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场的赌局谁输谁赢,我从络绎不绝的人行中得出一个结论,往往人类的某一方面的决定性影响都是由少数人定论的,而恰恰是这少的部分人,将我们整体的水平拉低了很多档次,为此我很愤慨,决定要去找街上的人理论一下。
我告诉未晞,让他不要拦我。
未晞点点头,嘴上噙着最温和地笑,一手收起着了桃花的折扇,一边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我不拦你,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刚刚打的赌,我赢了”
我一把抱住未晞的胳膊,做出凄惨的模样:“英雄,小女子只身在外,无亲无故,爹不疼娘不爱,战战兢兢活了二十个寒暑,如今还要小心翼翼在这青楼中谋生,你看我已经这般可怜了,你还忍心在这最后的一根压命的稻草上再添一把寒霜吗?”
他张口还未说出话来,我无限哀怨地长叹一口气道:“哎,也罢,从来只见路死骨哪闻酒肉臭,小女子只能自叹命薄。不过小女子以为英雄你如此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怎会见死不救呢?不,这不是你的作风,你断然不会让小女子我为你冒千里寒风,跋山涉水去摘那天山幽莲对吗?”
他嘴角的弧度映的更深,挑了一下眉毛:“哦,不巧,我这人一向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我捂住胸口,心痛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他,面含哀戚退后一步:“你,你”话还未说完,重心一个没站稳,身子一歪朝楼下倒去。
我跌下的一个慌神时,瞧见未晞脸上闪过一瞬的苍白。他下意思地倾身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而我下落的速度更快。此时,他一个纵身自楼上跃下,顺势伸手揽过我的腰,几个转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我呆呆的看着他,墨玉的眼神里酝出些许微怒,脸色又白了几分。我刚想要表示一下谢意,只觉腰间的手蓦然抽紧,下一瞬被带到他的怀里,闷闷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你这么笨,可如何叫人放心的下。”
我心中一紧,眼蓦然有些酸涩,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在他胸口埋的更深。
忽然心中生了许多的嫉妒,嫉妒那位走丢的妻子,嫉妒他依旧为她执着了这么多年,嫉妒他寻她千百里。忽然想,如果我有那样毁天灭地的能力的话,此时此刻要灭的大概就是他的妻子吧。我忽然心里很颓丧,为了爱一个人,我竟然将我自己迷失,为了爱他我竟然成了我曾经最厌恶的女子,心中挫败,惶恐,不安瞬间压来。
就在我二人静默无声时,二楼处的阁楼上传来一阵吵闹声。我和未晞对看一眼,迅速朝卿歌坊内奔去。
来在声音的源头时瞧见官家模样的一行人站在阁楼的楼梯处,手中亮着明晃晃的官刀,神情紧张地注视着阁楼上,是完全戒备的神色。
我抬头朝阁楼看去,幢幢珠帘后有并肩而立的两道白色身影,似是两株长滕树,并立而长却枝叶不向连,盘根无相错。
楼上的白灵娆打量了一眼楼道上站的一行人,又打量了一眼花台上开出的几朵君子兰,沉吟道:“我不知道这位官大哥说的什么话,昨日是什么日子这里的各位可都是清清楚楚。而买下灵娆的便是站在灵娆身边的这位公子,昨夜公子与我一直在一起”话说七分留言三分,欲语还羞的模样再配上弥在脸旁那抹异色红云,不用她细细描绘,都能想象出那画面是劲爆到了什么地步。
为首的官兵蹙眉想了想,问道:“可行刺之事是发生在申时,而你梳拢是将近酉时,如何说明他之前的一个时辰里去了何方?再者昨日追捕的人见他逃进了这里,你又如何解释?”
白灵娆自然看出那人眼里闪烁为的什么,眉头无意皱了一下,贝齿在唇上咬出半点半点的雪白色来。站在身边的流照眼神微微暗了暗,揽过她的肩靠近自己的怀里,声音里透出阵阵戏谑的朗朗笑声:“之前的一个时辰我同姑娘在对酒论诗,这点酒楼的妈妈们可以证明。至于”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拂开阁楼上珠光透粉的珠帘,清脆击打声中走出一对壁玉的人来,缓缓而行,一个清俊爽朗,一个玉面含羞,似是仙画中走出的人一般,叫人看的丢了心智。
行到那位官兵前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却叫人看的身上一冷:“至于刺客昨日逃到这里一说,事情过了一夜你们才来这里搜查,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啊?”狭长的眼扫了一眼人群,声音里透出冷意嘴角却仍是挂着笑,“莫不是这事是子虚乌有,你们随随便便找个借口抓个人顶替交差吧?”
对面的人神色一凛,想了想拱手笑道:“公子说笑了,我等不过是例行公事,捉拿嫌犯的事也要层层上报,自然手续繁多了些。诚如公子所言,既然已经过了一夜,刺客也断不会再留在这里,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寻一下,多有得罪了。”
说罢招招手转身离去,在刚要踏出门外的那一瞬,耳边听得他低低的同身边人道:“将这四周先围起来,严密注视这里的每一个人,尤其刚刚同我说话的人。”
面色深沉的看了看阁楼处,又看了看屋外的天色,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句:“看这天色是要下雨了啊”
我怔在当地愣了愣声,半晌才重复的说了一句:“行刺?”
在抬头时瞧见楼上走下来的两个人,虽然肩并肩却并无半点恩存暧昧之意,到像是个路人,仔细一看却又比路人熟悉一点。
蓦地白灵娆脚底迈空了一步,惊呼还未脱口时,却被身旁的流照险险接住而生生顿在了口边。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接住带进怀里。
语音满是调笑之语:“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两次,你说该如何报答我?”
美目流盼,在他的脸上扫过,红唇微启出来珠落玉盘清脆声音:“啊,那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他浓墨的眼定定瞧向她,认真的想了想,道:“这个也不错。”