多年来,凤凰城百姓生活富足安乐,却始终无人敢轻易觊觎侵犯。
在常思子的精心治理与强力守护下,凤凰城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防御森严,固若金汤。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凭空而至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默默肩负重任,为众人遮风挡雨、负重前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