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街景不断倒退。
在姜漫狐疑的目光下,陈沁松开了她的手,掩饰似地撩一下耳发,扭头看向车窗外,“艺人恋爱结婚,对事业肯定会有一定影响,但也要看结婚对象是谁。”
“所以姜漫,你的结婚对象是谁?”
姜漫没来得及深究陈沁的反应,被她问住, 有些尴尬。
吞吞吐吐一阵,才小声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谈序。”
陈沁凝重的神情一僵,满心担忧化散,她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谈总。
幸好是谈总!
陈沁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镇定自若地喝了一口, 神色恢复如常,对姜漫道:“那你大可放心,和谈总结婚,利永远大于弊。”
姜漫认真听着,点了点头,又问:“请问沁姐,弊是?”
陈沁深深看过去,想了想,还是不想打击她:“可以忽略不计。’
姜漫似懂非懂,眸色又复杂起来。
车厢内安静片刻,陈沁喝了好几口水。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清了清嗓,状似随意地问了姜漫一句:“谈总......和你表白了?”
姜漫正拿着手机写备忘录,头也没抬:“没有。”
谈序表什么白,他俩只是结婚又不是谈恋爱。
陈沁蹙眉,有些迷糊了,“那你们要结婚?”
姜漫:“还不一定,就是今早,他随口问了我一句。”
陈沁:“......”
她怎么听姜漫的意思,好像没太把谈总的求婚当回事。
不过想想也是,事后的清晨,谈总随口问一句?
这求婚也是挺随便的。
陈沁腹诽着。
后来转念一想,谈序那种母胎单身到现在的稀有品种,可能压根儿不知道对于女孩子而言,求婚是需要仪式感的。
而且以他和姜漫之间的身份差距,他能主动提结婚,已经是圈子里一大新鲜事了。
说出去都没人敢信的事,谈序却真的做了。
陈沁还是很钦佩他的。
至少谈总对姜漫不只是玩玩而已,他是真的喜欢她,要娶她做谈太太。
所以求婚随便就随便吧,人家姜漫都没说什么。
陈沁想了很多,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像个老妈子似的,操心起了谈序和姜漫的事。
拧开水又喝一口,她清空了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刚想略过此事。
谁知,姜漫又继续道:“他说可以试婚一年。”
陈沁扭头看向她,表情呆住。
姜漫并未察觉,只一边在手机上删删改改,一边把谈序求婚时所说的,一五一十告诉陈沁:“还说要是一年后我对这场婚姻不满意,可以离婚。”
“到时候他会把名下的全部财产,分我一半。”
姜漫话音落定,车厢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她将最后一条要求写进备忘录里,又检查了一遍,满意地把手机息屏。
姜漫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视线落到对面的陈沁身上,终于察觉到了车厢内不知何时起,静谧得诡异。
陈沁坐在那里,表情僵硬,像一尊石塑。
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沁姐?”姜漫茫然,朝她凑近些,“你怎么了?”
陈沁感觉自己心脏停跳了好久,从姜漫说谈序愿意退而求其次,同她试婚一年开始。
她的三观,就一直在被刷新。
最后姜漫说,如果一年后她和谈序离婚,能分得谈序名下一半财产。
陈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悔过,她有罪。
几分钟前,竟还觉得谈总这婚求得随便,毫无仪式感可言。
现在,陈沁只觉得谈总这婚求得太实在,太隆重了!
姜漫没有当场答应他的求婚,简直是种罪过!
“沁姐?”姜漫抬手在陈沁眼前晃了晃,有些担心她。
陈沁眨了眨眼睛,终于从内心剧烈的震撼中挣脱出来。
她双眼明亮地看着姜漫,强忍着满腔振奋激动,压低了声音:“姜漫,你就算不喜欢谈总,熬也要把试婚这一年熬过去,知道吗?”
姜漫呆住。
陈沁一脸严肃真诚:“听姐的,人咱可以不喜欢,但是钱不可以不要。”
“有钱不要是傻子。”
姜漫:“......”
她还是第一次见沁姐这么财迷。
不过想想也是,谈序名下一半财产,可不是小钱。
只要诱惑足够大,欲望自会吞噬人心,扭转人性。
姜漫也不例外。
她之所以会认真考虑和谈序结婚这事,不也是因为他愿意以一半身家作为赌注,为她托底。
如果婚姻是一场豪赌,谈序已经替姜承担了所有的风险。
她本没有资格与他坐在一张赌桌上,但他给了她资本。
翠羽明珠的饭局安排在锦臣酒店。
订了一个古香古色的雅间,摆了一桌。
姜漫和陈沁赶到时,翠羽明珠品牌方的经理和设计团队的设计总监,以及市场部主管、广告部创意总监等都已经到了。
双方互相打了招呼,先后入座。
翠羽明珠的朱经理和善地对姜笑:“姜小姐今天是素颜吗,和试镜那天相比,竟是别有一番韵味呢。”
这话无疑是在夸姜漫生得好看。
语气随和,并不轻佻,所以听起来倒也悦耳。
姜漫客气一笑,“朱总过誉了,化了淡妆的,伪素颜罢了。
大家随便聊了几句,问了下姜漫之前都有什么作品,又询问她后续档期安排。
陈沁很快把话题接过来,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品牌方的一帮大男人。
直到造型师和摄影师,以及负责广告拍摄的导演进入包房,大家的注意力才集中到他们身上。
令姜漫诧异的是,翠羽明珠派遣负责后续广告拍摄的导演,竟是顾家千金顾蔚然。
从顾蔚然进门起,翠玉明珠的人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恭谨客气地同她打招呼。
刚才还在姜漫和陈沁面前悠然自得的几个大男人,此时面对顾蔚然,却个个伏低做小,谨小慎微,像是被拿捏了七寸似的,拘谨不少。
陈沁也有些意外,在此之前,翠羽明珠的广告导演一直是固定合作的一位圈内大佬。
“抱歉,我们来晚了。”顾蔚然进了包间,先撩着眼皮把众人打量一番。
看见姜漫时,视线停留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她穿了件BURBERRY定制款的长风衣,鲜亮的白色,既衬肤色,又显气质。
搭配是同色系的连衣裙和高跟鞋,言行间,清丽动人,仪态大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名门千金的矜贵优雅。
姜漫跟着陈沁站起身打完招呼后,便默默收回打量的视线,端起手边的花茶喝了一小口。
心里不由想到谈序。
像顾蔚然这样的大美女,有才有貌,又和他门当户对,他干嘛不娶?
想不明白谈总的心思,姜敛回了思绪。
端正坐姿,像只吉祥物似的,乖巧坐在陈沁身边。
人已经到齐了,朱经理让服务员上热菜,大家一边吃一边聊。
顾蔚然自然而然成了话题中心,朱经理几人围绕着她家里长辈、国外留学经历,细细打听个遍。
姜漫跟着听了一些。
越发觉得这位顾家千金,和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千金小姐很不一样。
顾蔚然很优秀,人长得漂亮,还是毕业于纽约大学的高材生。
从小到大,成绩优异,思想独立,有着明确的人生目标,简直就是新世纪女性的典型代表。
只是,不知为何,姜漫总觉得顾蔚然似乎不怎么待见她。
好几次,姜漫撞见她落过来的视线,里头是明晃晃的打量,以及隐隐的轻视。
姜漫本想无视,但一想到后续还要和顾蔚然合作拍摄广告,心下一横。
她倒了一杯酒,笑盈盈去敬她:“顾导,我也敬你一杯。”
顾蔚然似有些诧异,没想到姜漫会主动和她攀谈。
愣怔片刻,她才端起酒杯,迎上她噙笑的目光。
陈沁在姜漫身边握紧了酒杯,有些担心。
但见姜漫一脸淡然,她便坐着没动,静观其变。
只见姜漫率先喝完酒,爽快利落。
随后,不卑不亢地开口:“冒昧问一句,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顾导?”
顾蔚然那杯酒还没喝,幽幽看了一眼,扯了扯唇角:“没有。”
姜漫:“可您刚才一直在打量我,似乎有些不高兴。”
顾蔚然微微挑眉,“我只是在想,姜小姐生得的确很美。”
“也难怪能够在试镜环节,艳压群芳,拔得头筹。
话落,顾蔚然喝了酒,放下酒杯,“可惜那天我没在现场,未能一睹姜小姐风采。”
随后她扭头,对朱经理道:“听说试镜结束后不久,星野的谈总到公司来了一趟,给你们提了些建议?”
朱经理神情一僵,顿时冷汗直冒,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顾小姐从哪儿听到的消息,谈总只是找我们顾总喝了杯茶而已。”
他话落,心虚般朝姜漫那边看了一眼。
虽然这个话题点到即止,但美漫和陈沁却都明白了什么。
尤其是姜漫。
当初她在试镜现场看见乔薇,便觉得自己一定是没戏了。
因为乔薇身后有钱家,她既然参加了试镜,就说明,她已经将翠羽明珠代言人视为囊中物。
可最终,翠羽明珠敲定的代言人却是姜漫。
这件事对于姜漫而言,无疑是意外之喜。
她还以为是翠羽明珠的试镜选拔足够公平公正,连乔薇身后的钱家都不能左右选拔结果。
所以她才能凭借实力胜任他们家的代言人。
但刚才顾蔚然的话,却如一杯冷水,迎头浇在姜漫身上。
她从没想过,谈序私下里会插手她的工作。
所以她能担任翠羽明珠的代言人,并非因为她自己有能力,而是因为.....谈序?
这件事,就像一团浓雾萦绕在姜漫心头。
接下来的饭局,她有些心不在焉。
只在众人喝酒时,跟着举杯,一杯接一杯,没怎么停歇。
陈沁很担心她喝醉,劝了两次。
姜漫笑说没事,转头又继续倒酒,像是特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有些事陈沁不能言说,譬如让姜漫去试镜翠羽明珠代言人这件事,的确是谈序的意思。
至于谈总是否插手了试镜结果,陈沁不得而知。
姜漫这个年纪,最是自尊心强的时候。
不然她也不至于被华梦埋没,至今还是个十八线小演员。
她不能提谈总,怕说了以后姜漫自尊心作祟,反倒离间他们的关系。
饭局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散席时,姜漫已经醉得左右不分。
陈沁扶她上车,送她回家。
途中姜漫睡了会儿,下车时,脑袋似乎清醒了些。
她坚持不让陈沁送她到家门口,要自己从小区门口走回去。
“你醉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陈沁揪着眉,“你想走回去可以,我陪你走。”
姜漫无法拒绝,于是她们在小区门口下车,戴好口罩,简单伪装,便慢悠悠朝小区里走。
一路上,夜风清凉,风里有淡淡的花香味。
姜漫走在前面,陈沁便跟在她后面,看她摇摇晃晃的身影,心脏揪得紧紧的,半点不敢分神。
姜漫一直往前走,最后在一棵海棠树下的长椅坐下来。
夜风吹动她脖子上的丝巾,吹冷她白皙纤细的手和脸颊。
陈沁走过去,只见姜漫从包里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好像接通了。
陈沁听见姜漫醉意朦胧的声音,有些沙哑:“喂,谈总……………”
她当即打起了精神,凑过去看美漫的手机。
确实是打给谈总的语音电话,而且已经接通了。
静谧的夜里,陈沁隐约听见手机里传出谈序的声音,“姜小姐,你声音怎么了?”
是关心的语气,冷沉中有种不可言说的温柔。
姜漫垂下眼睫,另一只手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
这丝巾是谈序当初为她准备的,用来遮她脖子上的吻印。
姜漫动了动唇,声音很轻,“你能不能来我家小区?”
喝醉了的嗓音,像感冒了一样沙哑。
加上姜漫低沉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委屈巴巴。
陈沁的心都软成了一团,想抱她一下。
何况手机那头的谈序。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男人温沉应了声好。
随后陈沁听见谈序让司机掉头,紧接着,他又温声和姜漫说话:“等我一个小时?”
姜漫用力点头,傻乎乎的,丝毫没意识到她和谈序打的语音电话,不是开视频。
他根本看不见她点头。
陈沁好笑地接过了姜漫的手机,在她身边坐下,让有些晕乎乎的姜漫靠着她的肩膀。
然后才对手机那头的谈序道:“谈总,我是陈沁。
“姜漫她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我会陪着她在小区里的长椅坐着等您,您放心。”陈沁言简意赅,把事情说完。
谈序那边沉冷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陈沁知道,如果她把手机交还给姜漫的话,谈总肯定还要再多说几句的。
可惜姜漫已经靠在她肩膀上昏昏欲睡了。
她今晚,真的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轻。
五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宾利从车道开过。
片
刻又退回来,停在了姜漫和陈沁面前。
vinson从副驾驶下来,急急忙忙去拉开后座的车门。
一
身黑色西服的谈序从车里下来,修长的身影往海棠树下一站,被旁边路灯暖软的光线拉出一道明暗不清的影子。
陈沁扶着姜漫的肩膀,和迎面过来的谈序做了交接。
她想说什么,但看见谈序冷沉严肃的脸,顿时没了勇气。
“那么谈总,我就先回去了。”陈沁一向有眼力见。
谈序来了,这里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嗯。”男人没说什么,只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vinson道:“送一下。”
vinson欲言又止,和陈沁对了一眼,把人牵着上车去。
几分钟后,黑色宾利车开走。
这条不算宽敞的小道上便只剩下长椅上刚睁开眼的姜漫,以及单膝跪,扶着她双肩蹲在她跟前的男人。
夜里十一点多的光景,小区里很难见到人影。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唤声,和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姜漫眼神迷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恍惚,“谈序?”
她不太确定是他。
男人腾出一只手,摘下她的口罩。
将他温热的掌心,修长的指节,贴到她左边脸颊,“嗯,是我。”
他回答她,嗓音不同于平日的冷沉,颇有几分温柔宠溺。
姜漫冰凉的小脸感觉到了暖意,忍不住歪着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唇角弯弯地笑着:“好舒服。”
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形一僵,不自觉地滚动一下喉结,拇指指腹轻轻摩挲搓揉她的脸,触感十分细腻柔软。
“外面这么凉,怎么不在屋里等我?”
姜漫摇摇头:“池月在家,我一回去她就会抓着我问东问西,像只闹山麻雀,可吵人了。”
谈序被她嘟着嘴嫌弃的小表情逗笑,没忍住,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哑声:“她都问你什么?”
姜漫:“问我到底要不要和谈总结婚啊。”
她回答得太爽快,一点防备也没有。
谈序知道,这是因为她醉了。
心下微动,忍不住又问:“那你怎么想?”
“要不要和谈序结婚。”
他语速很慢,怕她醉了,听不清。
话落时,心脏悬到了嗓子眼,紧张感油然而生。
姜漫低垂的眼睫微抬,一双明亮的眼睛,似蒙了薄薄的轻纱,雾蒙蒙地看着他。
直看得谈序头皮发麻,浑身线条绷紧,屏住呼吸,陷入更深程度地紧张。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既期盼又惧怕,喜半参忧,不知所措。
“姜漫。”谈序唤她,声音微哑。
姜漫嗯了一声,抬起一只手,覆在了他落在她颊侧的手背上。
目光盈盈看着他,似醉非醉的朦胧眼神:“我写了个备忘录………………”
“要是谈总能接受我提的要求,我就答应谈总的求婚。”
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完,就去包里翻手机。
谈序还在分析她刚才的话。
半晌才反应过来,姜这是答应和他结婚的意思。
紧绷的神经顿时松缓下来,男人低头慢慢呼了口气。
一颗心,总算落回原位。
落在姜漫肩膀的手稍微紧了紧力道,谈序抬眸一笑,温声道:“我接受。”
他坐到姜漫身边,“明天你把那些要求发给我,我让人拟一份书面协议。”
姜漫在包里翻手机,没多久,她翻出一个充电宝来,转头递给谈序:“给你,你先看看吧,我写了好多要求呢。”
谈序看着她的眼睛,接过了她的充电宝,薄唇勾着浅浅弧度,“无妨,谈太太的要求,我都满足。’
姜漫也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揪着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头好晕啊......我是不是磕到脑袋了。”
谈序帮她揉了揉太阳穴,把人拉到怀里,替她遮挡一些夜风,“没有,你只是喝醉了。”
姜漫没吭声了,在他怀里乖乖靠了一会儿。
忽地又昂起脑袋,望着他的下巴:“谈序......”
男音沉沉嗯了一声,低眸望进她迷蒙的眼睛。
姜漫不知想到什么,不开心地揪起细眉,“备忘录里还得加一条。”
谈序愣住,一时竟不知她是醉还是醒。
“加什么?”
“结婚以后你不准插手我工作的事。”
“为什么?”
“因为我自尊心不允许。”
“还有!结婚以后我不会变成那样。
“哪样?”谈序不明白。
姜漫揪着他西服衣角揉搓着,不回答,只闷声说了句:“反正我坚决不会对你动心的。”
*** : "......"
他有点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维了。
还有,什么叫坚决不会对他动心?
为什么要坚决。
没等谈序追问,姜漫忽地从他怀里爬起来坐直,两只手抓着他一条胳膊,目光灼灼盯着他。
谈序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迎着她滚烫的视线,呼吸渐渐乱了分寸。
姜漫忽然一本正经地说起了她备忘录里记录的那些要求。
“我们先隐婚一年,不办婚礼,只领证。”
“婚后你不可以干涉我的工作,我也不会干涉你的。”
“我可以陪你回家应付你家里人,你也要陪我回家应付我姥姥姥爷。”
“一年里,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也可以提出来.......我这个人,一向很讲道理,也很公平。”
她说了很多,说了很久。
谈序静静听着,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自始至终没有反驳她一句,她那些要求,无论是有理的还是没理的,他都全盘接受。
姜漫说到最后,自己停下来,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巴。
话音一转,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谈总,我能亲你一下,然后再摸摸你的腹肌吗?”
谈序一直认真听她说话,听到这句,差点没住。
漫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愣怔片刻后,谈序把她拉进怀里,修长指节轻捏着她的下巴,垂眸看着她漂亮的眼睛。
姜漫的眼神,懵懂又赤诚。
谈序的眼神,却含着兴味和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旖旎地在她脸上流转一圈,停在她嫣红唇上。
喉结微滚,哑声笑了一下,微扬的语调有些蔫坏,“姜小姐,对我耍流氓可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